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麽？道是規則，也是淩駕於萬物之上可以更改命運的手段。”

  “我所求的不是境界，而是希望可以把握自己的命運。”

  柳懷玉平靜開口，麵對著張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緒。

  “你以為我這樣無情，功利？恰恰相反，我這樣不過是情非得已，服從安排罷了。”

  “你以為這陰陽宗聖女是這麽好當的？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真正喜愛的人嗎？”

  “從當上聖女之時，我就知道了，沒有，而從身在陰陽宗，我就知道道侶，也遠遠不止喜歡就好那麽簡單。”

  柳懷玉閃過一絲無奈和嘲諷。

  “我修的功法，盡管經過了我費心改革，可還是脫離不了雙修功法的根基，最終一步，想要成就長生真仙，始終無法邁過。”

  “真仙成就，隻有陰陽相合。”

  “而若不成真仙，壽命終有窮時，那麽情感，等到壽元枯竭老死的那一刻，又算的了什麽？”

  “因此，我很早就知道了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徹底擺脫這一切，唯有求道超脫而已。”

  柳懷玉淡然的說著，從她的目中，張霖可以看出她說的都是真的，這女人，某些方麵居然還和自己非常的像。

  那就是柳懷玉並非無情，隻在意眼前利益，而是看透了世間有情。

  種種一切，她雖然留戀，但明白皆是虛妄，因此以大毅力，生生克服了自己的欲望，自然也不會在意什麽利益，她隻是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求道者。

  她堅信自己唯有超脫，才可擁有一切，在這之前，一切皆是虛妄，唯道而已，為了道，柳懷玉願意舍棄自身之欲，隻將道侶變為純粹的修行。

  這種念頭，某些時刻柳懷玉也挺適合妖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這件事，我還有自己的考慮，未必能答應你。”

  張霖淡淡道，到此刻，他的心中對於柳懷玉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芥蒂，相反還生出一股同道而行的寬容。

  張霖之前不喜歡這個女人，是因為覺得她太功利，縱使道侶也可以利益為重，這種猶如買賣一樣的行為，讓張霖不覺帶著一股疏遠。

  可現在，張霖還在想這些男女之事，人家心中其實早沒了男女之分，不過隻是唯有向道爾。

  雖然從表麵上，這也是同樣的冷漠功利，隻不過張霖知道，就算利益之心柳懷玉也同樣舍棄了。

  能做到這一步，便值得敬重，隻可惜且不說張霖沒興趣和柳懷玉雙修，他根本不可能留在陰陽宗，而且韓雲二人能夠拿到功法的事情，在張霖看來更加重要。

  畢竟雙修或許真的有益處，可對於張霖來說，雙修功法，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大離合功，才關係自己成就真仙的一種可能。

  張霖帶藝入山，就算成為真傳，也很難短時間內搞到陰陽宗的真傳功法，說不定還要麵臨一段陰陽宗的審查，自己想脫身遠沒有內門時那麽簡單了。

  因此，就算明白了柳懷玉所想，張霖也很難答應她，畢竟這對自己又沒有太大益處。

  “你！”

  見說的這麽清楚，張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柳懷玉就算心性再好，也頓時忍不住。

  “我讓你很嫌棄嗎？”

  張霖搖頭。

  “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隻是同樣我也沒有很大興趣而已。”

  柳懷玉咬牙，看著油鹽不進的張霖，狠狠一瞪道。

  “宗門大比，到底是否獲勝者才有資格成為我的道侶，本就是我說了算，既然這樣，不妨到時候我再更改一下規則！”

  說完，柳懷玉直接冷著臉離去，她就算求人，顯然也沒有可愛的一麵。

  張霖看著柳懷玉的背影，微微皺眉，這女人，不會真的賴上自己了吧？

  隻是這種事，張霖也無法阻止柳懷玉自己的想法，她到底想要如何，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十天過去，整個宗門大比，如期舉行。

  陰陽宗的宗門大比，可以分為兩場，主體上，還是以內門的天人弟子為主，但歸神境的真傳，也同樣有比試，作為最後的壓軸。

  不過相比於歸神，曆來最為關注的，還是內門弟子占據主場的天人。

  就連柳懷玉選擇道侶，也同樣如此，是從天人中挑出。

  “好多人啊。”

  張霖也帶著韓雲兩個兄弟，早早趕來。

  隻是這一屆的宗門大比，因為還涉及到了柳懷玉的道侶問題，湊熱鬧的宗門弟子，格外多，張霖來的早還是被眾多弟子堵住。

  見此，韓雲倒是忽然沒有了臨近時的緊張，顯得有些興奮道。

  “馬上就可以跟這些人對決了，說起來，張師兄知道為何聖女會把選擇道侶的標準，定在天人境的爭鬥之上嗎？”

  張霖帶著二人，左右無事道。

  “為何？”

  “因為據說聖女所修功法，對於男修邁入歸神，擁有莫大益處，而對於女修，則是男修邁入歸神的那一刻，可以借助歸神的純陽之機，一舉突破化虛。

  “所以，明明聖女早已是歸神境的修為，卻還是選擇天人境的道侶，因為這樣對雙方而言，都有莫大益處，反正聖女挑選的道侶最看重資質，而不是臨時的境界。”

  張霖點點頭；“原來如此。”

  對於柳懷玉所修的功法，張霖倒是沒有太多了解，這樣看來，倒也確有不俗之處。

  韓雲兄弟二人說完，目光悄悄看向張霖，彼此對視一眼，都閃過一絲堅定。

  他們要為了張師兄的幸福，努力！

  很快，報好名後，大比正式開始。

  張霖三人的參加，引來一些人的目光，卻也並沒有太多意外。

  畢竟韓雲兩人一戰成名，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倒沒有人太多藐視他們的實力。

  不過眾人對於張霖的戰力，都很好奇。

  他們知道張霖很強，畢竟能教導出韓雲兩個，短短時間從默默無聞成長到頗具戰力，還是很不可思議，擁有水準的。

  隻是這份水準重在教導，側麵反應了張霖很強，但到底有多強，無人知曉，隨著大比輪到了張霖，所有人的目光都頓時亮起。

  張霖，要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