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疑惑道:“這就讓你們留下了？”

  “不止如此。”

  霸王繼續道:“你該知道一點，武者到了這等境界，其實都想更進一步。沒人願意一直停滯不前，東方家老鬼誘惑我們的，和這點也有關。想繼續提升實力嗎？想繼續變強嗎？那就繼續鎮守大蒙山!就這樣，拖著拖著……數千年過去了。這期間，我們和外域神王化境交手多次，也算結下了死仇，到了那時候，其實已經是無法再退了。我們的一些親人，都死在了大蒙山……老子一直懷疑，這是東方家老鬼故意的!”

  霸王狠狠道:“那家夥怕我們跑了，所以想讓我們和對方結下死仇，我跟你說了，我們這群人，對後裔相當重視，因為我們沒有前世，後裔血脈的存在，才讓我們活的像個人!兒女戰死了，老婆戰死了，能不想著報仇嗎？”

  霸王說著，又道:“還有，當年我們娶的老婆，十有八九也是東方家老鬼安排的!你也知道，我們一開始都是小白，懂什麽愛情不愛情的？有個女人，對你噓寒問暖，對你嗬護有加，你他麽能不動心？這些女人哪來的？九成九那個老鬼安排來的，當然，知道歸知道，那時候我們也不在意這些了，後來這些女人戰死……哼，可能就是東方家老鬼暗中慫恿的，或者幹脆下了命令!”

  楊塵忽然有些同情霸王，輕聲道:“這麽說，封天王其實主宰了前輩們的命運，前輩就不曾怨過？”

  “怨？”

  霸王淡笑道:“有過……可這老鬼……這麽說吧，和如今的歐陽明有點相似。我問你，你怨恨歐陽明嗎？我們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他給的，有些事很難說的清的。”

  楊塵微微沉吟，片刻後又道:“那封天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守護人類？守護湮境？還是別的？”

  “這個誰清楚。”

  霸王淡淡道:“不止是他，還有其他幾位，未必和我們一樣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誰又能知道!我說了，13位神王化境當中，湮境的神王化境，大概不會超過10人。所以，剩下的幾位，也許和東方老鬼也有一些默契。幾次要散夥，其實不止東方老鬼不同意，我們剩下的12人意見也不一致，有人恐怕就是東方老鬼的托。”

  “這就是前輩說的來自不同時期的人物？”

  “大概是吧。”

  霸王笑嗬嗬道:“應該是，反正他們比我們古老!我們就是白紙，雖然幾千年下來，多少有些不同，有些閱曆，可和他們比，還是差了許多。”

  “那這麽說，封天王應該知道神髓修煉法，甚至專屬靈魂之力修煉法，為何沒有傳承下來？”

  楊塵問出了這個疑問，他這個疑惑憋著很久了。

  霸王沉吟片刻道:“也許是一種默契吧，或者說規矩!有些東西，在他們眼中，也許是不能外傳的。當然，不排除他也不知道的情況。這老鬼，誰知道他是人族武者還是那方殘破大世界的古修。如果是人族武者，那他不知道就很正常了。”

  “前輩今日為何願意和我說這麽多？”

  楊塵問了一句，這些神王化境，向來不喜歡多說。

  問到一些機密，那都是你們知道了沒用，反而會增加壓力。

  總之，就是不說，好像你知道了，也許會起反作用一樣。

  就在前幾天，楊塵問起這些，霸王都沒怎麽提。

  可現在，霸王卻是告知了很多東西。

  “為什麽？”

  霸王笑道:“沒有為什麽，也不算什麽大秘密，何況，到了今時今日，有些東西幾乎就是公開的。你以為歐陽明真的一無所知？不，他知道很多東西!歐陽明其實比東方破敗知道的還多，他不說罷了。歐陽明這個人，他不相信我們，他知道了一些東西，也都憋在心裏，自己想辦法解決。你知道歐陽明為何會進步這麽快嗎？原因很多!別提那株植株的事，一株植株不至於讓他如此……”

  霸王一臉笑容道:“他的秘密不比你少，歐陽明年輕的時候，大機緣不少!他也曾入過湮境!”

  楊塵眼神微動，歐陽明也入過湮境？

  霸王再次笑道:“這家夥，可是新武時代第一人!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不但去過湮境，他還去過灰海，他去的地方很多，他在灰海甚至都得到過機緣!這家夥，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怕死的，他哪都敢去！你以為他真的對內域一無所知？那你就錯了!他膽子很大，甚至曾經闖過內域，他也去過古墟，他甚至和一些妖族的強者關係莫逆!你敢相信嗎？”

  霸王笑道:“他很早之前就在布局，很早之前，他沒成神王化境之時，就在外域帶回來過一些外域異族培養，從小培養!等他們長大了，這家夥又把異族送回外域，借助外域，進入內域!甚至直接送到大蒙山，開始闖蕩內域。你真的以為他對內域一點不了解？那你就錯了!他在內域的耳目眾多，哪怕有一些背叛了，一些不再聯係他，可還是有不少和他有聯係……當然，除非到了關鍵時刻，要不然你也不清楚哪些異族是他的耳目。你可知道，在這之前，中三環，就是裁決衛的地盤，就是他一個人的地盤，誰也不給進!他在中三環，其實是有布局的。甚至之前覆滅中三環，都有可能是在滅口，毀滅證據，他經營中三環多年，豈會一點後手沒有？這家夥，陰險著呢。哪怕東方家老鬼，也曾說過，歐陽明生錯了時代，如果換一個時代，這家夥恐怕都有成皇的希望。”

  楊塵微微蹙眉道:“殿主未雨綢繆，做一些準備，倒也沒錯。可應該沒太大作用吧？他哪怕送入內域一些耳目，恐怕撐死了也就巔峰神王，起不來關鍵作用。”

  “起不了關鍵作用？”

  霸王嗤笑一聲，淡淡道:“你又如何得知沒作用？一切皆有可能!還有……別小看了歐陽明，這家夥蠱惑人心的本事可不小，別的不說，外域神王化境當中……未必沒有他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