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已經暴……暴露了?!(一)
作者:糯糯酒      更新:2020-07-27 09:12      字數:3151
  “別給老娘裝可憐!是不是數你最精你自個兒心裏清楚!”這會兒到了這裏也沒有外人,王婆子可不再慣著清梨,她冷眼斜著腿邊乖糯糯的小兔球,依舊冷臉冷聲,“給老娘擱這兒老老實實跪著!敢亂動一下,老娘立馬讓人賞你十板子!”

  王婆子說完,看都不看清梨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一眼,直接扯了被小妞抓在手裏的袖子,抬步就往雍鶴房裏走,還不忘斜了旁邊的清王,板臉冷哼,“看什麽看!這會兒就心疼了?這樣下去,這兔崽子遲早能被你慣成小霸王!”

  小霸王?清王聽了王婆子的話,下意識又瞥了一眼委屈巴巴跪在地上的小妞妞,正揣著小手窩成小小的一團,仰著小腦袋眨著烏靈烏靈的眼睛看著他呢。

  就這小慫兔,還能被慣成霸王?清王可不信邪。

  不過,想到袖子裏那條嫌疑極大的小手鏈,他還是狠了狠心沒管清梨,跟上了王婆子進了屋。

  於是,小清梨頭一回被王婆子和清王都這麽狠心地扔在院子裏,旁邊,還站著一個“凶神惡煞”的“黑臉”小太監——盯著她罰跪的。

  當然,“凶神惡煞”“目不轉睛”“黑臉”都是小清梨自個兒臆想出來的,她揣著小手跪著,那小太監站在她的身後,她是看不到的。

  實際上,這會兒督工的小太監,正仰著腦袋望天發呆呢——盯著奶糖公公?奶糖公公是誰?皇上的小心肝,王嬤嬤的寵護著的小祖宗!他真盯著她,萬一這位小祖宗動了,他敢報?敢報上去讓王嬤嬤賞板子?

  嬤嬤肯定心疼不舍得,到時候他這個盯著的人就成了沒有眼識的了。所以,這小太監賊精地根本不看。

  但是,以清梨的小慫兔膽子,沒人看,隻王婆子那唬人的話,她就一動都不敢動。

  這會兒,書房裏,王婆子已經坐到椅子上抿茶。清王隨後進來,沒有坐到書案後頭的椅子上,而是坐到了王婆子的旁邊。

  涉及要事,屋子裏隻有元福一個人伺候,這時候,元福也抱著拂塵在角落裏縮著脖子裝鵪鶉。

  王婆子也不廢話,瞥了清王坐到旁邊,放了茶杯冷聲道,“你知道了那丫頭的身份了?”

  那丫頭?清王一愣,才反應過來王婆子說的是清梨。一想起昨兒晚上把小奶兔吃進腹中那食髓知味的美妙愉悅,清王的薄唇不知何時已經勾起,常年薄情冰冷的眉梢都掛上了邪肆狷狂,修長指節分明的食指摩挲了薄唇,一本正經地裝傻淡道,“丫頭?哪個丫頭?那個丫棋?”

  這回可輪到王婆子疑惑了。丫棋?她好好想了想,才隱約想起來,好像是今兒推搡了清梨被清王踹出去的那個丫鬟。

  王婆子不知道清王怎麽能想到丫棋的身上,她心裏一愣,還以為清梨這樣有本事,兩人都獨處一夜了,她還沒讓清王發現?

  於是,王婆子蹙眉看向了清王,可等瞅見他那邪肆痞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感情跟她老婆子裝傻呢!

  王婆子狠狠剜了清王一眼,不耐煩地火大怒道,“別給老娘裝!既然知道了這小兔崽子是女娃娃,也算是個好事,畢竟雖然你那名聲已經狼藉至此了,總算沒再糟糕點。”

  這種實話,也就王婆子敢跟清王說。說得剛剛還得意邪肆的清王頓時俊臉一黑,頓時沒了剛剛到張狂得意勁兒。

  王婆子看到這樣吃癟的清王,這才覺得順眼了不少,端了茶杯抿了一口,又是沉著冷臉,不等清王反駁,先道,“老娘現在就問問你,若這小妞真的是京城那邊來的細作,你打算怎麽辦?”

  清王聽了王婆子的話,這次可沒急著接,深眸沉了沉,眼底暗芒閃過,薄唇噙了冷笑,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狷狂邪肆。

  王婆子也不催,隻靜靜地等著清王的答案,她本以為清王是在深思,可等她一轉頭,卻看到清王竟是這樣一種模樣——一種分明是壞小子在想著怎麽欺負人家小姑娘的神情,這一看,王婆子頓時就明白了清王的意思,嫌棄地搖了搖頭,按了按挑起的眉角。

  清王這會兒,還真是在想著怎麽欺負人家小姑娘呢,想得眼底越發猩紅起來,薄唇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許久,才抬頭看了王婆子,沉聲冷笑,“是細作又如何?不是她也會是旁人,其實沒有什麽差別。”

  於大局而言,是沒有什麽差別,不過對他,他可有了個可好的理由,好好、使勁、天天欺負她!夜夜讓她“贖罪”!

