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作者:陶瓷朋克少年      更新:2020-07-27 19:46      字數: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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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t>

  在韓洲往杜玉章房間去的路上,這句話一直在他腦子裏回響。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回不過來。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一言不合就暴想的陛下麽?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懲罰杜玉章,叫他這個官場對手都有些看不下去的苛刻君王嗎?那時候他還私下裏感歎,果然是生在帝王家,生來便是人上人。陛下行事,是當真不為旁人考慮分毫的。

  沒想到,不過三年功夫,陛下轉變如此.....難道杜玉章的離開,真的能給他這樣大的衝擊?

  他還在想著,前方帶路的侍衛已經停下腳步。

  “韓大人,這裏就是了。

  “什麽大人?我現在不過是個商人。這句韓大人卻不敢當。”韓淵看了身邊那侍衛一眼。他知道李廣寧微服私訪還能夠帶在身邊的侍衛,一定是陛下的心麵。 因此他習慣性地攀了攀交情,“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在下雅何。

  雅何臉上還帶著傷,但舉止依舊進喝有據。他拱了拱手,

  “早年間我在邊關打仗,韓大人在京城做知府,也曾替邊關籌措過糧草。那時候跟著秦老將軍幾次交接軍糧,對韓大人印象極為深刻。平定北部叛亂時,邊關鏖戰款月,卻聽說朝堂內為糧草之事爭論不休。那一次,還要多謝韓大人鼎力支持了.

  “原來是參加過平北戰役的壯士。

  韓淵也鄭重行禮,

  “諸位在前線廝殺,後方才得以安享和平。替保衛家國的壯士們出一份力,是韓基的榮章。維大人粵費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兩人倒覺親近許多。又說了幾句,維何替韓洲推開了房門。

  見到杜五章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維何壓低了聲魯。

  “韓大人,你坐在床這邊銷待片刻。杜公子睡著,卻不好打擾他。等您出來,可來找我,陛下囑咐我送您回平容關。

  “我知道,不吵醒他就是。

  韓淵隨手帶上門,自己躡手強腳到了床邊,探頭看了一眼。見到杜玉章麵容清瘦,唇色蒼白,不由歎了口氣。

  卻沒想到,杜玉章依舊閉著眼睛,悠悠開口了。

  一邊說,一邊才睜開眼。卻沒想到對上韓淵那若有所悟的成增情,杜玉章登時一愣,是又驚又喜。

  “不敢當,不敢當。原來杜大人在這裏等陛下麽?

  “韓大人!竟然是你?

  “是我啊。沒想到吧。可惜,竟然不是杜大人心心念念的陛下,卻是個討人嫌的故人。杜大人,可真對不住,叫你白等一場聽到這話,杜玉章臉上無端有些發趣。

  “韓大人這是什麽話?一別三年,我也十分掛念你的安危。今日才知道你平安,我才算是安心了。韓大人,你快請坐.

  杜玉章雖然腮邊飛紅,可臉色依舊是白的。說起話來中氣不足,看得出是大傷元氣。韓洲見他這樣,心裏不大舒服,也不願再多做調侃,惹得他耗費心了。

  “你不用招呼我, 我自己來。

  韓淵一點也不見外,自己在床邊坐下。眼見杜玉章要起身,他一巴掌給按了回去。

  “免了免了。陛下方才那是千叮嚀萬囑咐啊,生怕我叫你說多了話,給你累著了。我琢磨著,你這話都不能多說的小身板兒,還是乖和躺著吧。

  杜玉章還想起來,韓淵那手掌卻加了幾分力氣,正壓在他肩膀上。一時間,杜玉章竟坐不起來。

  “韓大人!許久不曾見過了,我怎能躺著見害?哪有這種禮款!

  ” ,什麽禮款不禮款,誰跟你計較這個。”

  韓淵將杜玉章穩穩按在床上不說,還把他往床鋪中間推了推,

  韓洲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地坐在床頭,將腿伸直搭在床邊。他舒了口氣,還活動了一下腰身。看這樣子,半點沒將自己當成客人,比在自家都自在。

  杜玉章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

  “韓大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可是一點都沒變隨反

  “誰說的?老子變得多了。就比如說罷,方才見陛下從頭跪到尾,我竟然覺得膝蓋疼。你說奇怪不奇怪,當年天天上朝日日跪陛下,也沒覺得怎麽樣。這過了幾年自在日子,不給人家跑了,結果一下子就不適應了。就走這塊膝蓋骨啊,都是個吃得了苦,卻享不了福的東西。所以人呢,就更不用說了一- 你說是吧,杜大人?”

