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便造詣堪比夫子？”

  麵對少女得意昂首的大言不慚，張霖哂然一笑，但不含著嘲諷之意，隻是單純的覺得有趣。

  “你若這麽厲害，怎麽還打不過我？”

  “我！”

  少女頓時有些羞愧，麵色浮現一絲紅暈道。

  “這當然是我，平時翹課翹多了，也不認真修煉啊之類的。”

  “但你放心，我剛才那句話，絕對沒有水分！”

  少女說完，認真道。

  “你可聽說過，慧質蘭心？”

  “這是一種獨特的心靈體質，擁有這種體質，凡是所學皆可直達真意，過目不忘。”

  “因此，隻要是我學過的，甚至比一些夫子所講述的還要好，是真真正正的精義之本，絕對不會害你的！”

  張霖聞言，終於閃過一絲異色。

  “蕙質蘭心，心靈體質？”

  這種說法，倒是張霖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此界設定，還是真的有這種體質，但很顯然，這種體質，無疑也是極為逆天的一種。

  看似就是一種學霸體質，學過就會，所學無錯，但細究起來，這在修行路上可是一條直指大道的法門。

  有多少人的不得寸進，是卡在之前的過錯，已經無可更改。

  若是一路無錯，基本也就代表著前路平坦，越是高等的境界，這點越是重要。

  因此，如果真有這個體質，那麽張霖不恥下問，拜一個小蘿莉為師，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達者為先，這點，張霖一直認知的很清楚。

  “那好，你便先教我一段時日，若真的可以，作為回報，我也會悉心教授你武道。”

  張霖提出條件，少女欣然答應，伸出一隻手，正式介紹道。

  “那好，一言為定，我叫張秀，你呢！”

  “張秀。”

  張霖呢喃了一句，開口道。

  “孫天。”

  張秀眉開眼笑，又一板一眼道。

  “那好，孫天，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各自的學生與夫子了！”

  張霖聞言一笑，看著眼前純真的少女，心中不由想到，若是霍秀秀在此，自己有個女兒，應該也能叫張秀吧。

  “好。”

  張霖不由輕聲應道，對著少女，也多了幾分親切。

  之後的幾天，張霖便暫時放緩了對阿三的監控，而是更多心神，投入到與張秀的交流之中。

  少女對於自己天賦的自信，果然沒有半分吹噓。

  蕙質蘭心的心靈之體，對於所學果然十分透徹，幾乎可以算是標準答案，用來教書，絕對是足夠也合格。

  雖然少女的境界不高，按照儒家的修行法，她不過停留在第一境，蕙質蘭心雖然厲害，但更多的是輔助當前境界，並不能提高修行。

  但張霖所要學的，本來也就不需要多高深，相反，是基礎但絕對無錯。

  因此張秀很適合教學，短短兩日，張霖便已經掌握了從啟靈到聚集胸中文氣的所有步驟。

  之後的幾天，張霖沒有再來學堂。

  因為他要開始嚐試凝聚文氣了。

  啟靈之後，心合天地，而文氣，則是胸有天地，天地合心。

  這一步，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隻需要心神沉浸天地，達到啟靈時的那種恍惚之境，然後盡可能，把心神當做白紙，描繪所見天地。

  你能描的越多，胸中文氣積累，便會越廣。

  明白了步驟，張霖在回府後，便直接陷入閉關，開始正式修行儒家的法門。

  張霖隱有所悟，浮生秘境，最根本的特點，或許便是在這儒法修行上。

  儒家的法門，越往後，其實便越是重視人與天地，換句話說，便是歸神。

  這是另一條，驗證歸神的道路。

  與自身法門相合，無疑極易突破歸神。

  “浮生秘境，是何人所做。”

  張霖心中呢喃，同時恍惚間，再次來到啟靈時，那見到的道則深淵。

  “來了。”

  張霖心中默念一句。

  之後，他知道便是直抵蒼穹，然後觸碰到那天之穹廬，轟然破碎，意識回歸本體。

  張霖要控製好，絕不可到達最後一步，但也需要盡可能的，逼近最後一步。

  漸漸的，億萬裏山河浮現，無盡滄海浮現，張霖開始於心中描繪，所見天地。

  隨著他的描繪，那億萬裏山河，無盡滄海，皆變得生動。

  因為從現在開始，這也是張霖胸中所匯聚的錦繡山河。

  視野開始一點點的拉開，張霖眼中所見，更加壯闊，那副心中山河的場景，更加完善，同時，張霖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湧出。

  這力量輕盈浩瀚，浩正剛陽，似乎擁有無盡遼闊之意，直接包裹整片天地，張霖心中明悟，他成了，這就是胸中文氣，也是儒家的浩然之氣！

  “還不夠。”

  但是張霖心中隱有所覺，他雖然聚了胸中文氣，但這文氣的寬廣，並非上限，因為他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天地極限。

  張霖繼續意識飛升，拉開更廣闊的視野。

  心中的那副畫卷，已經從山河漸漸升級，浩然之氣滾滾湧動，張霖知道，從此刻他畫的心中景象或許不是山河，而是真正的世界，一方天地！

  “到極限了。”

  上升到不知多少高度，張霖的心神筆下，已經不隻有山河滄海，同樣有浩瀚蒼穹，而張霖的感知中，也似乎觸碰到了那個若隱若現的無形天罩。

  張霖知道，該進行最後幾筆了。

  這幾筆，赫然是以上觀下，將那天之穹廬，也描繪而上！

  張霖心神震動，在最後幾筆完成之際，他的心神中轟然響起大道震蕩，成型的天地，無盡浩然之氣，猶如旭日東升，璀璨而耀眼無比，好似烈陽，照染整個心神畫卷！

  胸有浩然，成！

  張霖意識轟然間回歸本體，而隨之他內觀己身，在冥冥的虛空畫卷中，無盡的浩然充斥，將畫卷中的天地填充，仿佛無邊無盡，有大道之意響徹彌漫。

  張霖知道，他現在或許還是儒家的第一境，但或許，也已經到了第三境。

  第一境，是因為他剛剛入門，除了這胸中浩然文氣，一無所有。

  第三境，是因為張霖自成天地，那胸中浩然，已經仿佛大日，無需再勾連天地，而是自成神通！

  第三境，就叫浩然境！

  心有浩然，萬法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