  想到這兒,清王又笑了,眼底波濤翻滾,暗芒湧動,深意盎然,繼續道,“不過若是她,本王倒要謝謝本王的好哥哥,總算為本王做了件好事,把她送到了本王的身邊來。”

  王婆子瞥了一眼清王那色咪咪的模樣,冷笑嫌棄,眉蹙不耐,冷聲道,“若是普通的細作也就罷了,最好盡快讓京城那邊的查查這小妞的身世,若是跟你或者跟你外祖秦家有血海深仇,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王婆子的話如一盆冷水,給清王兜頭澆下,一下就滅了他腹下隱隱翻滾上來的大火。

  被強行滅了火的男人俊臉黑了黑,端了茶杯抿了一口,冷臉淡道,“嬤嬤放心吧,本王已經讓人查了一點了,跟本王沒有什麽血海深仇,估摸著就是被人脅迫利誘罷了。”

  “……奶糖公公!奶糖公公!”

  清王話音剛落,耳邊就忽然隱約聽見外頭小太監的驚呼聲,幾乎是立馬就辨認出這小太監是在喊奶糖,他頓時神色一變,撂了茶杯起身就往外跑。

  王婆子上了年紀,而且也不會武功,自然耳朵沒清王那般好使。她什麽都沒聽見,就看見清王忽然神色大變地飛奔出去,就一眨眼的功夫,清王就沒了蹤影。

  王婆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在元福的攙扶下趕緊起身出了門。

  一出門,就看到清王已經抱起清梨大步往屋子裏走了,而被男人包在懷裏的小人兒此時已經如一個破碎的小瓷娃娃一般,小臉煞白,毫無生氣地蜷縮在男人的懷裏。

  “元福!快,傳府醫!”清王一邊抱著昏迷的小人兒快步進屋,路過元福時一邊失態地粗吼。

  元福看到這一幕心裏一凜,被清王吼了一聲趕緊回了神兒,把王婆子交給蕉葉自己趕緊拽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請袁成符。

  王婆子雖狠心罰清梨,但是看到清梨慘白著小臉毫無生氣的模樣,心裏也狠狠一疼,猛地被揪了起來,也趕緊跟上來清王的步子進屋。

  雍鶴房雖是書房,但也有供清王歇息的偏殿。清王把小人兒抱進偏殿,放到榻上,看著她煞白的小臉,緊蹙的眉心又高蹙幾分,瞳孔依舊緊緊縮著,不曾鬆下。

  剛剛看到小人兒倒下那一瞬間的失態,是清王自記事以來從未有過的,今日的心慌,也是這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即使當年林暄犧牲,那股子鑽心的心慌鈍痛,也來的很遲,像是蒙了一層窗紙,沒有像今日這般……決堤、難控。

  清王坐在窗邊,不錯目地盯著床上安靜虛弱的小人兒,掌心不知何時已經滿是冷汗,大手緊緊地抱著她的小手。

  王婆子沒有清王那麽好的腿腳,剛剛才被蕉葉扶著走進來,看著榻上蒼白虛弱的小人兒,倒是比清王冷靜許多,一上來就趕緊摸了摸清梨的額頭,見沒有發燒,才蹙眉喚了小太監近前,“這是怎麽一回事?這跪了連一柱香的時辰都沒有,怎麽就能弄成這樣?外頭剛剛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小太監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生怕清王和王婆子遷怒,戰戰兢兢地上前拱手道,“回嬤嬤的話……奴才沒瞅見有什麽異常,奶糖公公一直是低著頭的,奴才站著也瞅不見她的臉色,而且加上這今日也每個日頭,奶糖公公又是剛剛開始跪,奴才真沒個防備……”

  王婆子瞥了一眼一問三不知的小太監,煩躁不悅地蹙了眉,可見他嚇得瑟瑟顫抖的模樣,也心知今日這事確實不怪他,就連她跟清王都覺得清梨這暈得著實蹊蹺。

  按說,這小妞雖然人傻乎了些,但也不是個一點點苦都吃不得的嬌氣性子,怎麽就剛一跪就暈了呢?

  王婆子又是擔憂,又是奇怪地看著榻上的小人兒,深深地歎了口氣。

  府醫所離清王的宮宇都是比較近的,所以沒一會兒,小太監就拖來了袁成符袁府醫。

  袁府醫一把年紀,被硬生生一路拖了過來,等被小太監拖到門口的時候,胡子都快翹了。

  他手扶著門框,都到門口了,可沒有小太監拖著卻一步都動不了,隻在門口喘著大氣,就好像一口氣喘不過來能背過去似的。

  清王連看都不看袁府醫狼狽的模樣,仍然看著清梨,皺眉急促道,“府醫不必多禮,快快進來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