鍾小嵐“哦哦”地應了兩聲，便停止了神遊。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牌，用普通話說道：“看來我真的要喊過了，我都沒有大牌可出。好吧，過過過，唉，這盤我又要輸了。”

  他們四個人，玩牌到晚上的十一點多，玩到火車上的過道燈熄燈了，才停止了玩牌。

  這時的火車上，喧嘩的人們呢，有座位的人也都陸續地，坐在座位上，靠著眯眼休息了。沒座位的人，也是無精打采地，在過道上，傍靠著別人的座位，在眯著眼睛養神。

  這一次，倒是還沒有擁擠到，有人要在過道上，坐下來休息那麽誇張。

  鍾小嵐和莫曉琳，兩個人也眯上眼睛休息了。坐火車的人，一路上，誰也不敢真的沉睡過去。

  這趟車要是準點的話，是在淩晨的五點半鍾左右，到達YL市終點站的。

  她們兩個每次放寒假回家時，基本上都是到YL市站下車。在學校上車時，當地比較冷，隻有七、八度的溫度，穿的衣服比較多。

  這一路，火車上的人又多，車廂內通風透氣又不好。她們不得不，久不久去衛生間一趟，脫掉一件毛衣。

  等到站後，基本上就是十幾度以上的溫度。所以，身上穿的衣服是少了，活動自如一點。但是背上的背包，卻被塞得滿滿的，增加了負擔。

  淩晨五點半鍾左右，這趟火車，準時到達了YL市終點站。火車上多數乘客，都是在此站下車的。

  跟她們兩個玩過撲克牌的，那一個中年男子，以及那個在玩撲克牌過程中，認識的大學生男孩，他們也都是坐到這個站下車的。

  他們幾個，現在也算是有幾分相熟的人了。所以，他們互相招呼著，跟著下車的人流，一起向車門口擁去。

  一直到走出了出站口，那個大學生男孩，也還一直的，跟在鍾小嵐和莫曉琳倆人的後麵走。聽他說等一下，他也是要去坐汽車，回某個縣城去的。

  此時還很早，天都還沒有完全放亮。莫曉琳說：“阿鍾，我想馬上去找汽車坐回家了。”

  而鍾小嵐建議：“我們還是在火車站附近。先等一下吧？等到天亮後，再去找車坐，這樣會更方便一些啦。”

  莫曉琳卻又說道：“我不想在火車站這裏等了，何必在此地，浪費時間呢。”

  於是，她問那個跟在後麵的男孩：“嘿，你等一下，是要去哪裏坐汽車的呢？”

  “我以前都是去前麵一點的，那個汽車站坐車的。但是，今天這麽早，也不知道那裏有沒有車。但我還是想先走過去，看看再說。”

  “那行，那我就跟著你，一起走過去吧。”莫曉琳停頓了一下，又問鍾小嵐：“阿鍾，你現在真的不跟著我們，一起過去嗎？”

  鍾小嵐覺得，現在還是黑燈瞎火的，幹嘛要跟一個在火車上，剛認識不久的男孩，一起走呢？

  而且根本

  上，都還談不上認識！她們直到現在，就連人家叫什麽名字，都沒有問過的啊！

  於是，她賭氣說道：“我不走先！我還是想等天亮後，再走過去。”

  而且，鍾小嵐以為，莫曉琳看到自己生氣的樣子，應該就會留下來，陪她一起等到天亮。而不會跟一個，還談不上認識的人先走。

  但是，出乎鍾小嵐的意料之外，莫曉琳丟下一句：“那你自己等吧，我跟他先走過去，找車坐回家了。”

  然後，竟然就這樣，丟下大學幾年來，一直相依為命的好閨蜜，真的和那個男孩，有說有笑地走了！

  莫曉琳本來也以為，鍾小嵐看到她走了，肯定不敢也不會一個人留下來，而跟上他們的。但是，這次莫曉琳也料錯了。

  鍾小嵐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前麵的黑暗中，有點擔心莫曉琳，會被這個男孩騙了，很想跟上去的。

  但轉念又一想：“她能被他騙什麽！跟那個男孩在火車上，一起玩過幾個小時的撲克牌了。又知道人家，也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他看起來，也不象是個騙子。我還是別理她了，說不定她是在生氣，我們在火車上爭論的，最後人家說我的白話，說得比她標準這件事呢。可是，這件事我本來就沒有說錯嘛。她幹嘛非要這樣，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標準呢！”

  和莫曉琳分開後，鍾小嵐就在火車站前麵的，一處台階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不禁想起了，第一年的寒假時，和莫曉琳在這裏，約好與甘日光相見時的情形，簡直是曆曆在目，仿若昨日。

  她一時都有一種錯覺了，真的以為，莫曉琳這個大學期間，一直以來的好閨蜜，還坐在自己的身邊呢。

  鍾小嵐看了一下，旁邊坐著的各種各樣的人，不由得，在心裏輕輕歎息了一聲。

  “唉，沒想到，莫曉一次都不能讓我贏。以前，每次與她爭論些什麽，都是我讓著她的。但是今天……早知道，我就承認是她說得標準好了，幹嘛非要讓別人來評理，這才作罷呢？”

  鍾小嵐此時又想起了，那個王東聰同學，在信中所說的話。她就這樣，一個人呆呆地想著。

  偶爾抬頭看看那些，時不時走過來的，一兩個人的腳步。

  好不容易，等到天終於放亮後，才獨自一個人，走過去不遠處的汽車站，尋找去Z市的汽車。

  鍾小嵐看到，這個不算大的汽車站裏，隻有一輛汽車，停在這裏。

  她往車子走過去，想上前去看看車子前麵，是否放有寫著去哪裏的牌子。

  見她走過來了，車上的那個女售票員，卻馬上操著一口，更加老土的YL市土白話，熱情地問道：“妹子，你是要坐車的嗎？你是要坐到哪裏的呢？”

  “我是要回Z市的，你的車是去哪裏的呢？”見問，鍾小嵐也學著她的，那種土白話口音答道。

  “你是回Z市的呀，我的車也去的，隻要10塊錢，你先上車吧。快點，上車後再說，我們的車，馬上就要開了。”

  女售票員馬上又熱情地，對鍾小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