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可曾為難你
作者:隱竹      更新:2020-03-09 22:38      字數:2204
  赫雲舒看向周圍,發現圍著她的人穿著官服,手裏拿著佩刀,是官府裏衙差的打扮。

  刀尖鋒利,刀身明亮,此刻,所有人的刀尖都指向她。

  “做什麽?”赫雲舒問道。

  這時,從這一眾衙差裏走出一個人,看樣子是個領頭兒的,他揚手指向赫雲舒,道:“我們接到密報,說有人在鳳凰泉的泉水裏下毒。”

  他的言下之意是,赫雲舒就是那個投毒者。

  赫雲舒神色自若,道:“官爺,如果你這麽想,可就真的是誤會我了。我也是覺察這泉水有異,所以才來一探究竟的,並不是下毒者。”

  那官差冷臉道:“少廢話!有什麽話,去牢裏說!”

  說著,圍著他的衙差又近了一步。

  赫雲舒淡定自若地朝著周圍看了看,道:“好,我不與你說。待到了縣衙,我與你們縣官說就是了。”

  見赫雲舒並不反抗,官差就放鬆了警惕。

  如此,赫雲舒走在前麵,衙差走在後麵,一路到了縣衙。

  如今雖是深夜,縣衙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有一個穿著縣官官服的男子正襟危坐,正坐在縣衙大堂的主位上。

  瞧見赫雲舒,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聲道:“來者何人,速速跪下!”

  赫雲舒看了他一眼,道:“隻怕一個小小的鳳凰城縣令,還不值得我跪。”

  “放肆!”縣官怒聲道。

  說完,他示意一旁的衙差,要把赫雲舒強按下去,讓她跪下。

  正在這時,燕淩寒從外麵大步而進。

  他身後的暗衛一字排開,很快就將在場的衙差控製了。

  “你是何人?”縣官驚聲道。

  他在這鳳凰城做了許久的縣令,倒是不曾見過這等做派的人,如此霸道,又是如此的蠻不講理。

  燕淩寒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隻將手伸進袖子裏,再拿出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枚黑金令牌。

  在大渝,黑金令牌獨一無二,隻屬於大渝唯一的戰神——銘王燕淩寒。

  瞧見這黑金令牌,這縣官雙腿一軟就跪下了,倉皇道:“下、下官薑成,不知銘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燕淩寒不理他,徑直走到赫雲舒身邊,溫和道:“他們可曾為難你?”

  赫雲舒莞爾一笑,全了這出戲:“倒也沒為難我,不過剛剛正迫使我給他下跪呢,若不是你來,隻怕……”

  後麵的話,赫雲舒沒說下去。

  燕淩寒冷冷地看了薑成一眼,道:“薑大人,你倒是好大的排場,竟讓銘王妃跪拜你?”

  薑成嚇壞了,跪伏於地,痛聲道:“銘王殿下恕罪,都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才犯下這等大錯。”

  燕淩寒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會認罪。罷了,讓你的人退下,本官有話問你。”

  薑成聽了,慌忙讓衙差都退了下去。

  之後,暗衛也退了出去。

  如此,這縣衙的大堂之上,隻剩下赫雲舒、燕淩寒與薑成三人。

  燕淩寒直言不諱,道:“薑成,本王是想給你留些臉麵,所以才讓你的人出去。這一點,你可懂?”

  “下官懂,下官懂。”薑成連聲說道。

  燕淩寒蹲下身子,緩緩提起薑成那跪伏在地上的上半身,迫使薑成與他對視,爾後才問道:“本王問你,有人在鳳凰泉的泉水裏下毒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薑成呼吸急促,道:“回、回王爺的話,是衙差稟報的。”

  “是誰?叫上來!”

  薑成應聲,很快從地上爬起來,再回來的時候,他身後跟著一個衙差。

  之後,衙差交代,是他自己的父親喝了鳳凰泉的泉水,身上疼痛不止,所以他便懷疑有人在泉水裏下毒,進而稟報給了這鳳凰城的縣令,薑成。

  經過進一步的審問,事情漸漸明了。原來,這衙差是個孝子,他父親生病了,食之無味,什麽都吃不下。而鳳凰城內又素來傳聞這鳳凰泉的泉水對身體大有裨益,所以,衙差就提了一隻大桶到山上,裝了許

  多的泉水回去。

  之後,無論是做飯還是飲茶,他父親喝的都是這鳳凰泉的水。

  因為從山上往下提水不容易,所以家中的其他人都沒有喝這個水,最終,身上疼痛難忍的也隻有這衙差的父親。

  衙差請來大夫,大夫診斷之後說是中毒了。於是,這衙差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鳳凰泉的水。

  因為之前飲用鳳凰泉泉水的人無事,所以有人投毒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猜想。

  赫雲舒和燕淩寒聽完這整件事情,並不覺得有什麽漏洞。

  這一切,天衣無縫。

  至少,單單從這件事裏麵,挑不出什麽錯兒來。

  但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如此簡單嗎?

  燕淩寒招手,示意薑成讓這衙差出去。

  之後,他將問題拋給了薑成:“你是這鳳凰城的父母官,如今有人在鳳凰泉裏投毒,你應當如何做?”

  “應當立即言明此事,命人不得飲用鳳凰泉的水。已經飲用了的人,及時讓他們看大夫,以便對症下藥。”

  這話聽起來,倒是十分順耳,也十分有條理。

  燕淩寒看了看薑成,道:“好,就照你說的辦。”

  薑成連聲應是。

  之後,燕淩寒並未逗留,帶著赫雲舒離開。

  回去的路上,赫雲舒問道:“你出門的時候不是覺得沒必要帶著令牌嗎?那剛剛給薑成看的令牌是從哪裏來的?”

  燕淩寒笑笑,把那所謂的黑金令牌拿了出來,道:“瞧瞧,我剛找人用木頭刻的,上麵塗了墨水,還不怎麽幹呢。”

  赫雲舒見了,啞然失笑。

  燕淩寒隨口問道:“你覺得這薑成有問題嗎?”“說不好。不過奇怪的是,現在是晚上,可是我到縣衙的時候,裏麵燈火通明,薑成早就在那裏了。若是如他所說,隻是派人去捉拿下毒之人。那麽,他如何能夠確定,今

  晚那個下毒的人就一定會出現呢?如果他不確定,在本該睡覺的時候,他為何又等在燈火通明的縣衙大堂呢?”

  聽了赫雲舒的分析,燕淩寒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有了下一步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