  “雖然我不知道韓大人指什麽。但我有種預感,怕是韓大人又在拿杜某開心了。

  杜玉章歎口氣,

  “韓大人這一招指桑罵槐,杜某也是許久未曾得見。今日再見,居然還有些懷念。

  “誰說不是呢?韓某也有些懷念當年在朝堂上, 與杜大人擼起袖子吵架的時光。那些西城人都掉進錢眼裏了,吵架也無非是價錢貴了賤了,貨品好了壞了。 無趣啊無趣,哪裏比得上杜大人引經據典,吵得分外好聽。韓淵笑道,

  “我也不是擠覺杜大人。我是真的感慨--杜大人那麽多苦都握過來了, 好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眼見得前方一片光明。 怎麽卻病成了這樣?

  “韓大人說笑了。杜某現在一個廢人,拖著殘軀,苟且度日罷了。 哪裏來的光明可言?“

  “我看...這次對杜大人你,是真的上心了。當然,以往他也上心,卻叫人消受不起。這次能將你放在首位,難得不光想著他自已...

  “卻莫談這個。陛下從來是雷霆西露,難以琢磨。一時興起要做什麽,韓大人不必當真。

  “可是陛下自己卻分外當真。連朝堂上的事情都要推出去,一心隻在陪你養病上。

  “ 你說什麽?“

  杜玉章一下子急了,掙紮著起身,

  “他明明答應我,一定要做個明君!哪怕我死了也是一樣,可他竟然"

  心裏著急,動作也急切。杜玉章話說到一半,捂著胸口喘了幾聲,臉色更加難看了。韓洲趕緊扶住他,

  “杜大人其要著急。陛下這可不算一時興起。你要說明君,院下若能做成這件事,還真是個明君--韓某人從前還真走了眼,沒想到陛下竟然有如此魄力!

  “什麽意思?‘

  杜玉章聽他如此說,不由魚問起來。韓洲則把李廣寧設立監園、分權鉗製的種種舉措說了一杜玉章 也是錯熟國事的,哪裏還能聽不出其中奧妙?他臉色不斷變化,越想越驚,失聲道A

  “陛下當真有這樣手筆?這得是什麽胸話手..從來君權相權兩立,相輔相成,卻又互相牽製。可些下生生造出一個監國機構,君、相、各省部間多了溝通也多了製衡,竟然是多權相互製衡。對大蒸未來卻是影響深遠,若是用得好了,再難出現改策朝令夕改的事情!隻是陛下等於從自己手裏分出權勢,來叫別人牽製.己...他居然能下得了這樣的決心!‘

  “是吧?你也沒想到。看來當初看走眼的,竟然不止我一個。韓淵感歎一句,就言歸正傳。

  “杜大人,這一次陛下將我召回來,是想讓我幫著白皎然一起組織監國機構。想來,他這段時間不會在朝中露麵,是想陪你養身子吧?他已經想得這樣周金,你自己卻還不知..杜大人,恐怕他是真心實意要為你著想,這一次並非要邀功強行留下你了。

  杜玉章不語,韓淵就接著說下去。

  “原,我對人心這東西,是很看不上的。人性癡嗔想怒,我總覺得我看得多了,也看得透了。不過那麽回事。可這一走三年,回來時卻發覺,自己還是將人心看得簡單了。我沒想到,陛下竟能有一日,將你的喜樂放在他自己的喜樂之前;我也沒想到剛烈如你,今日竟然願意這樣回到他身邊;就連那個小王八蛋白膠然...韓淵說到此處,突然一頓。杜玉章性問,

  “白大人怎麽了?“

  “沒怎麽。我隻是有些感慨。原我以為,我品透了人心,卻不想其實我連自己最看重的那個人的心,也是不曾看透的。 杜大人,這一次我可能不能幫你什麽了,我得去找那個小王八蛋。隻是我有種感覺,從前你我的評斷,或許隻適合當時當地。現如今既然你和陛下又再次糾纏到了一...你也可以考慮看看,隻在這一時這一....卻不要隻陷在以往了。杜玉章看著他,麵色漸漸鄭重起來。

  “韓大人,這卻不太像你所說的話。

  “怎麽,你以為我是陛下的說客?

  “ ....

  “我隻問你一一 三年過去了,你在西蠻整整三年,與蘇汝成之間如何了?可曾被他搞到帳子裏,酣戰個幾百回合?“

  ‘韓大人!

  .看這個反應,是沒有了。

  韓淵哈哈笑起來,

  “杜大人啊,蘇少主這家夥,不論相貌能力,還是身份地位,都算得上人中龍風。對你也是沒得說的。結果呢?這樣一個人在你身邊,殷殷勤勤三年之久,你卻還不能動心

  杜玉章垂下頭,沒有說話。韓淵手掌在他肩上拍了拍,

  “我真不是誰的說客。若是三年前,打死我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那樣待你的人, 就算你心裏有他,又如何? 趕緊斷了幹係才好。

  可如今若是當真有了轉機,杜大人,你也不必一時意氣之爭。當然,如何決斷,還在你自己。作為朋友,老韓我不過希望你餘生過得快快活話,時不時還能跟我喝個酒,吵吵架,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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