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外頭逛了一圈，兩人就返回霍格莫德的安全屋，這種鬼天氣壓根不適合在外頭約會散步，窩在家裏喝茶聊天反倒是比較愜意。

  伊澤貝爾總喜歡說她的魔藥研究進度，有時候也會說些家裏的事，說使用雙麵鏡跟朋友閑聊收獲的消息，偶爾幫艾伯特整理從灰色地帶收集到的情報。

  這事得多虧多比, 家養小精靈在求職路上，認識不少生活在灰色地帶的巫師，隻要願意花少量加隆維護，很多巫師其實並不介意順手幫忙收集情報賺點外快。

  畢竟，待在灰色地帶的巫師，又有誰不缺錢呢？

  “主人, 這裏有條消息，也許您會感興趣。”

  家養小精靈比特拿著羊皮紙走進大廳, 恭敬地將它遞給艾伯特。

  “謝謝你比特，今晚我想吃你做的西班牙海鮮飯。”艾伯特接過羊皮紙，對家養小精靈說。

  “這是我的榮幸！”家養小精靈高興地走開了。

  “什麽事？”伊澤貝爾抬頭問道。

  “海格回來了，受了不輕的傷，在黑市裏買了一大堆新鮮的龍肉。”艾伯特將紙條扔進壁爐裏，看著它燃成灰燼。

  “記得早點回來。”伊澤貝爾給艾伯特一個擁抱，又吻了下他的臉頰問：“要不要我讓多比再給你帶點牡蠣？”

  “蒜蓉烤牡蠣。”

  雖說艾伯特本能排斥生食，但北方寒冷水域裏誕生的牡蠣味道確實很鮮美。

  在家養小精靈的幫助下，艾伯特很輕鬆就出現在霍格沃茨城堡外圍，原本熱鬧的魁地奇球場已經重新陷入沉寂，受到處罰的兩個學院的學生都回到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艾伯特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快步朝海格的狩獵小屋走去。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我剛回來你就來了。”

  海格撥開撓門的牙牙, 打開門望著站在門外的人, 露出見到老朋友的微笑, 隻是微笑似乎扯動臉上的傷勢，讓他的臉皮微微抽搐。

  “看來你最近過得不是很好, 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艾伯特上下打量海格那張快要變成肉醬的臉, 彎下腰撓了撓牙牙的腦袋，免得它撲到自己身上。

  “別擔心，隻是稍微受了點小傷。”海格就差拍著胸膛表示自己能夠處理好臉上的傷勢了，“我準備了些龍肉，它有鎮痛作用。”

  “那是對你而言，普通人要是敢這樣亂來，我敢說他們得在校醫院裏呆個十天半個月。”艾伯特鎮壓了圍著他又蹦又跳的牙牙，繼續說，“你看上去像是剛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咳，這是摔的。”海格把龍肉貼在臉上，傷口的疼痛似乎消退了一些。

  “你看我像笨蛋嗎？”艾伯特挑眉反問道。

  “咳咳，我們失敗了。”海格岔開話題，似乎不太願意談起自己的傷勢。在回憶起自己的任務時，看上去有些失落，“我辜負了鄧布利多的期望。”

  “就像暑假前我跟你說得一樣，鄧布利多教授就從沒指望你能成功。”艾伯特安慰道。

  “這不可能。”海格大聲爭辯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花了一個多月去找巨人又有什麽意義？”

  “就算成功的幾率不大, 都有嚐試的價值。”艾伯特沒去看海格，而是擼著牙牙的狗頭，不鹹不淡地說，“去做了，雖然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去做，永遠都不會成功，更何況就算失敗了，情況也不會變得更糟糕。”

  這就是鄧布利多。

  “簡單說說你們的經曆吧，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艾伯特引導話題。

  “你知道？”海格挑起眉梢，但很快就釋然了，畢竟是艾伯特，知道似乎不奇怪。

  “嗯，猜到了。”

  “我跟奧裏姆一起去找巨人營地，廢了不少時間才甩掉魔法部跟蹤的尾巴。”海格回憶起最初還算愉快的經曆，他跟奧裏姆相處得很不錯。

  他繼續說起找到巨人後的一些事，鄧布利多的好名聲在巨人哪兒顯然也有些用處，但……

  “你們遇到了食死徒，而食死徒輕易說服巨人站在他們那邊？”

  “是的。”海格遺憾地說：“我們好不容易快說服那些巨人的首領了，但原本的巨人首領在第二晚被其他巨人殺死，讓我們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你不必自責，在我看來失敗是必然的，就算你們成功說服那名巨人首領，他仍然會死。”

  艾伯特的話讓海格瞪大眼睛，忍不住追問道，“為什麽？”

