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鳴笑嗬嗬道:“換成和平年代，我也許也是一位紈絝公子哥，鮮衣怒馬的事，我也幹的了。可不是啊……生命都沒保障的，幹這些也沒意思。楊爺爺，再等等吧，等人類贏了，等外域異族之患平定了，我東方鳴也要幹點紈絝的事出來，不知道出去搶個老婆會不會更符合我的身份……”

  楊坤淡笑道:“何必等，我孫女就在城內，不如你去搶了？”

  東方鳴瞬間羞愧而逃，罷了，我臉皮修煉的厚度不如你們，我走就是。

  看他離去，楊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欣慰的同時，又有淡淡的傷感。

  一群年輕人啊!

  朝氣蓬勃的年紀，這個年紀，在他眼中，那是真正的孩子。

  而今，這群孩子在做什麽？

  在肩負滔天的重擔!

  神王化境的子孫……還不是生死之間遊蕩，一次次去搏個生死，掙紮求存。

  楊塵這些天驕武者，嬉笑怒罵，好不快活。

  真的快活嗎？

  外域，湮境……

  這一處處，哪裏不是危險萬分，動輒丟了性命。

  外域，不是個好地方。

  若是有可能，楊坤寧願外域再無人類武者，也無年輕人身影。

  與此同時。

  楊塵幾人剛出城不久，在中三環。

  離副殿主趕了回來，將金球交給了歐陽明。

  歐陽明隨手接過，也沒多看，倒是讓離副殿主有些意外。

  “你先出去吧。”

  歐陽明沒和離副殿主多說什麽，示意他先離去。

  離副殿主也不多說，很快離開了大殿。

  一旁，不知何時趕來的東方破敗，見狀淡淡道:“後悔了？”

  “有何好後悔的？”

  歐陽明平靜道:“局勢如此，他們既然願意一搏，那我自然不會阻攔。”

  “楊塵的不朽之力太多，真是神皇境強者轉世？”

  “不知。”

  “神皇境……哪怕古武時代，也不會有幾個。外域，好像也就遠古時期建皇是此等境界，一切都是推測，楊塵如果真是，身份就不難猜測。”

  東方破敗說著，又淡笑道:“你覺得他是誰？”

  “不想猜。”

  “如果是建皇呢？”

  “他沒背叛人類，縱然是建皇轉世，那也和建皇無關!楊塵，那就是楊塵。”

  歐陽明語氣愈加平靜，緩緩道:“何況，建皇可以在人類世界轉世嗎？”

  “未必不可，神皇境你我皆不了解。”

  東方破敗說著，忽然道:“劍無缺……是楊開嗎？”

  “不知。”

  東方破敗喃喃道:“楊開……秋山殿，等待了多年，也沒能等到他。他真的徹底隕落了嗎？三座主殿……到底是三人，還是三條本源大道？若是三人，其他二人豈會一點記載沒有？要知道，連那些中位神王境武者，也有記載，其他兩座主殿，卻是毫無訊息。”

  歐陽明笑道:“你糾結這些有何用？”

  東方破敗歎道:“如果楊開重生，如果他去了秋山殿，取回自己的三條本源武道，那我們勝算會大增!楊塵幾人，真的可以走出新的本源武道嗎？有這個時間嗎？歐陽明，你說，要不要試試，全九州尋找一下，也許可以找到楊開……凝鑄三條本源武道的強者，比老祖還要更強！”

  歐陽明搖頭道:“沒那個必要，楊開真要這麽強，當年就不會失敗。萬年前，內域異族兩大營主已經寂滅，或者沉睡。那一次，他都沒能成功，何況現在。與其指望楊開，不如靠自己!”

  “你啊，還是這麽猖狂，這麽自信。”

  東方破敗失笑道:“外界都以為你歐陽明好說話，我東方破敗冷麵人，殊不知，比起你，我那是懶得說話罷了，可沒你那麽狂妄。”

  歐陽明玩味道:“狂妄？不，這叫自信!東方破敗，你還是受到了封天王的影響，你也想走第二條本源武道，何必呢？你東方破敗的武道，難道不比別人的道強？走別人的本源武道，能走出多遠？你連辛環都不如，他好歹還敢靈魂鑄體，隻走自己的道，你倒好，越活越回去了!”

  東方破敗也不生氣，輕聲道:“我也想一直走下去，可沒有時間了。這時候，我走出第二條本源武道，我就能更強三分，如果有朝一日，外域真的平了，那我可以摒棄一道，重走自己的本源武道。可時不我待，我能等下去嗎？”

  歐陽明一臉惋惜道:“可惜了!你如果一直走下去，也許會比現在更強，何至於被我超越。”

  “嗯？”

  東方破敗忽然不再傷感，有些失笑道:“你……說這麽多，還是為了這事鋪墊？”

  “你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歐陽明平靜異常道:“我實話實說罷了，本源武道若是真有萬丈長，你走了多遠？”

  “三千丈!”

  “那就對了，我凝鑄了五千丈了。”

  歐陽明蔑笑道:“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而你的第二條本源武道，還隻是開始，如何和我比？”

  東方破敗不想說話，也不想糾結下去，瞬間轉移了話題道:“你覺得楊塵他們可以拿到功法嗎？”

  “看運氣吧。”

  歐陽明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測，很快又道:“東六環那邊，洛家如今高階全滅，要不要配合古隕神界，再去一趟？”

  東方破敗微微凝眉道:“去了恐怕也是送死，英府聖地根本不歡迎我們，也不歡迎古隕神界之人。連洛老祖都被鎮壓而死，可見一斑。洛老祖……算了，人已離世，不提了。”

  歐陽明輕哼道:“我可以理解他的選擇，也可以理解古隕神界其他老祖的選擇。可承受餘蔭，那就該做到承諾，多少年都過了，難道真的不能再等了？此等關鍵時刻，貿然進入湮境……東方破敗，你可知，當日我是何等失望!無數年滔天之功，一朝化為烏有!”

  歐陽明臉色複雜，一臉遺憾，緩緩道:“坐鎮大蒙山無數年啊!何等的功勳，我歐陽明自愧不如，也不敢同列。可為何不堅持下去呢？再堅持一些年就行了……人類真要大敗，洛老祖如此選擇，我無話可說，可大戰未至……”

  歐陽明捏著手掌，有些憋悶道:“大戰未至，為何要如此做？他死在了英府聖地，他是一死百了，餘波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你不是不知!”

  東方破敗長歎，不知該如何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