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清梨這一奶凶，清王想要拍著小混蛋小腚威脅的手也頓住了，隻能黑臉咬牙，低聲給小東西“講道理”，“不許哭了，不然等過兩日你會坐了，本王就把你拎到書房裏寫大字！”

  章婆婆常說一句話，你別看這麽大點的孩子雖然不會說話，其實可精了，他什麽都知道其實，就是不會說。

  這是老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不止章婆婆，顏嫦、王嬤嬤還有奶娘們都會偶爾說起來，所以清王堅信，他說的話小孩會懂。

  霍佑暄真的能聽懂，那是因為他有先前二十多年的記憶！

  換個小孩呢？霍佑暄無語地瞥了某當爹的一眼，對於清王的話，直接當耳旁風，就裝作聽不見。

  他可是知道，自己可真是他爹的第一個孩子，想想上一世，他能被他爹獨自拉扯長那麽大，也是挺驚險的。

  不過霍佑堂還沒等腹誹完清王，就忽然聽到了一聲細細弱弱的咳嗽聲，小孩一傻，再對上清王的黑臉，忽然心裏一抖，慫溜溜地吸吸鼻子，閉了嘴。

  他這一閉嘴，妹妹細弱的咳嗽聲便傳來了。

  小丫頭嗆奶了，剛剛小丫頭被哥哥帶著也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喝奶，就嗆著了。

  清梨趕緊把小家夥抱起來給她拍拍，小丫頭竟然一口奶直接嘔了出來。

  這下，清王也沒心思作勢凶霍佑暄了，抱了他上前看了看女兒，皺眉叫來了奶娘。

  清梨也有點變了臉色，小丫頭出生就比她哥哥小一個頭，又是雙生胎顯得格外小，哭聲也小，所以清梨對小丫頭一直提著心，今兒咳著咳著怎麽都吐奶了，她可心裏有些慌。

  元福碰上了倆孩子的事也是個大驚小怪的性子，急忙忙就把奶娘們拉過來了，話都沒傳個清楚。

  奶娘隻聽說小主子出了事，嚇得立馬都過來了，四個奶娘，小世子那邊的和善何奶娘、嚴肅板臉常奶娘，還有小郡主這邊溫柔齊

  奶娘、膽小謹慎曲奶娘，都過來了，都是一臉驚慌的模樣。

  清王拉開了帷幔瞅見四個奶娘的神色，就知道這個元福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危言聳聽的話，瞥了一眼元福，才沉著臉道，“小郡主剛剛喝奶嗆著又吐了奶，可是要緊？”

  四個奶娘還以為有什麽事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聽見了清王的話，一愣之後，相互一看，都猛地鬆了臉色。

  何奶娘在清梨麵前最的臉，上前開口，“回殿下，殿下和娘娘不必擔心，小孩子嗆奶吐奶並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不是無故吐奶，頻繁吐奶便好，娘娘初為人母經驗淺，這些都是會有的，娘娘隻需稍稍注意即刻。”

  清王和清梨聽著何奶娘的話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小妞可不忘傍晚那會兒清王怎麽欺負他，得了理，立馬奶凶地瞪了清王。

  清王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問道，“既然沒事便好，你們下去吧。”

  “殿下……”其他奶娘正應著“是”，常奶娘卻忽然開了口，上前一步給清王福了福身。

  清王看了她問道，“怎麽了？”

  常奶娘看了一眼清王懷裏的寶寶，常年嚴肅的臉上凝上了些許猶豫，“殿下，奴婢想到些事情……”

  “但說無妨。”清王直接打消了常氏的顧慮。孩子的事，必要事無巨細才好。

  “是，”常氏恭敬地應了一聲，回道，“殿下，今兒午後，沈主子來時，兩位小主子跟前就是奴婢伺候的，奴婢隱約記得，午後那會兒世子爺便嗆過一次奶，當時奴婢就在娘娘旁邊，娘娘舉止溫柔，喂得仔細，世子爺斷不該嗆著奶的。”

  霍佑暄差點現在嗆口水，他心虛地軲轆著黑葡萄般的眼珠子，下午那會兒他確實是故意嗆著的，就是想打斷沈溫茹的話，他以為都過去了，怎麽常奶娘這會兒又提起了，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清王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小家夥，

  他倒是沒發現什麽異常，畢竟就算現在霍佑暄的內心想法再豐富，清王能看到的，也就隻有一隻——隻會軲轆眼珠子扭扭脖子蹬蹬腿的小傻子。

  不過，清王聽了常奶娘的話，還是蹙了眉，回頭看向了清梨。

  清梨也想起了下午的事，真的是毫無征兆便嗆了奶，還嚇了她一大跳呢。

  清梨抱著哼哼唧唧快睡過去的小丫頭，整理好了衣裳，哄著她一邊轉回了身，皺了眉看向常奶娘，“此時可有不妥？”

  常奶娘回頭看了一眼曲氏，回來對上清王和清梨詢問的目光道，“回殿下、娘娘，有沒有不妥奴婢也沒法確定，不過奴婢倒想到年前曲妹妹家小姑娘也鬧過這麽一回，殿下與娘娘不妨聽聽？”

  清王看向曲氏，曲氏一向膽小，清王知曉，她無過錯，清王也君子地放溫和了語氣，“曲氏，你上前道來。不必害怕，本王與王妃隻是一聽，事後也自有本王決斷，你隻是告知本王有此一事。”

  曲氏也不是第一日在清王和清梨跟前做事，還不至於嚇得說不出話來，何況有清王放話，曲氏也穩了穩，上前福身，“回殿下，年前奴婢家姑娘也是如此，有時莫名地就嗆奶吐奶的，畢竟小姑娘嘛，奴婢婆家人都不甚上心，一直沒當回事兒。”

  “年前，娘娘給了恩典，讓我們臘月可搬去家人院子裏住，臘八那天，我家姑娘忽然就發起了熱，原本以為焐焐便好，沒成想折騰了一整日都沒起色，奴婢去求了娘娘給恩典，尋了府醫來，也是束手無策的。”

  清梨聽著曲奶娘講著，也想起了去年年關那會兒是有這麽回事兒，“這我記得，那日府宴我忙不開，隻讓你請了府醫，隔日我擔心府醫瞧你是奶娘怠慢你姑娘，便讓嫿兒去瞧瞧，不過嫿兒回來時告知，你家姑娘已經退了熱……”

  清梨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是這樣嚴重，她聽到孩子已經退了熱，便沒再放在心上，隻多準了曲奶娘兩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