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師……師兄???
作者:糯糯酒      更新:2020-07-27 09:12      字數:5300
  清王摸著細短微絨的老虎皮球,薄唇輕輕勾起,眉眼已溫和下。

  屋中燭光搖曳稍暗,清王仔細摸索了半天才尋著了開口處,伸手微力。

  清梨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她眼看著有一絲絲的微光從縫中透入……

  “喲,這麽豐盛啊!嘖嘖,真香!”

  忽然,清王的動作戛然而止,而清梨也被這熟悉的聲音驚得渾身一震,猛地睜大了眼睛。

  清王聽見了聲響立馬就聽了動作轉頭看去,隻見饕餮大餐前,紅燭下漸漸清晰了魏清墨的麵容。

  魏清墨一進來就直奔飯桌,毫不客氣地直接坐下扯了塊雞腿啃著。

  清王見到魏清墨的到來也毫不意外,反而挑眉嫌棄,“嗬,你還知道來?你要是再不來,本王都懷疑你被那人給策反了!”

  魏清墨午膳就被諸事耽擱了沒怎麽吃,這會兒跟餓死鬼附身似的,狼吞虎咽地咬著雞腿,一邊還不忘抽空翻個白眼,“喲,瞧師兄說的,我這真要是被策反了,我還滾回來?找打呢?”

  清王冷笑一聲,轉頭繼續看向他的大球,一邊譏諷地扯了扯唇角,“你若,如果那人知道,他處心積慮派來震我的人是我派去的,他會是個什麽臉色?”

  ?!

  清梨窩在球裏,震驚地聽著清王和魏清墨的話,她愣愣地明白過來,原來……清王和她哥哥是一夥的!他們……是師兄弟?

  這一刻,清梨的整個腦袋都是懵的,世界都一片空白,耳邊更是嗡嗡的後麵兩人說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她隻反複反複地想著兩人的話。

  然後,清梨慢慢地反應了過來——清王和大哥是一夥的,那那那她就不用擔心兩人勢成水火,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小妞遲鈍地高興起來,隻覺得壓在心上的巨石猛地一下就沒了,她現在整個人飄飄然,如臨仙境,隻覺好像一切的一切都那麽美好,完美得令她猝不及防。

  高興傻了的小妞不知道,此時外頭的清王正又尋著了球口。

  忽然,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直直朝著虎皮大球而來。

  清王微帶嘲弄的唇角登時一冷,扯著球口的大手突地鬆開,轉手直接扣住了那伸過來的手腕,蹙起劍眉冷道,“徐九溫!吃你的飯去!把你的髒手拿開,不準動這個!”

  此時的魏清墨一貫溫潤的清俊麵容上此時正掛著幾分不羈朗笑,一雙桃花眼含丹生俊俏,好看極了。

  他瞥著瞬間炸毛的清王,挑了一抹邪笑,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自個兒的油爪子,繼續啃著雞腿,一邊站在清王旁邊,打量著這個大球,若有所思地挑眉,“誒我剛剛可聽元福在外頭說了,某鐵樹開花了?”

  說著,魏清墨狡黠含笑地往大球上擠了擠眼,“這個幹嘛用的啊?小姑娘家家的,你不做點狐裘大氅,弄成這麽個玩意作甚?”

  清王餘光瞅見魏清墨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移,擋住了魏清墨的目光,轉頭就把他扯回飯桌前,斟酒,“師父出去雲遊去了不在,今兒在師兄這就算是給你接風了。”

  魏清墨勾唇一笑,舉杯仰頭飲盡。

  放杯後,魏清墨還是斂了些不正經,正色溫聲問道,“師兄,你這邊情況如何了?我聽說你打著中毒的幌子,暗中出兵,打了箜圖蠻夷一個措手不及,已連捷一十六役?”

  先說正事,清王也收了輕鬆,凝了眉,神色微沉頷首道,“勝役是不少,但是也頂多能讓他們大傷元氣。箜圖乃馬背上的民族,沒有城池,說撤就撤,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又回來了。想要徹底鏟除他們,純靠外力幾乎不可能。”

  箜圖最麻煩的就是這點,北漠之上,他們拔營後撤幾裏,輕易就隱匿在了黃沙之中,休養生息,來年再來,又是一隻龍威虎猛的蠻夷悍兵。

  隻純靠年年打仗,根本上不了他們的根本,正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魏清墨也蹙起眉宇,“那……師兄可想到了應對之法?”