  “巨人本身就有很強的侵略性，並且還很暴力，喜歡打架，他們被趕到那種鬼地方，會痛恨把他們趕去那兒的巫師很正常，就像……人們痛恨投靠神秘人的巫師，恨不得將他們通通弄死或關進阿茲卡班。而神秘人與食死徒的提議才更符合巨人的需求，隻要投靠神秘人，他們就能離開那個鬼地方，而鄧布利多教授並不能幫他們離開那個該死的牢籠，你懂了嗎？”

  “食死徒們輕鬆說服狼人與其他黑暗生物加入他們的隊伍，因為沒誰想生活在陰暗的臭水溝裏。”艾伯特望著張大嘴的海格，將話題重新拉回正題：“我來是想告訴你學校裏的情況。”

  “學校裏的情況？”海格有點疑惑，不明白艾伯特為何特意來提醒他，難道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

  “魔法部派了個副部長來霍格沃茨擔任黑魔法防禦教授。”艾伯特解釋道：“她叫多洛雷斯·烏姆裏奇，你可以認為她是福吉派來找鄧布利多教授與波特麻煩的討厭鬼。”

  “找鄧布利多麻煩？”海格皺眉問。

  “上學期末的事，你應該也知道，福吉跟鄧布利多教授鬧翻了，所以福吉在《預言家日報》上拚命抹黑鄧布利多教授與波特，他們現在的關係不太妙。”艾伯特簡單向海格介紹眼下的局勢，“波特在暑假期間遭遇攝魂怪的襲擊，卻他使用魔法趕走攝魂怪而遭到魔法部的正式審判，我當時就參加了那場審判。”

  “等我說完，你在問。”艾伯特製止海格的提問，繼續說下去，“魔法部為了趕走鄧布利多教授，並且開除波特，徹底掌控霍格沃茨，他們便通過所謂的教育令，讓魔法部的副部長烏姆裏奇來擔任黑魔法防禦教授，她現在是高級調查官。”

  “福吉通過教育令賦予烏姆裏奇很多權力，你可以認為她幾乎就是半個校長，除了沒有校長的頭銜外。”

  “不久前，烏姆裏奇調查學校裏的教授，特裏勞妮教授已經被留用察看了，順便一提，烏姆裏奇第一個想開除的教授就是你。”

  “就在剛才，格蘭芬多隊與斯萊特林隊的比賽剛結束，雙方在比賽結束後爆發了不太愉快的衝突，我估計哈利會被烏姆裏奇永久禁賽，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哈利被永久禁賽？”海格感覺不可思議，短短幾個月，霍格沃茨就大變樣了。

  “對。”艾伯特點頭說：“比賽結束後，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因口角衝突打了起來，但烏姆裏奇偏袒斯萊特林學生，借機找哈利麻煩是很正常的事，我甚至懷疑這場衝突跟她有關。”

  海格張了張嘴，顯然無法理解這是什麽情況，又問:“那人還想開除我？”

  “因為你是混血巨人，還是鄧布利多教授身邊的人，她打算拿你開刀，給鄧布利多教授一個警告。”艾伯特提醒道：“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來找你，通知審查你的課程，如果你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很糟糕的話，她會找借口直接開除你。”

  “真邪門，她還要調查別人？”海格難以置信地說，“鄧布利多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人在霍格沃茨亂來。”

  “我們的校長先生似乎認為沒必要跟福吉發生衝突，所以他選擇讓步。”艾伯特繼續說，“但我們的部長先生得寸進尺，到處在《預言家日報》上說鄧布利多教授地壞話，導致他丟掉大部分的頭銜與地位，現在大半的魔法界巫師都認為鄧布利多教授患有老年癡呆症，他很快就會失去校長的位置。”

  “你說什麽？”海格非常憤怒，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烏姆裏奇會趕走鄧布利多教授。”艾伯特提醒道：“她現在已經把學校搞得一團糟了，具體情況我建議你問波特，我想波特幾人應該也會很快發現你回來了，然後過來找你。”

  “那我該怎麽辦？”海格追問道。

  “好好準備你的審查，先撐過這一輪再說。”艾伯特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說：“我先走了海格，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治療嗎？”

  “不用！謝謝你專門過來跟我說這些。”

  “我會讓家養小精靈送些白鮮過來，等你的臉消腫一些後，弄碎塗在臉上，傷口會快點愈合。”艾伯特停在門口，扭頭補充說，“烏姆裏奇遲早會找你的麻煩，不要放鬆警惕，也不要低估她的殘忍。”

  艾伯特倒是有白鮮香精，那些東西也很有效，但卻經不起海格用，使用新鮮的白鮮效果或許差點，但勝在數量足夠多，而且海格八成還會經常受傷，常備點白鮮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