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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聯網大會開的次數越多，熱度就越低，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玩意兒。

  大夥皮笑肉不笑的各種大合影後，各歸各家，各找各媽，年底了，是時候回家吃團圓飯了。

  唐覺曉回綠城，盛唐似乎暫時是沒什麽大動作了。

  但藍綠廠、華為的人卻是沒有放鬆。

  藍綠廠的私下聚會，段勇平和一群“小弟”繼續開會。

  VIVO局。

  段勇平說：“之前雷君消失幾年，居然不聲不響的把小米做了起來，這也是運氣好，各種手機商倒閉給他撿了便宜。但他不會做生意，要革大家的命，整個行業產業鏈都不會喜歡他，不給產業鏈錢，產業鏈怎麽會幫他呢？這一點非常重要。”

  沈偉說：“小米成功是成在了互聯網，他們的線上能力很強大，但這個中國，甚至是這個世界，現在是線下的，大家看看這組數據。”

  沈偉拿出的是中國城鎮化走勢圖。

  2011年中國城鎮化達到了51.3%，首次超過了50%。2012年52.6%，2013年53.7%，基本上每年都要增加1個點，村莊在慢慢消失。

  在城鎮化建設的過程中，以大團體來看，是什麽人賺到了錢？建築工。

  沈偉說：“曾經智能手機是奢侈品，但現在不是了，誰都買得起手機。建築工夫妻倆打工一個月能存一萬塊，他們是中國現在消費能力最強的人。包括他們的子女在讀書，也很有消費能力。這些人大多不會網購，或是不敢在網上買電子產品，隻要我們把實體店開到縣級，做建築工的父母就會買。隻要我們大量的在年輕人看的電視劇、綜藝打廣告，大量的請明星代言，建築工的子女就可能買。我仔細的調查研究過了，這是一片藍海，還沒人這麽幹。”

  小米之所以強是因為互聯網和城市，城市運輸渠道好，城市裏的孩子、白領多少都懂一點電腦，就會網購。再加上城市生活壓力大，人們工資低，所以就會考慮“性價比”。但這些人是沒有錢的，錢全在房子上，想靠他們養活工業不現實。

  打工的就不一樣了，體力活一年十萬都有，而且建築工哪裏懂什麽驍龍6係、8係？

  這群人有多少？3億。

  算上他們的子女，市場可能有5億。

  小米努力的去做千元機，隻要藍綠廠成功告訴人們6係和8係差不多……農村幾千塊買價值幾百塊的淨水器的還少嗎？

  VIVO是2009年才創立的公司，但人是小霸王那一批，非常會做生意。

  而OPPO成立時間更早，2004年成立的，這會兒他們甚至擁有很強的海外業務能力。VIVO主打娛樂明星，OPPO更在意體育明星，因為很多體育明星輻射能力是世界級的。

  藍綠廠的手機各種模仿蘋果，包括造型、係統、色調，是真的可以給他們帶來客戶。

  有人可能會奇怪，這種路數能玩多久？

  他們之前賣小霸王的時候也沒想過做一輩子小霸王，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手機？先發育一波，然後十年內稱王，這就是他們的目標。

  藍綠廠的都是“生意人”，能明白所有人的需求，而另一支加班的隊伍則是“技術員”。

  華為的人也沒那麽快離開烏鎮，各種打聽了各家公司的內幕後，華為手機餘城東拉著人連續開會多日，終於把方向定了下來。

  餘城東說：“小米那一套，現在其實就是聯想那一套，利用中國製造成本低下，給人做組裝賺錢。不管他怎麽把範圍擴大到別的家電，或是什麽讓利給用戶，最後全轉移到互聯網上，想靠互聯網賺錢……本質都在拚裝上。”

  一桌人十幾個，餘城東正對麵的是任政斐。任政斐沒有公開露臉，因為不想讓人知道華為對手機很重視。

  任政斐說：“拚裝……始終是為別人服務。”

  餘城東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先走早的不算牛，走得遠的才算牛。當初聯想柳倪之爭，很多人認為是聯想爆發的開端，但我卻認為是他們走下坡路的開端。”

  聯想有一個公案“柳倪之爭”，之所以是公案，因為這官司打到了當時的副總理朱總理那裏，驚動了中央，而且這也揭露了一個“行業困境”。

  中國上個世紀其實就在給國外做拚裝，隻是沒加入TO規模就不大，當時聯想是中科院說的算。

  82年IBM為了對付競爭者，開放了除BIOS之外的所有技術，選擇Intel為CPU供應商，選擇微軟做軟件供應商，電腦進入了IBM兼容時代。

  家庭電腦進入中國，康柏、AST、長城電腦熱賣。最好賣的是美國產品AST，美國人技術好，成本低、利潤大。

  當時全是英文操作，很不好使，聯想倪光南帶團隊生產了“聯想漢卡”，開始有漢化的東西出來了，聯想擁有當時中國最高電腦科技。

  那會兒柳船誌、倪光南關係很好，合稱“聯想雙子星”。後來有巨人漢卡，史巨人登台也很早。

  94年聯想上市，聯想內部卻並不喜慶，他們高層卻開始亂了。

  技術頭目倪光南想做“中國芯”，他心中公司重視順序應該是“技工貿”，但柳船誌的順序是“貿工技”，倪光南的項目被副總卡了。他以為是副總和自己不對付，就去找柳船誌，結果發現是老總和自己不對付。

  惱怒的倪光南各種舉報柳船誌，甚至寫信給當時的朱總理實名舉報，而且倪光南認為當時的中科院院長周光照包庇柳船誌，連他一起告。

  而柳在裝病不回應。

  技術員肯定鬥不過做生意的，所有人都認為倪光南不體麵、不穩重、胡言亂語，選擇支持柳，聯想進入了“賺快錢”的時代。

  那會兒國內工業人選擇了“妥協歐美”，繼續廉價打工，甚至人民幣主動貶值，有利出口。

  聯想後來是看什麽賺錢就做什麽，跟搜狐、新浪、網易都搶過生意，也做手機業務。

  2001年聯想融科智地成立，正式邁進房地產寫字樓和住宅開發領域。

  同年華為老總任政斐發表講話“華為的冬天”，思考華為的未來。

  仔細想想，要是聯想不總想著跟著別人走、賺快錢，哪怕他們搞個裝機自動搭載QQ，都沒後來小馬哥什麽事。

  餘城東說：“現在聯想在一步步走下坡路，因為他們手裏沒東西，他們把長跑當成了短跑。我覺得接下來我們暫時不必太在意回報問題，我們先認真的做研究，把事情弄到我們擅長的領域裏。最好的投資，始終是投資自己。”

  唐覺曉回到了綠城，其實也沒閑著，隻是他不會暴露自己，喜歡猥瑣發育。

  夜裏拿著手機，給雷君打了個電話。

  “雷總，我跟你好好的計算一筆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