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妖看著張霖認真道。

  “能的，隻要我跟著你。”

  “你身上，有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跟著你，便有可能擺脫天地的掌控。”

  張霖不解的問。

  “不屬於世界的氣息，你是說天門碎片？既然如此，你也早已有了碎片，為何不見超脫，跟著我，到底有何用處？”

  “天門碎片，你是說這個嗎？”

  蜃妖看向桌子上的石柱。

  “它的確帶著不屬於世界的氣息，我本來吞下它，也是想靠它擺脫桎梏，但是，還不夠。”

  “隻有增加了天地無法掌控的變數，才能獲得自己的改命機會。”

  “這塊碎片是死物，它不能當做變數，隻有你可以，你身上的秘密，遠比它要多。”

  張霖心中一凜，看向蜃妖認真的神情，也皺眉思索。

  “你跟著我，需要做什麽，怎麽做？”

  雖然還是無法理解蜃妖的用意，但張霖清楚，蜃妖的境界很高。

  如果拒絕他的要求，蜃妖成心與自己做對，找到碎片的過程無疑更加艱難。

  而既然蜃妖想要跟隨自己，那麽好好利用的話，或許也是一大助力。

  “什麽都不需要做，你的變數，足以蓋過我的天機。”

  蜃妖聞言帶著一絲欣喜道。

  “在找出解決的方法之前，我隻需要跟著你，就可以探究那一絲變數。”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出力，占你便宜，如果你需要用到我，我可以出手一次，但之後，相應的也會迎來一場劫難。”

  “隻要你能擋住劫難，便可以出手下一次。”

  張霖聞言，略微思索。

  讓蜃妖跟著自己，基本可以敲定了，這頭理論上境界相當於登天的大妖，跟著自己，按他所說並不會惹來麻煩，而且關鍵時刻，還可以借用一下蜃妖的神通。

  哪怕事後有風險，可也是以後，對於能夠用到的時候來說，肯定是值的。

  “好吧，你與我做個約定，暫時當我的手下，聽從我的命令，而我，力所能及之內，會讓你跟隨，找出解決你天地束縛的辦法。”

  “好！”

  蜃妖聞言喜道，與張霖約法三章，發下大誓。

  蜃妖虛幻無形，沒有元神，自然無法以元神束縛，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約束方法，那就是發下天地誓言。

  這樣，雖然不能掌控蜃妖的生死，但可以當成最可靠的盟友，雙方互惠互利。

  誓言完成，周圍的白茫空間開始緩緩消散，張霖又重新回歸到現實。

  麵前，蜃妖凝聚的身形，向著張霖一拱手，算是正式成為了張霖的手下之一。

  “王，這是你所說的天門碎片。”

  蜃妖伸手一翻，手中，一個白玉石柱出現。

  看著麵前的白玉石柱，張霖接過，對著蜃妖道。

  “那以後就叫你蜃妖王吧，你雖然是我手下，可實際上，也算是盟友，不用太過客氣。”

  “好。”

  蜃妖點點頭，他雖然境界奇高，但實際修為上，並沒有多少戰力，也頗懂人情世故，因此說話間，始終謙和有禮，並不高傲。

  “你能收回這片幻境嗎？如果帶著這片幻境，恐怕有諸多不便，對了，幻境中有個女子，你能否讓我看到她的幻象。”

  張霖一皺眉，在剛接到石柱的那一刻，他就想聯係宋玉衣，幫忙查看這塊天門碎片，但她居然，還沒出來。

  自己都已經收服了蜃妖，完成了這麽多事，她當是在幻境裏度假嗎？

  “女子？”

  蜃妖聞言細細感應了陣，笑道。

  “當然，幻境本就是依附我所構建，王如果想看，我可以呈現出來，這片迷霧，當然也能收回。”

  說罷，蜃妖善解人意的已經開始動用神通，在張霖麵前，搭建了一個白霧凝成的鏡子，鏡中，是一處山清水秀，猶如仙境的畫麵。

  “這就是那女子心中的幻象了，不過，幻象起源於她的心底，我隻能看到，卻不能改變。

  張霖點點頭，繼續盯著畫麵，卻在那仙境中，看到了輝煌的宮殿，有仙雲繚繞，宮殿外，是兩個女子相依在一起。

  左邊的，是宋玉衣，而右邊的，容貌和她有八分相像，卻更加高貴，溫柔，也顯得更加正常的一個女子。

  張霖看到女子，瞬間猜測到了什麽，隻可惜，雲鏡中，隻能看到畫麵，而不能聽到聲音。

  張霖隻看到，在宮殿外，也就是宋玉衣依靠的女子外圍，有一片片，無窮無盡的甲士襲來。

  而宋玉衣靠在女子的肩膀上，閉著雙目，那些甲士煙消雲散，似乎永遠無法靠近宮殿。

  “這就是她留戀的原因？”

  張霖目光微微閃爍。

  “她不想，讓這個女子死去。”

  很顯然，這幅畫麵，是她美好的想象，仙宮擋住了無窮的甲士，隻要她願意，不睜開雙目，這些甲士就會隨著她的意念煙消雲散。

  但現實是，恐怕這女子早已死在了仙宮外。

  這個幻境並不複雜，甚至有些過分簡單天真，哪有隻要憑自己意願，就可以令無數仙兵甲士，灰飛煙滅的場景。

  “算了，就讓她在呆一會吧。”

  張霖默默看著。

  這個女子的身份，他不難想象。

  不過，在張霖正這麽想時，宋玉衣卻已經睜開了雙眼。

  她看向那些不斷湮滅的仙兵甲士，目中流露仇恨，又望向女子，目中流露一絲依戀不舍。

  宋玉衣上前輕輕的抱了一下女子，麵色微笑，難得罕見的盡是溫柔依戀之色。

  女子輕輕和她說了什麽，那些仙兵甲士便不再湮滅，衝破防禦，整個幻境，也煙消雲散。

  宋玉衣出來了，眼角似乎還有些淚痕。

  張霖假裝沒看到，遞給了她天門碎片。

  “看看，是不是這個，開明神獸的精魄，可在裏麵？”

  宋玉衣聞言接過碎片，若無其事的查看道。

  “是，不過開明那家夥的蹤跡，不在裏麵，可能在最後一個。”

  “那我們走吧，時間不等人。”

  張霖淡淡道，沒有多說。

  宋玉衣意外道。

  “你怎麽這麽平靜，我還以為你會罵我呢？”

  張霖臉色一黑。

  “我很會罵你嗎？少廢話。”

  “哦。”

  宋玉衣恢複了本性，裝作柔弱委屈道。

  “你旁邊的這個家夥是誰，他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張霖平淡道。

  “這是蜃妖王，已經算是我的手下了，當然要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