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微微點頭：“我就是半妖，所以我出生之時就是人類。生活在小木屋裏，爸媽一同照顧的我。”

  蘇月附和著：“妖界禁止人妖相戀，多半是因為妖族要付出更多。一半的修為，如果在混亂的年代無疑是給自己謀條死路。”

  此時的靈兒才明白母親塗山夢有多了不起，敢頂著族人和外界的壓力與父親結婚並誕生了自己。

  “而我與你不同，我是妖族之間的產物。出生之時隻是隻狐狸，沒有任何一點修為隻能靠後天努力。當然比起一般的動物，我有父母的細心照顧。懂事起還是狐狸就開始修煉、開始被投喂靈丹妙藥。這樣一來其實有利有弊，妖族父母雙方就不用自降修為可以很好的保護幼崽。”蘇月說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靈兒點著腦袋：“塗山專門有一處山洞開辟出來就是供懷孕的母親居住，生兒育女之後必須在裏麵修成人形才能出來。這地方是塗山最重要的秘密，隻可惜我是半妖沒有在裏麵體驗過一天。”

  “我小時候就記得也是在一個山洞裏，爸媽對我很好。教導了我很多的東西，但可惜我不爭氣。我的修為遲遲上不去，玩性大記性差。後來爸媽似乎出去接了一個任務，記得這些是因為父母走前一股腦的將自己會的法術都灌輸到了我的腦海裏。我隱隱約約的感覺事情不太對勁，果然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來照顧我的換成了一位婆婆，但這位婆婆不是每天都能來。而我修為到了瓶頸但就是無法修成人形，那段日子現在想想也是苦悶。”蘇月抱怨道。

  “你還沒成人，就教了你功法嗎？等等，你說的婆婆可是蘇妲己？”靈兒反應過來開口詢問。

  蘇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老祖宗，是個很慈祥的婆婆。我隻記得婆婆腿腳不便，那一日我餓極了婆婆都沒來。老遠就有一股香味傳來，當然現在知道了那玩意就是誘食劑。雖然吃飽喝足的我，還是忍不住出了洞口。未見過其他人類，我也不知道有那麽多機械設備。當時我就中了一個捕獸夾，隨後被人類帶走。我隻記得我被運了很長很長一段路，隨後就到了鹿港。被關在籠子裏，有很多人參觀我。那段日子有吃有喝，但吃的東西都不是很好。又生又冷，有時候還是臭的。”

  “現在的動物園嗎？”靈兒反應過來。

  “是的，那段日子我就明白不能坐以待斃了。所以我開始修煉，沒人教導下的我反而開始進步神速。估計是因為孤獨的力量，那個晚上我修煉出了人形。當時衣不蔽體我就不描述了，我開始試著跑出動物園。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動物園，剛修成人形不久的我為了破壞了門鎖已經耗盡了心力。跑了不知道多遠，結果腳傷再度複發，人形不保又變了回去。”蘇月說道這裏笑了笑。

  “說到這裏為什麽忽然笑了？”靈兒看著蘇月笑的樣子有些花癡。

  “也是那日，我跑到了福利院認識路橋。之後的事情，我待了半年養尊處優。明白自己又能變回人形了，但福利院已經不安全了。我就跑到了鹿港的鹿角山一帶，那時我已經懂了不少人情世故。再度修煉成人形之後也圓滑了很多，從偷衣服開始生活在鹿角山下的菜市場裏。”蘇月說著給豆漿點了一點醬油挪給了靈兒。

  靈兒看著變色的豆漿問道：“這是幹嘛？”

  “這叫鹹漿，這些都是那時候學會的東西。剛變成人形的那段日子，根本就是苦不堪言。什麽都不懂就算了，還好有一身法術可以招搖撞騙。我還記得，那時候去菜場魚販子肉販子那裏偷錢，然後去附近的小破網吧看別人上網。自己偷了張身份證學著上網，花光了所有錢之後餓了就隻能喝這個東西。甜的豆漿不管飽，鹹的就不一樣了。”蘇月說著笑了笑。

  靈兒抿了一口：“怪怪的，但補充一點鹽分確實會好一些。”

  “那段日子，不提也罷。慢慢的我學會了遊戲，當然也學會了打字。跟網吧裏的妹子們也學會了化妝，自然也學到了如何在遊戲裏賺錢。”蘇月說道。

  “就是直播那樣子？說說笑笑靠打賞？”靈兒反問道。

  蘇月搖著腦袋：“那時候網絡沒這麽厲害，賺錢靠的還是代練。在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自己搗鼓法術了。那些爸媽灌輸在腦海裏的法術，一個人分身成兩個人就為了肝遊戲。最早玩的還是個傳奇，一把屠龍最開始能值個二三十萬。當時二十萬可是一套房的價格，當然誰知道房價現在那麽誇張。而我也從來沒爆過，直到後來貶值到了一千兩千的時候我就靠賣賬戶和賣裝備賺錢。最後越來越不值錢，五十一把都沒人要我就開始換遊戲，當然也不斷的在存錢規劃著我的目標。”

  “蘇月的目標？”靈兒問道。

  “還記得路橋嗎？我忘不掉他，我就想著如果不是路橋救下了我，可能早就沒有我了。所以我的心裏一直是路橋第一、遊戲第二。我就想著賺到錢了，等路橋長大了回去報恩。”蘇月說著笑了笑。

  “這就是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靈兒看著蘇月。

  蘇月點著腦袋，喝掉了靈兒不喝的鹹漿：“是挺難喝的，當時這樣五毛就能填飽肚子。當然之後有了錢，我就租了房子。開始專職代練，也開始想著如何才能聯係到婆婆。結果就找到了你們塗山的快樂老家，靠著你們塗山見到了自己的老祖宗蘇妲己。其實說起來，蘇家具體的位置我都不知道。老祖宗告訴我做人開心就好，所以我也就沒有計較過這些。”

  “你就沒想過，回去見見？或者說聊聊？哪怕是視頻對話？”靈兒看著蘇月。

  蘇月此時看著靈兒：“你的意思？你想讓我聯絡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