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0-07-27 17:22      字數:2155
  第二十二章

  岑雲熵倒也沒有再借酒消愁,可卻直至宋文青成親之日,都帶著緋兒在宮中與岑雲景商量要務,就算平日裏無事,也賴著不走,偏偏等到岑雲景下朝之後,執子對弈,品茗聞琴,自覺倒也別有一番風雅暢快。

  可雖說如此,這一切又怎能讓他心神暢快,宋文青現如今怕是小登科。

  鑼鼓鞭炮聲中,宋文青騎汗血寶馬,一聲正紅喜袍穿的耀眼,紅光滿麵,身後跟著的花轎珠寶鑲嵌,雖說時日緊為邀請過多親朋好友,可這排場倒是給足了林將軍家麵子。

  之後到了宋府林秋悅被迎進門,眼瞧宋相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看著這新媳婦直點頭,雖說林秋悅的身份為之不齒,可宋相也清楚自家兒子到底來說曾還在新媳婦之上,畢竟這林秋悅做過王爺夫人的事,又有誰不知,誰不曉呢?

  可最後兜兜轉轉,宋文青倒還是與瑾國宮裏的人扯上了關係。

  但讓宋相值得欣慰的是,宋文青總算與那王爺斷了聯係,宋相心想就算與宋梓卿離開這是非之地,也能放下心來了。

  排場過後,因林秋悅二嫁不齒,來門上的賓客幾乎一雙手便可數的過來,宋文青隨便陪他人喝了兩杯,便進房去看新娘子了。

  “就算你與我有夫妻之名,但日後也未必會有夫妻之實的。”

  這是宋文青來到新房說的第一句話,他坐在桌邊,斟茶解酒,絲毫沒有打算掀開林秋悅的蓋頭。

  “既然對我無意,為何要娶我。”林秋悅道。

  宋文青瞥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身影嗤笑道:“既然知道我曾與岑雲熵相守過,你又為何執意要嫁。”

  “秋悅自小便聽聞宋公子文武雙全,心生戀慕,那年聽聞宋公子重病身亡,秋悅不知這世間還有誰可配的上小女子,直至在瑾國宮內又遇見了你,我才知,我秋悅這輩子定是要嫁給你的。”

  宋文青看著那未掀起的蓋頭道:“那你可曾想過,自瑾國宮一事後,我恐怕已無心再愛。”

  “秋悅陪著宋郎,若那一日宋郎對秋悅有心,那你我那一日行房。”林秋悅的口氣堅定道。

  宋文青未曾再說甚,起身走到林秋悅的麵前,一把將林秋悅的紅蓋頭拉開,那坐在床榻上的女子雙眼已然紅了,口氣卻平靜沒有絲毫波瀾,但這樣也不奇怪,畢竟宋文青娶她進門,卻明言不碰她,仍誰心中都會有些不好受的。

  可宋文青卻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但林秋悅偏偏生的英氣,倒也讓宋文青少了幾分厭惡。

  “宋府你想吃什麽用什麽,便直言,我家父告老還鄉,除了我之外你便是這裏的主子,雖說你曾嫁過王爺,難免有人會在背後閑言閑語,想罰就罰,莫要委屈了自己。”宋文青說道。

  林秋悅羞澀的低下頭,道:“宋郎果真是溫和…”

  “或許吧!今夜你我怕是要躺在一張床榻上了。”

  林秋悅往裏縮了縮,等著宋文青上床榻來,當那人躺在她身邊的時候,那股暖意很迷人,身上清雅的香氣不免讓人迷戀。

  如果說瑾國宮那次是一見傾心,所傾之人是王後宋文青,那麽那個家喻戶曉的才子宋子墨便是林秋悅一直以來的夢想,她確實想嫁給宋子墨,特別是知道宋子墨就是宋文青的時候。

  她什麽委屈也不在意了,那個赫赫有名的青蓮公子,多少女子也求不來的男子,現如今就躺在她身側,俊朗的眉目下帶著柔和的笑顏,林秋悅心中甚喜,誰叫她嫁與的可是文武雙全的宋文青,再者她可是宋文青的正妻,一個嫁過其他男子的女子,做了如此優秀男子的正妻!

  想著想著,林秋悅往宋文青那邊小心翼翼的縮了縮,然後翻身注視著宋文青的眉目,心中暗讚俊朗非凡…

  “你打算就這樣看著我,一夜不睡嗎?”宋文青的口氣平淡,少的卻是和岑雲熵在一起的那份溫和。

  “我記得你在瑾國宮內,從不會與王爺冷冰冰的說話,你我雖無夫妻之實,難不成就不能對我稍顯溫和些嗎?宋郎…”林秋悅的話音中帶著幾分柔意。

  宋文青翻過身背對著林秋悅道:“你可不是岑雲熵。”

  就這麽一句話,好似一根利劍刺得林秋悅說不出話來,她撇撇嘴,無趣的翻過身去,與宋文青背對而眠。

  可她仍不悔,畢竟嫁的人不是那個男生女相,爹不疼娘不愛的王爺,是天子驕子宋文青,光這點,她也足矣…

  一邊洞房花燭夜,一邊舉杯望明月,今日月兒明亮,卻不知為何透著幾分淒色,岑雲熵獨自坐在百花園內品茶,抬頭看著那淒厲之色的明月,隻覺得心頭泛著幾分酸氣。

  岑雲景看著岑雲熵一人在百花園內,便罷手命身旁的宮人離去,走到岑雲熵對麵坐下。

  “今日宋文青的親事好不熱鬧,轟動了半個皇城,隻可惜還沒和美嬌娘親熱些許,眼看著其馬上就要出征了。”

  岑雲熵道:“還有四日,皇兄你明知我與文青現在怎樣,為何還要派我隨他一同前去…”

  “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明白,難道你想就算他死在戰場上,你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嗎?”岑雲景問道。

  眼前之人靜默了,仰起頭看看了看那一輪孤月,又看了看眼前的皇兄,苦笑在唇角勾勒開來。

  “皇兄的意思,為弟不明白。”岑雲熵歎息道。

  “明不明白都以不重要,皇兄隻想問你,如今你覺得委屈嗎?”岑雲熵問道。

  “不委屈,這便是我該受的,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麽恨我…”

  說到這裏,岑雲熵腦海回想起來的,又是當日宋文青說的那些話,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就好似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岑雲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歎了口氣,便道乏了,起身離去。

  潑墨般的黑夜如舊,一彎明月高掛,星光黯淡而月明,岑雲熵靜靜的看著星光,抿了一口杯中茶,隻覺得口中苦,心中更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