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以後，立刻進行一批關鍵崗位調動。再給一批人放假，另外，召集大家開個會。再把所有的組織紀律重申一下。這些日子，抓把勁兒，所有的消息動態，能親力親為的，就親力親為。我也會注意的，聽見了嗎？所有消息，隻能再我們內部流傳，爭取一個字都不要傳出去！”

  沃羅別夫這番話，說的對麵下屬皺起眉頭。

  “局長，您要是這樣做的話，您這可就等於是徹底站隊了啊。”

  “站隊？”

  沃羅別夫微微一笑。

  “我怎麽就站隊了呢？我做的所有事情，可都是我原則範圍內的。是我應該做的，這些不涉及站隊啊！畢竟不管如何，季米特裏已經不是聯邦安全局的人了。他總是可以隨時掌握聯邦安全局的情報資料，這合適嗎？萬一真出點什麽問題，誰能承擔這個責任？按照我說的，去吧……”

  幾分鍾以後，沃羅別夫的這個下屬回到了車上，一邊奔著聯邦安全局總部前行，一邊和司機聊天，他們肯定都是一個圈子的人，關係自然沒的說，也不用藏著掖著。

  “這一次季米特裏可懸了。”

  “那是自然的。耶維奇傾其所有，下注這麽大，要和王贏一起收拾他，他能有好才怪了。還把自己當成原聯邦安全局局長，沒有人敢動他呢麽。”

  “不過說實話，這一次老大這麽明顯的站隊，還是讓我沒有想到的。”

  “你啊，還不頂我呢，要麽你來給老大開車，我去接替你吧。”

  “我倒是想呢，但是老大不讓啊。你和我說說老大是怎麽想的。畢竟他這麽做，也是可能會引發他再聯邦安全局內部的地位的，畢竟內部還有不少人，都是季米特裏的時期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現在不是季米特裏的天下，那季米特裏的這些人又有何用。老大會害怕損失他們嗎？這裏麵，你沒看到的地方，太多了，你可真是需要好好和老大學習學習啊，否則的話，以後怎麽幫助老大啊。”

  “是，這一點我承認，我確實需要學習，所以我這不是和你取經呢嗎？”

  司機一聽，笑了起來，隨即說道。

  “老大這一次公事公辦，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他做的都是職責範圍的事情！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是畢竟曾經都是同事，如果上級領導知道了這個事情。”

  “我告訴你，如果上級領導知道了這個事情，也不會不開心，相反的，還會支持老大的做法。再換句話說，你怎麽就知道現如今上級領導不了解這些情況呢？老大就沒有和上級領導匯報過嗎？你在這裏這麽多年了，遇見的心照不宣的事情還少嗎？是什麽話都可以擺在明麵上說，什麽事情都可以擺在明麵上做的嗎？”

  這一句話，說的身後的男子不吭聲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司機微微一笑，繼續開口。

  “處於你的格局角度，你看這件事情，會看到的是聯邦安全局的前任局長，老上司。老同事。”

  “但是處於領導的角度來看，你這個隻是一方麵，還有另外一方麵，是更加主要的。”

  “什麽意思？”

  “一個已經離開聯邦安全局的人，還隨時可以掌控聯邦安全局的消息，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不僅僅是掌控這些消息，他還可以隨意使用聯邦安全局內各部門的技術人員，再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擅自竊取李康家族的商業機密，再夥同秘國的做空機構，做空李康家的上市公司。要徹底毀掉李康的家族企業。”

  “這個李康雖然是王贏的人，但是李康的家族企業，可是我們E國實實在在的本土企業。而且一直是非常響應商務部的號召。前段時間因為經濟政策的改變，不少企業老總都在鬧意見，人家是二話不說，借錢減輕負債率，也絕對是給其他企業做了一個好表率，對吧？結果人家前腳忙乎完，後麵就出這麽大事情，還是聯邦安全局的人做的。你說著事情要是傳出去，對於聯邦安全局的影響得多大啊？這不成了季米特裏手上的私人武器了嗎？”

  “再換個角度，這一次傳遞出去的是商業機密，那會不會下一次傳遞出去的，就是軍事機密呢？這個事情其實是誰都不敢保證的！你若是領導，知道了這些事情，你會怎麽想？”

