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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伶牙俐齒的韓洲，也住了口，不再嘲諷他。

  韓洲靜靜地等著，看著杜五章時，那眼就更加複雜了。像是有些痛惜，也像是有些替他不甘。

  反而是杜玉章自己滿不在乎。才喘過氣，就問道，

  “韓大人，可有酒麽?”

  “有是有。但再好的酒，終究有辛辣氣，會傷肺氣。杜大人，以你現在的身子，若再喝酒，隻物要遭罪的。

  杜玉章笑了笑，撐起身子坐直。可他無氣大傷，有些坐不穩，便向後靠在牢房牆壁上。這天牢在地底下，環境潮濕，牆壁上都是些潮濕雲點。韓洲從屁股後麵抽出蒲團，替他墊在身後。杜玉章也不推辭，任憑他伺候自己。

  “臨死之前，還能得權勢滔天的韓大人親自伺候一場，我杜玉章也算是排場十足了。

  “那來這麽些度話。

  韓洲翻了個白眼，

  “我韓洲算什麽權勢滔天，哪敢跟杜大人相比?說來是個好臣頭子，還不是看我斂財有道，那幫蠢貨非往我身邊撲，想分一杯羹?哼，我有什麽辦法?身為好臣，不拉幫結派，活得下去嗎?”

  “哈.......有道理。像我杜玉章這種人，背了權臣的名頭，沒有朋黨，確實寸步離行。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杜玉章的靠山是誰。抱你的大腿就等於抱陛下大腿，你要是想要朋黨，我韓淵第一個跪求你收留,

  “韓大人當真這樣想?”

  “當真啊。杜大人，缺不缺門生?我這就轉換門庭，拜你做恩師。束。 少不了你的，日後別忘了提攜在下啊!”

  杜玉章一聲苦笑，向後靠在蒲團上。他眯起眼睛，搖了搖頭。

  韓淵來是說笑。見他這樣，情卻異樣起來。他想了想，輕聲開口，

  “莫....還是因為陛下?”

  .....

  “其實，我早就有些疑惑。你杜大人身為宰相，陛下寵春又盛一怎麽會無人可用?隻怕你開口一句示好，那幫佞臣早就瘋了一般往你身邊撲了。就算你看不上他們，大萬總有幾個像樣的官員。跟著你，不僅靠山硬，想做點正事也沒那麽大阻力。什麽賣父賣身一那都是虛名! 淮會當真?怎麽你身邊竟然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硬生生把你拖到了今天的地步?

  “我沒有開口，是因為我不能開口。”

  韓洲臉色一變。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麽不明白?

  “果然是因為陛下。陛下不想讓你開這個口。他想讓你在朝堂上孤立無援，寸功難立，這輩子也隻能仰仗他鼻息而活。可他就沒想過，群狼裏放進去隻老虎，他偏偏要拔了老虎的爪牙一那老虎隻怕要被狼群一口“吃掉的。 他不給你做靠山你難不難，他心裏沒個數?

  杜玉章笑了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