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作者:殿前歡      更新:2020-07-24 13:01      字數:5124
  第二十七章

  第四次H 靡音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但是,很多不如意是自找的,比如——

  阮寶玉。

  聽完這話後,皮比城牆厚三層的阮寶玉,應該繼續抱住侯爺的腰,往密室裏拖。可他腦筋搭錯一根線,擺出稍高的姿態,客氣道:“既然侯爺有事,我先回大理寺公幹好了。”

  帛錦看阮寶玉,表情有點認真,絲毫沒挽留的意思,隻說了個字:好。

  “哦。”寶公子悶悶回道,腳尖開始默默刨灰,磨嘰磨嘰地向外挪去,心裏恨不得將地刨出個窟窿,自己一下跌倒昏過去。

  想到主意,一回頭,帛錦已經不見,他隻好怏怏地出了門。

  好半天,才磨回到大理寺,寶公子心一個勁地泛酸,什麽案子都沒心思往深處想。

  反正是——非常非常地不爽!

  歸根究底,他就認定,是這個段子明不好。詛咒這廝在千裏之外,也能隨時打噴嚏打到抽筋。

  “不過,早點回去,還能逮機會補償。”靈光猛地一現,寶公子又開始j-i,ng神,翻翻宗卷,隨帶給自己灌灌公家的茶水,毫不含糊。

  李延回轉,見阮寶玉翹著腿,很不雅地在伏案用左手寫字,歪歪扭扭,如蟹橫爬,卻也能辨認是:癆、瘟、瘁。

  還是拚那個“疒”字,還是在想那個巫師兔腦案。

  那巫師冤死大獄裏,到現在還揪出沒有真凶。

  李延想到這層,重重地歎了口氣,寶公子抬頭,“你說兔子腦,是不是毒藥?”

  李延忙搖頭,“那兔腦子假巫師吃過,沒死。隻是口渴,喝了不少水。”

  “興許,他事先吃了什麽解藥。”寶公子不信,摔下一句話,“拿來,我吃吃看。”

  李延從來拗不過寶公子,心想兔子腦是醃的,大理寺保存得也挺仔細,壓根沒可能變壞。

  於是,不消一刻,一盆兔子腦就j-i,ng準地放阮少卿麵前。

  拖泥帶水不是寶公子的作風,他立刻吃了一隻。

  苦裏帶點澀鹹,還不是一般地難吃。但是……沒事。

  也許一隻還不夠藥力,他繼續第二隻,第三隻。

  眼瞧一盆要見底,寶公子突地張口,伸出隱隱發藍的舌頭,感覺非常難受。

  這舉動,讓李延萬分緊張,腦中一片空白,臉色則比腦子更白。

  “你怎麽樣?”

  “渴!”要了他命的渴啊。

  李延忙將茶壺拿到他跟前,寶公子是很饑渴地一飲而盡。

  “還要!”

  很快,第二壺一滴不剩地見了底。

  “李延,你就不會拿個大點壺?”

  半柱香的光景,寶公子已經灌下了三十大水壺,兩隻眼珠都含水,水汪汪的,就是有點向外突。人一動,載滿水的肚子也跟著晃,還股動勁,相當的排山倒海。

  “你……沒事吧?”

  “沒。”寶公子說一字,吞回一口泛出喉嚨的水,“好似是沒事。”

  李少卿氣急敗壞跺腳:“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要,我還要回侯爺那裏吃飯。”阮寶玉慢條斯理晃著肚子,斬釘截鐵地拒絕。

  回侯府,阮儂也開始折騰,剛吃完晚飯就說自己肚子疼,死勒著寶公子的脖子不放,就要他陪睡。

  阮寶玉隻拿眼掃桌邊的帛錦。

  帛錦皺眉,隻問他,怎麽今天吃那麽少。

  “我沒胃口。”一肚子的水,吃啥都不香。

  “那你早些休息去吧。”

  一句話,又讓寶公子失落了半天,等回過神,發現自己躺床上,聽阮儂睡前教育,說他是他娘的人。

  真是他娘的人。

  呸!

  如果不是聽說書院的先生長得很醜,寶公子一定提著菜刀,去質問:到底是怎麽教他兒子的!

  三更過後,揪住寶公子頭發的阮儂終於睡死,漸漸鬆了手。

  阮寶玉平躺在床,肚子還是蕩蕩得難受,心裏又癢癢地想帛錦。

  所以,他很小人地爬下床,一路踮腳小跑,拐到了密室門外。

  強耐住自己摸黑偷情的心緒,寶公子順順草窩樣的秀發,整好衣領,又想想,拉開了些,斯文掃地地露大半個香肩。

  夜風嗚嗚的,肚子裏的水咕咕的。

  侯爺好人,大半夜門居然沒鎖,一推就開。

  屋內,隻見帛錦赤著上身,散開發趴在床,一動不動。

  寶公子動情地呼喚了幾聲,帛錦沒應聲。

  房間燈火昏,紫燭剛剛燒盡,雖泯滅了最後的火星,殘煙卻搞得周圍很香。

  好幾十隻蝶隨了香,飛入密室,休憩避寒。昏暗的燈下,好幾隻停滯在床頭木幾的琴弦上,偶爾它們扇翅,氣氛詭譎,靡廢得讓人發寒。

  寶公子攏了眉頭,想趕走蝴蝶,蝴蝶飛散開去。

  不知為何,弦從弦柱上鬆開,一聲響。

  寶公子轉眸,帛錦仍未醒,不識相的蝴蝶卻轉停到了他身上。

  最可惡的是,一隻蝶停在,帛錦缺乏血色的嘴唇上。

  明明白白地吃豆腐!