  清王對上魏清墨的視線,輕輕勾起了薄唇,眼底濃雲翻滾,深邃威淩,閃爍著誌在必得的狂傲。

  魏清墨瞅見清王這視線,頓時會意。轉眼他就鬆了眼底的凝重,溫笑掛紈絝。

  碰杯一飲盡,笑含狡黠,“哦,正事說完了,那咱說點別的?師兄啊,您這鐵樹歲歲年年不開花,沒成想這一開竟開了朵小嫩花?嘖嘖,我可聽說我這小嫂子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你這一把年紀的,害不害臊啊?哈哈哈……”

  正事說完了,剩下的盡是渾話了。

  兄弟夜話,把酒言歡,肆意輕狂傲骨錚。

  清梨傻乎乎地縮在大球裏聽著外頭清王跟她大哥插科打諢,震驚的都傻了。

  她可真不知道她一貫溫潤謙和的大哥還有這樣……放蕩不羈的一麵,還有清王,一貫沉穩冷漠的清王,也跟魏清墨傻樂鬥嘴……

  此時屋子裏應該隻有清王和魏清墨兩人,清梨窩在球裏,聽著兩人互賴玩酒,一聽就是極親密的兄弟,久別兄弟重逢夜,鬧酒夜話混天明。

  清梨安靜地待在球裏,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出去破壞兩人的好事。她知道,隻要她一出現,他們兩人定就沒了歡鬧的心思。

  行軍苦悶,清梨一路跟著走來,知道魏清墨身上的壓力,她也聽了一路邊城戰況,也知道清王已經一連打了數場戰役,也定疲累了。

  這樣難得肆意狂歡的一夜,清梨想了想,還是沒作聲。反正既然現在知道清王和自家大哥是一夥的了,那她就不用著急忙慌地尋求清王的庇護了。

  從兩人的交談中,清梨漸漸聽懂了兩人的關係,加之之前魏清墨曾跟她講過一些他的事,她基本上能還原出當年的事。

  應該是她從地主家失蹤的那一年,哥哥魏清墨遇上了他的師父,也就是魏清墨口中的“高人”。

  這個師父在收下魏清墨之前還有三個徒弟,長徒林暄,二徒便是清王,老三不知,魏清墨該是老四。

  師父願意收魏清墨為徒,教其習武,條件是他出師後必得輔佐清王。

  於是,魏清墨出師後,便孤身去了京城,在朝中攪弄風雲,並暗中與清州通信謀算

  今年,皇上派魏清墨舉兵至清州,魏清墨早與清王了通信,所以清王算準了時間,正等著徐九溫呢

  二十多歲的少年郎最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清梨已經在球裏眯了好幾覺了,外頭倆人依舊鬧得熱火朝天。

  終於,在清梨不知道多少次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外頭終於沒了人語聲,隻餘一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清梨在大球裏蜷縮了太久,覺得身子都麻了,她聽著外頭兩人的酣睡聲,忙掙紮著把大球開了個小口子,笨乎乎地往外頭拱著。

  剛剛睡醒的身體整個都是木木的,剛睡醒的小奶兔也是迷迷糊糊的,她一邊用手揉著眼睛,一邊從大球口裏扒拉出小腦袋。

  她麻了的腿有點使不上勁兒,她掙紮了半天,才緩緩地從球裏站了起來,更是好不容易才邁著小短腿,從球裏撲騰了出來。

  這時,外頭的清王和魏清墨早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胡亂地躺在矮炕上睡著,而屋子裏可真是滿地狼藉,幾乎都無處下腳,四處都是散落的酒瓶子,無處不彰顯著兩人昨日的瘋狂。

  清梨慫溜溜跟個小笨賊似的,蠢乎乎地捏著小耳朵四處碰倒酒瓶子,一路帶著聲響地走到了清王和魏清墨睡著的矮炕那。

  不過,即使這樣,兩人還是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鼾聲依舊,可見兩人已經喝醉睡熟了。

