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真緩緩道:“驚王之前和封天王暗中對峙多年，前些時日，聽聞也曾在大蒙山現身，悲集你應該比我清楚。”

  悲王還沒說話，一旁，贏王麵目冷清道:“之前我和明王交手，他倒是開過口，不過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這些年，他就沒怎麽回過神王化境組會，本王都懷疑，他還在不在內域!”

  聖真笑道:“此言何解？”

  “他早年一直在尋找遠古兩大營主蹤跡，甚至在尋找建皇蹤跡，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還是說，他已經潛入了古墟？”

  悲王聽他這麽說，沉吟道:“古墟的混亂武道本源極強，越往深處越強，驚王應該無法潛入吧？”

  “那不好說。”

  贏王淡笑道:“驚王也是最古老的一批神王化境級強者了，論起成王時間，比藏王都長。我一直懷疑，驚王曾參與過古墟那一戰……”

  這話一出，聖真微微有些動容，接著否定道:“應該不會，古墟那一戰，驚王如果參與，那說明他成王時間近萬年了。據老朽所知，驚王應該是在天行大帝攻入內域之後才成的神王化境……”

  贏王聽它這麽說，笑了笑道:“也許吧，不過驚王的確太低調了，這些年，見過他的次數極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悲集，你有把握能勝他嗎？”

  悲王輕笑道:“哪有那麽簡單，驚王踏出第二種本源武道挺久了，曾和封天王交手過幾次，未曾落敗。雖未盡全力，可實力也是強大至極，想勝他……難!”

  說罷，悲王開口道:“不說他，天征走之時，北機可有反應？”

  聖真淡淡道:“曾讓岩啟阻攔過一次，悲天征不聽，岩啟便未再攔。”

  “讓岩啟阻攔過……”

  悲王好像在尋思什麽，片刻後，起身道:“贏應，聖真，既然楊塵可能來過建佑城，那還是再尋尋!楊塵很有可能是天行大帝轉世！如果真來了內域，那定要留下他!”

  悲王說著，再次看了一眼王宮方向。

  楊塵……北機雖然廢了，可不是白癡，楊塵真要來了內域，能瞞過其他武者，可以瞞過北機嗎？

  皇城雖大，可北機也不是真的白癡。

  如果是，這些年來，也不會再有神王化境支持他。

  悲王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邁步走出了大殿，瞬間抵達高空，靈魂之力陡然釋放。

  贏王也跟著一起禦空，從另一邊開始探查。

  聖真並未插手，而是屹立高空，旁觀了起來。

  悲王一邊探測，一邊想著事，下一刻，靈魂之力忽然探入北安府邸。

  等看到北安在閉關，悲王微微蹙眉，想了想，靈魂之力又探向右都督府。

  右都督府。

  右都督麵色平靜，緩緩道:“悲王大人不會覺得楊塵會潛入岩某府中吧？”

  “你曾攔過天征？”

  “是，之前悲少主幾位要離去，岩某擔心楊塵混跡在其中，曾阻攔過一次，不過悲少主一意孤行，又有銀殿主沿途護送，岩某便未再攔。”

  “誰讓你去攔的？北機？”

  “不錯，營主也擔心楊塵會混入其中，想等悲王大人歸來再做決議。”

  高空中，悲王探查了一番，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候，悲王靈魂之力忽然朝王宮蔓延去。

  與此同時，聖真靈魂之力釋放，阻攔了這股靈魂之力，緩緩道:“悲集，皇庭這邊，老朽會探查，不必勞煩。”

  “聖真，本王隻是有幾句話想問北機。”

  聖真沉吟片刻，開口道:“建佑本營畢竟是正統!神王化境組會也隻是九殿之一，驚王諸王都未決策，悲集你不要亂來。”

  悲王淡笑道:“本王真想對他如何，他活不到現在!”

  聖真不再多言，散開了靈魂之力。

  下一刻，悲王靈魂之力探入皇庭。

  皇庭中。

  北機正在澆灌著一株水晶般的小樹，小樹生機勃勃，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悲王靈魂之力一閃而過，沒有傳音，而是凝現出一道虛影，陡然出現在北機麵前，淡笑道:“營主，久違了!”

  北機側頭看了一眼，繼續澆灌著自己麵前的小樹，笑道:“悲王有事？”

  悲王不急著說話，看了一眼小樹，輕笑道:“閑樹雖好，可也隻能延緩你的本源傷勢迅速爆發，治標不治本。”

  “北機清楚，不過我也不想死的如此窩囊。傳聞，閑樹結出閑果，可以涅槃重生，也許……真的有希望呢？”

  悲王淡笑一聲，玩味道:“涅槃重生？閑樹結出閑果，那隻是傳聞罷了!傳說，當年建皇就曾種過一株閑樹，結出了閑果。可那是獻祭了無數珍寶，吸納本源萬道，才完成的偉業。北機，也許你可以試試，屠戮千萬本源武道修士，試試可否結出閑果。”

  北機笑了一聲，歎道:“終歸帶著點希望，比等死要強。若不是如此，這些年來，北機也早該死了，悲王大人何必破碎北機最後的希望？”

  悲王再次笑了一聲，淡淡道:“隻是覺得沒必要浪費這些命乳罷了，這些年你消耗在閑樹上的命乳，已經不少了。”

  北機笑道:“這也是作為營主，唯一的好處了，不是嗎？”

  悲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虛影緩緩踱步。

  悲王看了一會，開口道:“你的手下，都沒去古墟？”

  “天征年輕氣盛，就不讓他們去了，免得起了衝突。”

  “你覺得楊塵到底來沒來內域？”

  北機沉吟片刻，緩緩道:“如果沒有第二者有這樣的本領，如果這不是悲王大人操控，那楊塵必然是來了的。”

  “本王還不屑如此!”

  悲王平靜道:“想對付你，本王還不需要這般!這麽說，不是你在暗中行事了？”

  北機笑了笑，歎道:“終究是實力為尊，真若是有這般精力，不如想辦法恢複實力，都過了這麽多年，早就看透了一切。”

  悲王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楊塵真的來了？”

  “應該如此。”

  “天征走的時候，楊塵是否混進了其中？”

  “十有七八。”

  悲王看了他一會，忽然笑道:“好膽魄!如此說來，你明知楊塵可能混入其中，還是不管不問，任由他離去？”

  北機笑道:“悲王，北機想求活!換做悲王，該如何自處？攔還是不攔？攔，天征不聽，還以為北機非要放過楊塵。不攔，楊塵離去，皇城也少了許多是非。何況，那時也沒哪個願意聽北機的，岩啟前去阻攔，俱都不聽，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