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書匆匆離開，上了車，發動車子直接開往公/安局。

  路上，他打了一個電話，剛接通，帶著怒氣問：“是不是你幹的？唐老夫人是不是你殺的？”

  “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電話那端正是佟毓雅的聲音：“大哥，我看你是保楚辭還是保你的親妹妹。”

  “你瘋了。”

  楠書氣的對著電話吼，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憤怒：“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對誰都沒有好處，你以為這樣威脅得了我？”

  “大哥，唐擎是我的丈夫，你動他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我，能不能威脅得了大哥你，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唐擎平安的活著從裏麵出來。”佟毓雅語氣冷冷地說：“我一向任性慣了，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動，我出此下策，也是大哥逼的。”

  “佟毓雅！”楠書咆哮一聲：“你現在在哪裏？給我立馬來見我……”

  話未說完，佟毓雅直接掛了電話，楠書氣的砸了幾下方向盤。

  他的計劃全被佟毓雅打亂了，他一直沒有把這個妹妹放在心上，就算任性，也壞不了事，沒想到最後卻真壞在這個妹妹身上。

  這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太出乎意料，楠書一時之間也沒有轍，他不能真把佟毓雅推出去，也不可能看著楚辭做了替死鬼。

  楠書冷諷一笑，他這個妹妹還真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十字路口，楠書車子右轉，沒有再去公/安局，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翌日。

  楚辭醒來，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她對薛瑤說：“瑤瑤，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所有人都說我殺人了，還把我抓走了，你說這個夢是不是很荒唐。”

  薛瑤看著楚辭臉上強扯出來的笑，鼻尖一酸，抱著楚辭：“你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不是你殺的，你連殺隻雞都不敢，怎麽會殺人。”

  楚辭身子一僵，過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老夫人…真的…死了？”

  薛瑤沒有說話，楚辭已經從她的反應上知道了答案。

  楚辭麵色灰白：“瑤瑤，老夫人死了，她就死在我眼前，我去的時候，血都還是熱的，還在流呢，你說如果我早去一點，是不是老夫人就不會死了。”

  “要我說，你就不該去，你不去唐家，就沒有這檔子事。”薛瑤心裏十分焦急，卻又無奈，不能為楚辭做點什麽：“小辭，該怎麽辦啊，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

  楚辭艱澀自嘲：“我也不知道啊。”

  很明顯的，有人精心安排，讓她做了替死鬼，梅姨不改口供，那她就洗不掉身上的嫌疑。

  門鈴響了。

  警/察又上門來做筆錄。

  問的還是昨天晚上那些問題，楚辭的精神狀態比昨晚好多了，鎮定許多，麵對警/察的詢問，雖然手腳冰涼，卻也能勉強控製自己的情緒。

  警/察問：“阮小姐，你可否仔細再回憶一下，你是否看清迷暈你的人？”

  “沒有，那人是從背後捂住我的嘴巴，我沒有看清。”

  楚辭當時處於驚恐狀態，也根本沒有去注意過這些細節，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阮小姐，你說房間裏有人，這都是你自己說的，沒有任何人能證實，我們又怎麽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殺人，也不可能殺人。”楚辭再次強調：“我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薛瑤也說：“警/察同誌，小辭真的不會殺人，你們一定搞錯了，你們應該去問問那個梅姨，肯定是她說謊了。”

  警/察：“我們調查過家裏的監控，確實當天隻有阮小姐一個人去過唐家。”

  “那就是梅姨殺的，她賊喊抓賊，讓小辭當替死鬼。”

  警方語氣嚴肅：“我們辦案講的是證據，沒有證據，怎麽能隨便誣陷人。”

  “那你們就有證據證明小辭殺人了？單憑梅姨的供詞，憑什麽斷定小辭殺人，那我們還能說是梅姨殺人呢。”薛瑤條理清晰：“何警官，是你說，辦案講證據，想要抓小辭，拿證據出來。”

  “你這人怎麽胡攪蠻纏。”何警官很少見到這麽靈牙利齒的女人。

  楚辭也不想把薛瑤牽扯進來，說：“何警官，我沒有殺人，不管你們拿出什麽證據，我都隻有這句話，至於別的，我也提供不了，你們如果真有確鑿的證據，那就直接抓我吧。”

  一旁的警官失去了耐心，拍桌怒道：“別以為一句沒殺人就能蒙混過去，阮玉姝，你完全有殺人的動機，我們調查過你，在你沒有回到阮家之前，你是唐擎的秘書，也是唐擎的妻子，與唐老夫人不和，唐擎自首承認殺害了你的父母，你懷恨在心，加上以前跟唐老夫人之間的過節，你有充分的理由殺人。”

  楚辭一怔，好嚴謹的邏輯，她一時竟然無言反駁。

  薛瑤也拍桌：“強詞奪理，你們這是非要栽贓陷害小辭。”

  警/察冷笑，盯著楚辭：“你之前說是為了唐擎的事去找老夫人，這話誰信？”

  是啊，唐擎是因為她自首的，父母的舊案也是她翻出來的，怎麽會有人相信她是想替唐擎翻供，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楚辭不認，警方暫時無法抓人，可楚辭殺害唐老夫人一事卻被媒體大肆報道，轟動一時。

  楠書在外奔波一夜，警方離開後才回來，他安慰道：“放心，沒事的，再給我一點時間。”

  左允棠與林楓也都來了，這可是大事，這兩人一頭霧水，什麽都不清楚，以楚辭此時的狀態，也不合適當麵問，隻能找薛瑤了解情況。

  聽完之後，左允棠眸光一沉，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對麵搖著折扇的楠書。

  他走過去：“楠書先生，這事你怎麽看？”

  楠書折扇一收，迎上左允棠的目光，麵無表情：“我相信小辭沒有殺人。”

  林楓說了句：“光是相信有什麽用，得找到真凶，才能替楚辭洗清嫌疑。”

  站在樓梯口的楚辭看著為她著急擔憂的這群人，心裏五味雜陳。

  她悄然上樓，手撫摸著肚子：“寶寶，媽媽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楚辭的語氣裏透著疲憊與無奈。

  這一樁樁事情，一點點消耗了她的精力。

  楚辭閉了閉眼，突然，她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這氣味很熟悉，她好像在案發現場也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