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救人條件
作者:敲羅打節      更新:2020-09-07 16:00      字數:2193
  楚辭身子一僵,餘光瞥了眼搭在肩膀上的手,手腕上的紅色手繩映入眼簾,她猛然轉身。

  唐擎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她麵前,在岷江裏將近十個小時,已經精疲力盡。

  “唐擎。”楚辭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震愕地望著唐擎:“小夜呢?小夜人呢?”

  唐擎身上還在滴水,楚辭的聲音將圍觀打撈物的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唐承力一眼看到濕漉漉的唐擎,又驚又失望,氣得下意識跺了一下腳,牙根都咬緊了。

  唐擎活著從岷江爬起來了,沒死。

  “我問你,小夜呢,咱們的兒子呢。”

  唐擎的沉默不語讓楚辭一顆心往下沉,她慌了,還開開口,聲音先哽咽了,淚流滿麵:“你說話啊,唐擎,咱們的兒子呢。”

  唐擎眸光沉沉地望著楚辭,他上前一步,唇瓣顫抖著,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聲音沙啞:“對不起,楚辭,對不起……”

  唐擎的聲音隱忍,帶著哽咽,也帶著疲憊。

  一聲對不起讓楚辭整個人一下子像是泄氣的皮球,全身的力氣被抽光,腳下一軟,全靠唐擎提著她的胳膊站住。

  那一刻,楚辭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在腦海裏放了無數的炸/彈,一下子砰砰砰地炸開了,耳邊是嗡嗡的聲音,整個世界無聲且蒙上一層灰色。

  她望著天邊升起的太陽,今天的太陽不是血紅色,也不是絢爛的橘色,而是灰白的。

  楚辭五髒俱碎,望著望著,胸口一陣氣血湧動,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旋即兩眼一摸黑,徹底陷入昏暗前,她聽到了唐擎近似狂暴的怒吼。

  “楚辭,楚辭。”

  楚辭錯過了孩子太多時光,肩負起阮家重擔後,對孩子的關心也不夠,在做母親這一場修行上,她自認為是失敗的。

  楚辭陷在夢裏不願醒來,她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她活了二十七年,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嚐著與最親的人生離死別的痛苦,一次次,猶如刀割。

  楚辭不斷夢魘,額頭滲出汗水,嘴裏一直念著小夜的名字。

  唐擎守在床邊,楚辭從昏迷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各大醫生還有梁盛都來看過了,這是楚辭心裏深處不願意醒來,她如果不自己醒來,誰也沒辦法。

  唐家老夫人聽到小夜出事的消息,也臥床不起。

  唐擎替楚辭擦了額頭上的冷汗,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一滴淚打在楚辭的手背上:“楚辭,醒來好不好。”

  唐擎的語氣幾近哀求,小夜出事,這也無疑是在他心口上捅一刀,夜深人靜時,屋裏總是會傳出壓抑而痛苦的哭聲。

  唐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頹廢。

  顧之舟得知楚辭出事時,麵部表情僵硬了幾秒,阮玉青淒笑一聲:“想去看她就去吧。”

  顧之舟搖了搖頭:“有唐擎在她身邊就夠了,你最近安心在家裏養胎,也別到處亂跑。”

  阮玉青看得出,顧之舟是很想立即到楚辭身邊,他有一萬個想要見楚辭的理由,可他沒有一個能去見楚辭的身份。

  阮玉青將茶水放下:“你也早點休息。”

  兩人婚後,顧之舟有一半時間都是睡的書房,一半時間是在醫院裏加班。

  阮玉青過著守寡式婚姻,她心裏不是沒有怨怪,可她又能怎麽辦呢?

  她隻能在壓抑的生活裏苟延殘喘著。

  警局。

  穆清宛已經被提審過了,她咬死不承認買凶殺人與她有關,周泉那邊也沒有供出穆清宛,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一個人製定的殺人計劃,而殺人動機隻是因為兩人曾在唐氏集團共事時產生的摩擦,矛盾。

  周泉將穆清宛撇得幹幹淨淨,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他們也拿穆清宛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拘留著,過了三十六小時,如果還沒有證據證明穆清宛跟買凶殺人有關,就得釋放。

  周泉買凶殺人,綁架小夜,導致小夜生死未卜,這幾條罪名已經讓他永無翻身之日了,輕則無期徒刑,重則槍決。

  穆清宛瑟縮在角落裏,熬著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她要求見唐擎,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這個時候,唐擎怎麽可能會見她呢。

  她也太異想天開了。

  穆清宛苦笑一聲,一步步走到今天,一步錯,滿盤皆輸,她有時候也在想,當年如果沒有離開唐擎,背叛唐擎,楚辭也就沒有機會跟唐擎在一起,那她現在就是風光無限的唐太太了啊,怎麽會在冰冷陰暗的拘留所呢。

  穆清宛悔不當初啊。

  楚辭昏迷的第三天,唐擎焦急萬分,不得已將佟毓雅找來。

  佟毓雅看著昏迷不醒的楚辭,看向唐擎:“你知道我出手救人的條件。”

  唐擎滿眼心疼的看著夢魘中的楚辭:“知道,隻要她能醒過來,我答應你的條件。”

  “那天,你不該在我麵前承認她是你老婆,唐擎,你是我佟毓雅看上的人,我的人,不允許與人分享。”佟毓雅聲音清冷。

  唐擎眸光冷冷地睨了眼佟毓雅:“我唐擎的妻子永遠隻有一人,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做一名二房。”

  “唐擎,你敢。”

  這話於佟毓雅而言就是羞辱,她惱羞成怒:“你就不怕我不救楚辭嗎,她這種情況很危險,一旦支撐她最後的那根弦繃斷了,她隨時可能咽氣,你不要不信,在這世上鬱結而死的人很多。”

  唐擎並未妥協,語氣冷冽:“佟小姐,我唐擎能走到今天,你覺得我靠的是什麽?當初你確實救了我,可你卻也有自己的目的,我消失七年的記憶,別說這件事不是你搞得鬼,你研製的那些東西到底是給我治療的還是別有目的,我都不屑知道,但是任何人都別想動她一根頭發。”

  唐擎鷹隼般的眸子十分犀利,仿佛能探知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佟毓雅被唐擎的目光震懾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唐擎冷冷地命令:“救她。”

  佟毓雅定了定心神,再看了一眼床上的楚辭:“好,不過也別忘了你剛才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