  屋子裏的燭火都已經燒盡了,清梨隻敢悄悄點上矮炕旁邊的一個紅燭,微光映襯下,清王熟睡的俊臉映入清梨的眼中。

  清王和魏清墨相對著躺在矮炕上,矮炕挺大,中間還空了很大的一個位置,不過這位置這會兒全是酒瓶。

  清梨輕手輕腳地把中間的酒瓶放到了地上,騰出來地兒讓她能爬上矮炕跪坐在清王的身邊。

  醉酒熟睡的清王沒有平日裏的威嚴冰冷,劍眉英鼻,俊俏死了,軍中幾日略黑了些,皮膚都曬成麥色了,越發給清王填上了陽剛之氣,英姿勃發,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沉穩。

  清梨看著睡熟了的清王,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小臉早不知道紅成了什麽樣子,一對小梨渦軟嫩嫩地陷在嘴角,嬌軟羞羞。

  日思夜想的老男人終於就在眼前了,小妞這會兒要是有條尾巴得搖瘋了,她巴巴瞅著清王左看右看,一寸一寸地仔細瞅。

  從已有細紋的眉心開始,睡熟的清王沒有眉宇平淡,鼻梁英挺,往下是清王那一貫輕抿的薄唇,許是喝了酒,男人薄唇微濕,兩瓣仿佛極自然地貼在一起,卻又散發著說不清的蠱惑。

  小妞有些躁動地舔了舔自個兒的小粉唇,軟嫩水盈,她咽了咽口水,卻忽然覺得有些微熱。

  清梨盯著那濕潤的涼唇,鬼使神差地,竟趴了過去,抻了自個兒的小腦袋朝那微涼薄唇伸了過去。

  鼻尖相處,軟唇相貼,竹香混著酒醇,順著清王的氣息灌進清梨的鼻尖,那一貫混蛋占她便宜的薄唇正安靜地被她的小粉唇輕薄欺負。

  清梨伸了粉嫩小舌出來舔了舔唇瓣,卻不小心捧著了清王那微涼濕潤的薄唇。

  沒了混蛋主人操控,清王的兩瓣薄唇仿佛是個極好脾氣的良家少男,被清梨的小軟濕噠噠地一碰,立馬微微動了動,不禁又輕輕抿了抿,無辜好欺負極了。

  小妞抬起頭,酒窩已經陷得花枝亂顫,水眸盈滿了狡黠俏皮,笑得仿佛一隻偷腥的小奶狐狸,又壞有軟嫩。

  此時,兔膽包天的小狐狸看著睡熟的清王,竟然上了癮,想著從前清王總是這樣吃她的豆腐,今兒她要吃回來!

  於是,來了氣勢的小妞立馬來了胡鬧神兒,好像一隻威風凜凜的小霸王似的,跪坐在清王懷裏,撅著小腚就又欺負上了清王的薄唇,還那她那尖利的小奶牙咬了一口。

  清王被酒精麻木的痛覺遲遲湧來,酣睡中他輕輕蹙了蹙眉。

  不過使壞使上癮來了的小妞還毫無察覺,她正鬧騰得歡實,又伸了自個的小軟嫩往清王的薄唇上軟軟碰了一下。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清梨撐在男人身上的小手。

  正撒著歡兒的小妞登時瞪了眼,驚恐地眨了眨水眸,瑟瑟地朝頭頂瞅去。

  暗芒閃爍,清梨一抬頭就對上了一抹深邃,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瞅清楚,下一刻那隻包著她小手的大手忽然使勁兒。

  小妞眼前立馬就天玄地暗,等她再懵乎乎地回神兒的時候,就發現自個兒居然已經被清王圈在了懷裏,腰上又久違地爬上一隻混蛋大手。

  背上一陣溫熱,一陣熟悉的帶著酥顫兒的軟無力順著尾椎骨一溜煙爬了上來,清梨狠狠地打了一個顫兒,連小腳都抖了兩下。

  清梨慌忙地抬頭,正好對上清王深邃溫柔的目光,溫笑中帶了一絲迷離,少了幾分往日的精光。

  對上這目光,清梨一愣,她慫溜溜地輕聲軟糯,“殿、殿下……”

