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王贏一把就推開了灰血，伸手指著灰血“你少用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架勢來和我叫吼，老子不該你的不欠你的，就算說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王贏其實自己現在整個人還是很憤怒的，因為灰血今天所說的一切的一切的，已經顛覆了他對於蔡漢龍的整個人認識，更是撕裂了他這麽長時間的所有的所作所為，撕裂了他所有的價值觀，他一直自認為正義的正義，到頭來，和盛會還是一個樣子的，一直自認為自己的最大敵人蔡漢龍，確實從頭到腳一直再幫著自己的，他越想越不能相信，越想越憤怒，尤其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之間想到了蔡漢龍再被他坑的時候，和他打的那個賭，蔡漢龍說過，自己遲早會後悔，自己把他送走的，自己遲早還會把他救出來的，說實話，王贏當時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一直認為蔡漢龍是在威脅自己，也是一直認為蔡漢龍是還有什麽後手要陰害自己的，但是他王贏完完全全沒有想到，這種後悔，居然是這種後悔，這種賭注，居然是這樣的方式。

  其實現在灰血說的一切的一切，王贏預感著都已經是真的了，這是最可怕的，王贏一直在想要找到理由，說服這一切，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蔡漢龍好好的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到頭來，他越想灰血說的這些，越覺得真實，尤其是很多事情都能對上，而且還不僅僅是簡單的對上，都是無縫銜接的對上。

  越是這樣，王贏越無語，越是這樣，王贏越壓抑，這麽多年了，難道靈鷲不是真的正義嗎？那胡雪峰呢，那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再努力什麽呢？蔡漢龍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使勁的搖頭，整個人的思維越來越混亂，說實話，他這一次看見灰血，和灰血的這點交流，已經顛覆了他這麽多年所做的一切，更是顛覆了他這麽長時間的認知。

  他從小接受自己的父母的教育，法律，正義，做一個正直的人，這麽長時間，為了他心中所謂的正義，為了靈鷲，甚至於把自己不能確定的還在或者不在的父母的安危都給扔出去了，一心一意的想要打倒盛會，到頭來，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正義，蔡漢龍他們是幫派內鬥，靈鷲和蔡漢龍，居然也是幫派內鬥，他努力了這麽久，沒有匡扶正義不說，隻不過是一個更高層麵的幫派內鬥，其中的一個成員，僅此而已，他什麽都代表不了，他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打倒了一個盛會，然後，又幫著另一個盛會成立了，到頭來，所有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從頭到腳，一直都以為是最大敵人的那個人，到了最後，還搞成了自己的恩人，是自己農夫與蛇，是自己恩將仇報，王贏是真的急眼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蔡漢龍的方式，他越想越憤怒，越想越憤怒，整個人都要爆發了。

  灰血卻顯得安靜了不少，他看著氣喘籲籲，已經急眼的王贏，自己從邊上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就坐在了邊上，不在說話，王贏這個時候往前走了一步，看著灰血“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他蔡漢龍做的事情有沒有問題，就算，就算你說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問你，蔡漢龍他是不是活該，是不是自找的？”

  “他就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讓人升華嗎？再說了，把我往這條路上引，知道我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嗎，多少次都自己差點沒命了，我是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知道我怎麽撐到今天的嗎？知道我現在身體裏麵還有多少蠱毒呢嗎？他這是幫我？”

  “每個人的思維邏輯不一樣，再蔡漢龍的眼裏麵，他從來不同情弱者，他欣賞強者，但是強者一定是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來的，一定會經曆各種各樣的血雨腥風的，他會盡他最大的努力去幫你，但是如果再這個過程中，你自己死掉了，那就是你自己本事，他也不會同情你的，他就是這樣一個性格，他做事情的方式就是這樣的，他就是要用自己來提升你，要用自己來錘煉你，要麽你能有今天嗎？你能有這麽多的經曆嗎？至於說的他把你往這條路上引的方式是不對的，你好好想想，蔡漢龍是什麽時候認識你的，他認識的你的時候，知道你的時候，你都已經再這條路上了，都已經走不出去了，如果你從來沒有進來過，沒有這個開頭的話，他會把你往這條路上引嗎？”

