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了飯，琳琳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先溜走了。

  剩下麥西西跟仲景兩個人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閑聊。

  “麥秘書，你見過有光集團新任總裁了沒有？”

  快要到電梯口的時候，仲景突然問。

  麥西西有種電流過身的感覺。

  元旦之前，董事長跟她便說過這件事兒，可她過了一個元旦，便將這件事兒完全忘記了。

  “沈總看來沒有跟你聊過這個。”

  仲景看出她的不自然，又接著說。

  麥西西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忘記了。

  一來是她最近確實心事重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沈智珵也根本沒有提過。

  他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她上班的時候，他也忙於工作。

  等她下班了，他帶她去汗蒸，看星星，看電影，聽音樂會，從來都不談工作。

  潛意識裏，她也根本就忘了他已經不是有光集團總裁的這件事兒。

  “我們確實沒有聊過這個，自從他從有光集團離開之後，我們幾乎不討論工作的事情。”

  麥西西鎮定了一些下來，搖了搖頭。

  “下周有光集團年會，邀請了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仲景發出了邀請。

  他們跟有光集團的合作還在繼續，尤其是年後五月份，酒店工程就要竣工，到時候兩家企業隻會來往更加頻繁。

  “我去不大合適吧？”

  麥西西也有點想看看這個新任總裁是什麽樣子，可還是猶豫道。

  畢竟她跟沈家的關係這樣微妙，去人家的年會上，也有點不像樣子。

  “沒關係，你本來就是我們錦凰的董事長秘書，以後也會有工作來往，總歸是要見麵的。”

  仲景卻鼓勵她。

  麥西西轉念一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遲早都要見麵，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去看一看。

  不過關於這個消息，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跟沈智珵說，後來看他好像對有光集團真的表現出了，無所謂的態度之後，便決定還是不用說了。

  因為好像說了，才顯得刻意，不如就當有光集團是個正常的客戶對待就好了。

  所以到了有光年會的那天，麥西西跟仲景，作為錦凰的代表，一起去了會場。

  “仲董，上次桐城商會聚會你沒來，我還在想要找個什麽機會將我們總裁介紹給您，沒想到您真的抽空來參加我們的年會了。”

  說話的是有光集團新上任的一個副總，跟仲景之前有些生意上的來往，也算是個舊時。

  之前沈智珵手下的那批人，換了不少，尤其是關鍵崗位，用大換血來形容也不為過。

  “年關歲末，總有各種事情。”

  仲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顯得疏遠，也不顯得熱絡。

  “這位就是麥秘書吧，久仰大名。”

  副總又跟麥西西打了一個招呼。

  麥西西衝他笑了一下，沒說話。

  三個人站著說了兩句話，便被禮儀小姐引到了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看現場的高層，好像跟我在的那時候不大一樣了。”

  麥西西低聲道。

  她在的時間雖然短，可也認識了所有的領導，今天來一看，大部分都比較眼生。

  “沈光作為空降兵過來，很多人不把他放在眼裏，沈老爺子為了給他鋪路，確實花了大力氣。”

  仲景解釋。

  這個花了大力氣，不僅僅是直接給了他總裁的位置，還將人大換血。

  因為反對沈光反對得最嚴重的，就是那些沈智珵親自培養出來的得力幹將。

  “這個沈光，為什麽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沈老爺子似乎對他格外偏愛？”

  麥西西皺起了眉頭。

  “你都還沒有見過，怎麽知道是格外的偏愛？”

  仲景轉頭看了她一眼。

  “因為當年沈智珵進入有光集團，也是從基層做起來的，而且他剛做有光集團總裁的那會兒，也是反對聲很高，可沈老爺子卻隻是讓他自己去處理。”

  麥西西雖然還是壓低著聲音，可語氣裏麵明顯有了幾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憤憤不平。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單獨看也許沒什麽，可這麽一對比來看，確實是有失偏頗。

  “沈智珵告訴你的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聽別人說的。”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動說起這些？

  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沈智珵剛進公司的時候，她有個師兄也在有光實習，在同學群裏說了不少的事情。

  說的人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卻讓她覺得為那個男人捏一把汗。

  不過，他後來做得很好。

  這個世界上，就好像沒有他做不好的事情。

  仲景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又將話題拉了回去。

  “這個沈光多年一直住在國外，怕是連沈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老爺子這麽喜歡他。”

  他並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

  兩個人說話間，卻看到許久不見萬婉清走了過來，看到他們也在，不由愣了一下，隨後綻放開一個笑，走了過來。

  “真是好久不見，沒想到仲董還會參加這種年會。”

  她畢竟也是驕傲的，尤其是在發現仲景對她真的沒有半點意思之後，便也沒有過多糾纏。

  “萬總為什麽而來，我就是為了什麽而來。”

  他們來，不過是為了看一眼沈光而已，當然，更重要的是，想要看看這個沈光對現在的有光集團來說，意味著什麽。

  “你來也就罷了，怎麽還叫著人家麥秘書，她跟沈家的關係可不一般呢。”

  萬婉清捂住嘴笑了起來，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提醒。

  這一回，仲景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麥西西道：“萬總，是工作呢。”

  她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現在不想開任何關於這方麵的玩笑。

  “知道啦，麥秘書向來工作認真，厲害得很。”

  萬婉清繼續似笑非笑，話裏有話。

  仲景瞥了她一眼：“嗯，麥秘書確實很認真，還聰明，是厲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