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身世
作者:糯糯酒      更新:2020-07-28 10:07      字數:2128
  這件事顧笙辭自知自個兒理虧,尤其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這會兒在溫康手中,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安靜地沒吭聲。

  這會兒,他還真是體會到了溫行那小家夥平日裏被他氣壓時候的氣悶了。

  顧笙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早知道清王身邊的這位溫公公武功高強,可他自恃功夫好,總是不信的,這次終於見識了,才知道了到底是天外有天,竟然……連他師父授他的絕學都能輕易破解。

  顧笙辭還是從沒這麽狼狽過的。

  溫康見顧笙辭這般便老實了,也沒理由繼續折騰他,說到底,現在顧笙辭也算是清王麾下了,溫康不能弄死他,所以他也隻能憤憤地狠狠一壓,而後便放開他了。

  這次可終於在顧笙辭的意料之中了,他就知道清王不會任由溫康弄死他,他從地上做起來轉了轉被溫康壓得極疼的手腕,眼底的狂傲也收了收。

  顧笙辭這也算是被溫康給了個下馬威,順便也是了解了一下清王的勢力。

  他不得不承認,京城諸子,無人能與清王相提並論,未至清州前,顧笙辭對於清王威名皆是不屑一顧的,今日過後,顧笙辭對京中諸子才是真的不屑一顧。

  顧笙辭也是個臉皮厚的,被溫康折騰了一頓,還能嬉皮笑臉若無其事地坐了回來,坐到清王的對麵,挑眉道,“殿下您這剛剛與笙辭喝了共謀酒,就如此對待笙辭,可真是讓笙辭意外呢!”

  清王挑眉掃了一眼還敢嬉笑打趣他的顧笙辭,隻覺得剛剛溫康下手還是輕了。

  清王抿了口酒,沒接顧笙辭的話,隻道,“第三件事。”

  顧笙辭被清王的話一噎,對上清王的冷臉,撇了撇嘴道,“隻當不知道溫行的身份,滅箜圖時,請饒過他的母親和妹妹。”

  “溫行的身份?”清王看了一眼顧笙辭,墨眸深了深,把清梨腳上的那個銅牌取下,放到了顧笙辭的麵前,蹙眉道,“這個是你給她戴上去的?”

  清梨看著桌子上那個青麵獠牙的銅牌,疑惑地皺了眉,這個不是當時桐竹姐給她戴在腳上,說是這邊的習俗,給孕婦戴著避邪用的嗎?

  顧笙辭餘光看了一眼清梨,聳肩解釋道,“是我誆了這小丫頭戴上去的,這是溫行之物,是箜圖王族的象征。”

  箜圖王族!

  清梨又一次震驚了,她不禁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銅牌,這一次看它的目光卻是不同了。

  被顧笙辭這麽一說,清梨立馬覺得,這個東西確實不像中原之物,倒是箜圖那邊,崇尚的鬼神許是這番模樣的。

  清王與溫康看著這個銅牌也是蹙眉對視了一眼。

  清州與箜圖兵戈相向多年,所以清王和溫康自然是認得這個是箜圖王族之物,但是清王和溫康卻都想不到,這個東西竟然是溫行的!

  即使他們知道溫行是箜圖來的細作,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是箜圖王族,清王更是沒想到這銅牌竟是顧笙辭給清梨戴上的。

  魏清墨與溫行倒是不怎麽相熟,所以他聽著顧笙辭和清王之間的話,卻是蹙眉看向顧笙辭,冷聲問道,“你給梨梨戴上這個東西做什麽!”

  顧笙辭對上魏清墨的冰眸趕緊解釋道,“徐將軍別誤會,笙辭絕無惡意,你細想,這東西戴在令妹身上,就算有箜圖細作找上令妹,令妹定會疑惑,第一時間告訴清王。”

  “其次我讓阿梨把這個戴在腳上了,尋常時候瞧不見的!相反危險之時,這東西露出,那箜圖人瞧見,便定不會傷害阿梨,反而會拚死相護的!”

  這也是清王即使認出了這個是箜圖王族之物,也沒有讓清梨拿下來的意思。如今到底是兩軍交戰的時候,萬一真的有清梨處於危險中的那一日,這東西真的可以暫時就清梨的姓名。

  魏清墨聽到了顧笙辭的解釋後細思一番,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致歉。

  顧笙辭趕緊回禮,一邊瞥了這銅牌笑道,“這東西在溫行那便是個催命符,若是箜圖的人拿他母親和姐姐來威脅他,定是一威脅一個準兒,他又是個悶性子,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恩師,到時候隻怕他得逼死自己。”

  這話顧笙辭說得不差,溫行就算是箜圖王族,也是自小便被送到了清王府的。所以軍中的這些箜圖細作是不認識長大之後的溫行的,唯一辨認的方式便是通過這個代表身份的銅牌了,隻要挪走銅牌,那便斷了溫行與箜圖那邊的聯係。

  清王對上顧笙辭的目光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顧笙辭的話。

  顧笙辭掃了一眼熟睡的溫行,繼續道,“溫行是箜圖的七王子,生母是漢人,所以自小不受寵,被兄長欺負,後來他兄長以庇護其母姊在箜圖不受欺負為交換,讓溫行淨身成小太監進清王府做奸細。”

  一個王子,被自己的親兄弟淨身,到了王府當小太監。

  溫康隻聽著,拳頭已經攥了起來,濁眸猙獰陰鷙,陰聲開口,“哪個兄弟?”

  顧笙辭看了一眼溫康,搖頭道,“這個你得自己問他,我不知道。”

  溫康抬頭看向顧笙辭,見他神色不像是在說謊,也隻能暗暗記下,壓著心底竄上來的夾著心疼的怒意。

  清王聽著顧笙辭的話也擰眉心疼,陰沉著臉色冷聲問道,“所以這些年,一直是他的這位兄弟跟他單線聯係?”

  “對,”顧笙辭點頭,看向清王和溫康道,“溫行自小在你們跟前長大,他是什麽性子相信殿下與溫公公都清楚,這孩子自小被欺負多了心思敏感,我應他不會告訴你們,但我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清王殿下手眼通天,早晚有知道的一日。”

  溫康沉沉一歎,原本心裏對溫行這個細作的身份還有些火的,可知道了他的身世後便隻剩下心疼。

  溫康抬頭接了顧笙辭的話,“我知道了,我會與他好好聊聊的。”

  “但是!”溫康看著顧笙辭頓時臉色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