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兩個禍害遺千年
作者:橡皮泥戰士      更新:2020-11-17 08:14      字數:2221
  那秦偉邦卻是從中級頭目升上來的,任我行掌教之時,他在江西管轄數縣之地,還沒資格領教過這位前任教主的厲害手段,叫道:

  “少陪了!”

  雙足一點,向牆洞竄出。

  任我行哈哈一笑,也不起身阻攔,待他身子已縱出洞外,向問天左手輕揮,袖中倏地竄出一條黑色細長軟鞭,眾人眼前一花,隻聽得秦偉邦“啊”的一聲叫,長鞭從牆洞中縮轉,已然卷住他左足,倒拖了回來。

  這長鞭鞭身極細,還沒一根小指頭粗,但秦偉邦給卷住了左足足踝,隻有在地下翻滾的份兒,竟然無法起立。

  任我行道:

  “桑三娘,你取一枚腦神丹,將外皮小心剝去了。”

  桑三娘應道:

  “是!”

  從桌上拿了一枚丹藥,用指甲將外麵一層紅色藥殼剝了下來,露出裏麵灰色的一枚小圓球。

  任我行道:

  “喂他吃了。”

  桑三娘道:

  “是!”

  走到秦偉邦身前,叫道:

  “張口!”

  秦偉邦一轉身,呼的一掌,向桑三娘劈去,他本身武功雖較桑三娘略遜,但相去也不甚遠,可是足踝給長鞭卷住了,穴道受製,手上已無多大勁力。

  桑三娘左足踢他手腕,右足飛起,拍的一聲,踢中胸口,左足鴛鴦連環,跟著在他肩頭踢了一腳,接連三腳,踢中了三處穴道,左手捏住他臉頰,右手便將那枚脫殼藥丸塞入他口中,右手隨即在他喉頭一捏,“咕”的一聲響,秦偉邦已將藥丸吞入肚中。

  “三屍腦神丹”中藏有僵伏的屍蟲,全仗藥物克製,桑三娘所剝去的紅色藥殼,正是克製屍蟲的藥物。

  任我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桑三娘站起身來,臉上神色不動,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黃鍾公轉過身來,靠牆而坐,說道:

  “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好好作一番事業。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誌。東方教主接任之後,寵信奸佞,鋤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懶,討此差使,一來得以遠離黑木崖,不必與人勾心鬥角,二來閑居西湖,琴書遣懷。十二年來,清福也已享得夠了,人生於世……”

  吳翟忽的上前,拍出一掌,但聽“啪”的一聲,一把匕首掉落在地上,原來黃鍾公是要自盡。

  禿筆翁和丹青生連叫:

  “大哥,大哥!”

  吳翟向任我行道:

  “任教主,這次我與向大哥救你出來,極盡騙術,可是將這梅莊四友坑苦了。我田伯光雖是一介銀賊,但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但這次做的甚不光彩,且吸了他四兄弟的功力。便鬥膽求任教主賣個麵子,饒了他四人如何?”

  這時原本倒在一旁的秦偉邦突然發出一聲嘶叫,圓睜雙目,對著任我行吼道:

  “我跟你拚了!”

  但他穴道受點,又怎掙紮得起身?

  隻見他肌肉扭曲,渾身抽搐,呼呼喘氣,顯得極為痛苦。

  向問天走上前去,重重一腳,將他踢死。

  他死狀恐怖,任我行卻看都不看一樣,隻對梅莊四友道:

  “田兄弟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將這死人拖出去,取酒菜來,今日我和向兄弟、田兄弟要共謀一醉。”

  黃鍾公四兄弟磕下頭去道:

  “多謝教主!”

  任我行擺擺手,四人躬身退了出去,跟著便有家丁上來收拾,又擺陳杯筷,共設了六個座位。

  鮑大楚道:

  “擺三副懷筷!咱們怎配和教主共席?”

  一麵說,一麵幫著收拾。

  任我行道:

  “你們也辛苦了,且到外麵喝一杯去。”

  鮑大楚、王誠、桑三娘一齊躬身,道:

  “謝教主恩典。”

  慢慢退出。

  吳翟暗暗搖頭,這些趨炎附勢之徒,要來何用?

  向問天笑道:

  “兄弟,你怎地機緣巧合,學到了教主的吸星?這件事倒要你說來聽聽。”

  吳翟便說自己在地牢中酷熱難耐,脫盡了衣衫才勉強入睡,一日忽然發現身上印的有字,這才發現鐵板上刻的字跡,便將如何自行修習,如何無意中練成等情,一一說了。

  向問天笑道:

  “恭喜,恭喜,這種種機緣,缺一不成,做哥哥的好生為你喜歡。”

  說著舉起酒杯,一口幹了,任我行和吳翟也都舉杯幹了。

  任我行笑道:

  “此事說來也是險極。我當初在那鐵板上刻這套練功秘訣,雖是在黑獄中悶得很了,聊以自遣,卻未必存著甚麽好心。神功秘決固然是真,但若非我親加指點,助其散功,依法修習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過此劫者千中無一。”

  吳翟端起酒杯,笑道:

  “如此說來,兄弟還真是命大,當飲一杯!”

  一仰脖,喝的幹幹淨淨,向問天和任我行也各幹了一杯。

  任我行又說:

  “練這神功,有兩大難關。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內力,使得丹田中一無所有,隻要散得不盡,或行錯了穴道,立時便會走火入魔,輕則全身癱瘓,從此成了廢人,重則經脈逆轉,七孔流血而亡。這門功夫創成已達數百年,但得獲傳授的固已稀有,而能練成的更寥寥無幾,實因散功這一步太過艱難之故。散功之後,又須吸取旁人的真氣,貯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驅入奇經八脈以供己用。田兄弟,你居然輕輕易易的度此兩大難關,練成,也真是天意了。”

  吳翟搖頭道:

  “這叫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和任教主都是天下人唾棄的禍害,怎能輕易便死?”

  任我行麵色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說得好,說得好!”

  三人縱聲大笑,甚是高興。

  喝得十幾杯酒後,任我行道:

  “田兄弟,我願和你二人結為金蘭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向兄弟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為我教的光明右使。你意下如何?”

  說罷便和向問天兩對眼睛凝視著他,霎時之間,室中更無半點聲息。

  吳翟灑然一笑,並無半分猶豫,脫口說道:

  “結拜可以,光明右使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