  “你好好想想，你從多久以前就踏進這條路上了，是你自己走上來的，知道嗎？你難道你忘記了，你當初多麽的囂張了，和老五，和寧孩，和夏宏盛，至於老五和寧孩，你是覺得他們兩個偃旗息鼓了嗎？我告訴你，他們倆這麽長時間不露麵，也是都憋著勁兒呢，你覺得事情是那麽簡單的嗎？你自己組建了狼騰集團，然後自己又是心狠手黑的，又在八角胡同，又在這再那的，和阿坤，這個那個的，組建自己的勢力，你做了多少事啊？是蔡漢龍把你往上引的嗎？蔡漢龍知道你身份的時候，你都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蔡漢龍知道你的時候，你都已經必須從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我告訴你，你還有一次，是可以完完全全退下去的機會，那就是孫琪展事件，你知道蔡漢龍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騙你說孫琪展殺害你的母親嗎？知道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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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個時候盛會蔡漢龍做主，他可以控製好盛會的所有人，控製好盛會的一切，讓盛會的人不在找你的麻煩，前提是你自己要安安靜靜的，不在惹事，不在把自己卷進來，為了不讓你把自己卷進來，他故意找了一個理由，說要你當話事人，他知道你不會同意的，所以再你不會同意的時候，從那裏拋出來了一梗，告訴了你孫琪展的事情，他那樣做的原因，是讓你真正的金盆洗手，別再參與這些江湖紛爭了。”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聽見了嗎？是你自己不爭氣，還要去搞孫琪展的事情，結果去搞孫琪展的事情的時候，被靈鷲他們給盯上了，是你自己又把自己卷進去的，你這一次被卷進去了，就再也離不開了，蔡漢龍當時心裏麵就清楚，如果孫琪展沒有直接被法辦，被人救走的話，那肯定是你做的，那靈鷲他們肯定就會找上你。”

  “等著靈鷲找到你了，那你就徹底躲不開了，你肯定就要為靈鷲做事情，否則沒好，蔡漢龍也是那個時候更加的確定了，你隻能走這條路了，所以與其讓你在靈鷲的身邊呆著，反而不如讓他拉倒他自己的身邊來，讓你做盛會的第一話事人，然後培養你，當然了，這裏麵還有別的事情，我得一會兒在和你說，但是蔡漢龍最起初的時候，他是想要用你掏靈鷲一把的，他覺得你會在意自己的父母，但是沒想到你正義感這麽強，不對，靈鷲也不是正義啊，而且靈鷲甚至於沒有那麽的光明正大。”

  “你腦子裏麵都是黎春這個警察，我現在告訴你，黎春和靈鷲他們都是一夥兒的，他們都是一把傘的，不光靈鷲代表不了正義，就連黎春也代表不了，知道嗎？你從頭到腳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圈子，就在這把傘的下麵，和他們鬥來鬥去，爭來爭去的。”

  “要麽你覺得當初胡雪峰為什麽投靠盛會啊？那是因為他知道，兩邊都是一樣的，所以他最後才投靠盛會的，懂嗎？他們兄弟五個，你到現在位置，隻發現了三個人，是吧？為什麽身下的兩個身份你不知道呢？你覺得你什麽都知道，其實你是井底之蛙，更何況，你有沒有想過，當初蔡漢龍給你那些鬼魂，為什麽到了現在，還在安安靜靜的為你做事情啊，你是不是覺得，你真的有本事，從蔡漢龍那裏套出來那麽多鬼魂，然後他還和一個傻逼一樣的，什麽都不知道，看著你讓凡驍一點一點的去拉攏那些鬼魂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的所有舉動都知道，包括拉攏那些鬼魂，我現在告訴你，那些鬼魂之所以這麽聽你的安排，那是因為再去你那裏之前，蔡漢龍就正正經經的告訴他們了，以後你就是他們的主子，那些鬼魂都是機器的，給他們灌輸點事情很正常的，你覺得大象和蘇蘇他們都是去監視你的嗎？其實那個時候都是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你當初再監獄裏麵的時候，如果不是蔡漢龍讓大象救你，你還能活下來嗎？”

  “而且這麽長時間了，如果不是凡驍和那些鬼魂再你身邊這麽的幫著你，你能活到現在，你能做那麽多的事情嗎？王贏你知道什麽叫做不自量力嗎？”

  灰血冷笑了一聲，瞅著王贏“別怪我之前為什麽不和你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因為蔡漢龍和我再後麵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們兩個處到了這一步，如果不是因為你把蔡漢龍扔到了坑裏麵，三者缺一，我都不會告訴你的，因為我答應過他，幫他保守一切秘密的，他說他要讓你自己有一天醒悟過來，讓你自己想。”

  “我覺得等這一天，可能一輩子都等不到了，所以今天剛好都碰再一起，我就說了，我不指望你自己領悟過來了，你覺得你看到天了，其實你看到的天，都是他們讓你看到的，他們不讓你看到的，你什麽都看不到，比如降龍伏虎，比如靈鷲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