  “嗯……”清王迷糊地笑了,邪魅風華狂,慵懶癡肆,鼻腔裏磁聲散漫,帶著濃濃的鼻音酒氣。

  清梨被清王這一笑迷得小臉頓紅,不過等她反應過來時,清王已經閉上眼繼續酣睡起來,一看就是尚未醒酒,隻當剛剛是一夢。

  但是,有了小妞在懷,睡著了的清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清梨剛剛閉上眼,貼著她軟嫩小背的那隻混蛋狼爪忽然就動了起來,許久未做那事的小妞兒格外的敏感,清王的狼爪一動,她立馬就渾身一陣兒顫竄過,驚得她立馬就醒了。

  不過清王還睡得香呢,粗糲微繭的指尖也許久沒有摩挲到如此細嫩的小軟肉了,近乎本能的,那隻大手一點點蹭過清梨背上的軟嫩小細肉。

  從香肩一路往下,帶著讓那細嫩肌膚微顫的酥源,一點一點向下探去,感受著每一寸小嫩肉那驚顫而歡愉的興奮,勾上小軟腰,又撫過清梨已微凸的小腹……

  “殿下殿下!”清梨被男人的混蛋爪子欺負地嗚嗚難受。

  她手忙腳亂地伸手進去想把這個欺負她的狼爪扒拉出來,卻被清王的另一隻狼爪毫不費力地直接抓住,握在手裏捏著她軟軟小手,又是另一種享受。

  這回,小妞連推清王的手都被攥住了,隻能不停地喚著清王的名字,難受委屈地拿小腳蹬他!

  這會兒可憐兮兮的小蠢兔哪兒還有剛剛的小霸王模樣了?被清王一隻手就欺負得紅眼軟音兒,小唇被緊緊咬著,帶著哭腔的小奶音兒軟糯糯地不停央著男人。

  但是清王這會兒哪兒管這些,順著那近乎本能的感覺一路胡亂摸。

  不過好在喝醉了的清王旁的事也做不了,也就能胡亂摸摸,不然清梨得羞死——魏清墨還還還在旁邊躺著呢!

  可對於這會兒格外敏感的小妞來說,清王這胡亂摸也夠要了她半條命去,要不是耳邊清王低沉磁性的鼻音總在念著“梨梨”,小妞非得要死清王那隻混蛋狼爪。

  不過看在清王睡覺的時候都念著她的名字,偷著樂得不行的小妞也就勉為其難地讓清王欺負了,但是,偷著樂不耽誤小妞被欺負得委屈,她依舊把這筆賬記在清王頭上!

  就知道欺負她!大混蛋,不給她留點好念想!白想他一個多月了!她現在一點點都不想他了!哼!

  於是,才半個時辰清王的狼爪就把小妞對他的思念給磨沒了,好念想也都磨沒了,小妞氣鼓鼓地扔出了終於老實的狼爪子,這才安安穩穩地在清王的懷裏睡了過去。

  長夜漫漫鼾聲勻,吾心安處,歸而安顏如至桃源。

  ……

  “殿下……殿下!已過卯時了,該起了!”

  元福那做賊一般尖細聲音輕飄飄地鑽進清梨的耳中,她一下就驚醒過來,趕緊抬頭轉頭瞅了瞅清王和魏清墨倆人。

  宿醉過後,兩人依舊睡得正酣,沒有半分要醒來的跡象。

  趁著魏清墨還沒醒,清梨趕緊手忙腳亂地從清王懷裏軲轆了出去,麻麻溜溜地整理了一下自個兒的衣裳。

  要是被自家大哥看到清王抱著她睡了一晚,那她可真是羞得沒臉再見他了!

  而懷裏心情不見了的清王,他倒是被清梨突然劇烈的動作擾了好夢,他的呼聲忽然一頓,而後驟然聲小。

  “殿下!殿下您該起了喲!再不起可就要被發現了!”元福在外頭急的不行,尖細的聲音又壓又抬的,既害怕讓旁人聽見,又擔心清王聽不到,清梨隔著這麽遠都聽得出元福的焦急。

  不過,清王剛剛被清梨吵了一下,這會兒好歹半醒了一下,雖說呼吸仍是時而沉重,不過元福話音落後不久,清王帶著濃濃睡意鼻音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