  “還有商務部那邊的情況，你也要考慮。李康家的家族企業，現如今市值百億美金。就這麽垮了。商務部那邊的人能願意嗎？不要忘記了，商務部的那些人，和龍銀商會，和王贏他們的關係，可比和季米特裏好多了！以前都是，現在，更是了！”

  司機簡單的幾句話，說的身後的男子醍醐灌頂，一個勁兒的點頭。

  “你這麽說，我徹底反應過來了，季米特裏這一次的事情，做的確實是有些過線了！”

  “沒錯，他已經被仇恨徹底蒙蔽了雙眼，他還把自己當成聯邦安全局的局長，還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一手遮天呢。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打擊複仇王贏，卻不曾想控製自己的行為。”

  “任何人，不管之前的職位做得多高，後麵做錯了事情，也是要接受懲罰的，功過不能相抵啊。一碼事是一碼事。”

  “相比較於季米特裏的激進，瘋狂，王贏和李康他們那邊多克製啊？”

  “包括耶維奇再內，明擺著知道是聯邦安全局的人做的。但是從頭到腳，未提及這些事情，就說是絕緣體做的。那這等於是在幫聯邦安全局挽回聲譽，否則的話，他們若是再他們的商界朋友圈這麽一宣傳，後果不堪設想！一定會引起大恐慌，搞不好會引發更多的資本外流。鑒於我們現如今的經濟情況，這絕對是不能承受的損失！”

  “在這方麵，季米特裏輸了。而且，他到現在還沒有琢磨過來他的行為有何不妥，還在想著如何收拾王贏呢。現在，誰也幫不了他了。他必須要把國家利益擺放在自己利益之前才可以，而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隨意操控國家機器，至國家利益於不顧啊！”

  “這是他自己中下的因，自己就要承受相應的果，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司機說到這，喝了口水。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季米特裏現在雖然大不如前，但是也不是那麽容易徹底垮台的，這裏麵還有不少事，慢慢看，慢慢品吧。盡管如此，我還是挺理解不了季米特裏的。你說仇恨就真的那麽重要嗎，他都這麽大一把年齡了，多半個身子都進入棺材的人，還要這麽折騰嗎？”

  身後的男子這會兒跟著笑了起來。

  “有些時候，不佩服老大，是真的不行啊，看的真遠，真深，那這麽一來，那不是等於白白的賺了耶維奇一次人情債嗎？”

  “你說的沒錯，這耶維奇的人情債，和別人的人情債，可不一樣。這可是真真正正的人情債啊！E國陸軍第一兵痞的名號，不是白來的。這個耶維奇，絕對是個性情中人，值得依靠！”

  “行了，這麽一說，我就全懂了，看來，我得早點趕回去，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了！”

  “嗯，你就盡全力的去處理，去做，如果非要有那些往出蹦的，該處理就處理。一切按照老大的意思來，反正真出點什麽事，有老大挺著呢，就讓他們去鬥吧……”

  一個星期之後，信號旗前總部基地內，季米特裏的這批心腹下屬，依舊在對崔哲手上的這一批孩子進行指導。

  季米特裏坐在三層的辦公室內，眺望下方的身影，眼神閃爍，這些日子，他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但是卻又說不出來是哪兒不踏實，谘詢了不少曾經的下屬，也並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隻是知道，聯邦安全局內部最近開始整頓嚴打作風紀律。

  來了不少新人的同時，又有不少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下屬被調崗，有些甚至於直接調離了聯邦安全局。現在他對於整個大局的判斷，越來越不明朗了。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再聯邦安全局的影響力，再逐步減少，比蘭站在他身邊。

  “局長，您想什麽呢？”

  “我在想沃羅別夫。”

  “想他做什麽？”

  “以前我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心狠手黑做事不講情麵的主兒。”

  “確實是，他現在的意圖太明顯了，就是再清理所有與您有關的痕跡！”

  “是唄，所以說，我們不能再等著了。”

  “什麽意思？”

  “得盡快找機會對王贏下手了。如果這會兒再不動過手的話，等著我的所有勢力都被沃羅別夫移除，我們的消息情報線兒也徹底斷了。”

  “那再想報複王贏，更是難上加難了！王贏是我內心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我不毀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