  是可忍孰不可忍,寶公子又開始撚酸,憤然揮手去趕蝶。

  溫度太低,那隻吃豆腐的蝴蝶飛不遠,隻停到帛錦腰際。

  繼續吃豆腐。

  寶公子發怒了,打了一個嗝,水嗝。

  蝴蝶沒動,帛錦動了,掀起眼皮,淡淡往他身上一瞥。

  “侯爺,我來了。”寶光璀璨的笑容,襲進紫眸裏。

  吸了素然的帛錦,滿眸布著情欲,優雅清閑的淺笑,人緩緩地欺近,然後——

  舌點開阮寶玉的嘴,深深吮吸,勾纏他舌頭,挑弄他的牙根,口無遮攔。

  緊接著,是手無遮攔。

  指尖順著寶公子的脊背,慢慢地往下探。

  落在帛錦腰際上的蝴蝶感覺到危機,微微震翅,卻飛不起來。

  屋內越來越燥熱。

  寶公子的分身,已經傲氣十足地頂立。人一激動,肚子咕嚕嚕一聲爆響。

  帛錦停下,斜斜地靠著床柱看著他笑。

  “我回來的路上,買了本龍陽春宮圖鑒,侯爺想看不?”

  “不想。” 帛錦半闔眸,真的意興闌珊。

  “好!我們自己演!”寶公子豁出去了,脫衣服撲上去,抱住帛錦,牢牢抱住。

  帛錦姿態優雅地一讓,阮寶玉撲了個空,頭埋進床褥裏。

  寶公子不甘,對這帛錦的嘴就親,速度狂飆。

  帛錦挑起一邊的眉,靜靜地笑著。

  動作忒大,幾上的琴弦又莫名地鬆了一根。

  其上的蝴蝶,凝了幾分暖氣,勉勉強強地飛了起來。

  這蝶多少沾了紫燭的香,寶公子吸入,雖然無大礙,身心多少有點飄飄然。

  “侯爺笑得真好看!”他捧著帛錦的臉,學貓撒嬌的模樣,來回地蹭。

  耐心從不是帛錦的本x_i,ng,他扭臉一個翻身,將阮寶玉壓在身下,低頭,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長發垂下,掃過寶公子背上。

  阮寶玉怕癢,笑趴在床:“侯爺,為何你我經常見到,在我心裏依然會朝思暮想?”

  “你,胡思亂想。”帛錦嘴角微揚,兩指夾起鬆下的琴絲一根。

  細絲,緊緊環繞二指。

  帛錦將纏著琴絲的手,施施然順著脊梁一路下去,峽穀地底部,一個衝進,非常j-i,ng準地入了寶公子的後庭。

  阮寶玉悶哼一聲,兩腿不自覺地夾緊,臂肘支起前身,頭略微後仰;帛錦前傾吮住他肩膀,入x,ue的手指彬彬有禮地探進,一邊旋轉一邊挺進。

  琴弦是鶤筋製成的,遇上溫s-hi,慢慢膨脹開來。

  帛錦手指送抵到深處,指尖夾牢弦頭,猛地將手向外抽出!

  x,ue徑很緊,琴弦通不過,便逐漸一路從手指鬆脫掉。手指出來,溫潤鶤筋大多還留在菊花徑內,沒出。

  而帛錦沒有放慢速度,手指夾住琴弦一拉。

  纖細的弦絲狠狠地劃過x,ue壁,全部順瀉出來,沾著菊花洞裏 y- ín 水甘露,在半空甩出一道弧。

  切風的一記脆響,奇音乍現。

  周圍的蝶,被弦絲抽斷了小翅,掙紮地落下,稍帶弄得翅膀上的鱗粉,拂拂飛揚。

  這一記,好似放在餓漢跟前,沒吃上幾口的飯菜,一下風卷殘雲般地消失了。讓阮寶玉身痛卻不滿足,情欲高漲,人後仰得更高,張開嘴。帛錦怕他吸進鱗粉,嘴對嘴,噙住他的唇。

  寶公子悶悶的一聲嘶吼,好似全數進了帛錦的口中。

  毫無窒礙,帛錦轉指,將弦收回,重繞。

  這次換成三指。

  再入菊花,這次手指探得更深。

  寶公子眼睜得滾圓,帛錦對他吹氣:“你喘粗氣,需控製些,這些蝴蝶這幾天夜夜停到這裏,多少沾點毒的。”

  阮寶玉點頭,帛錦趁機又飛抽出琴弦。

  屋外,月從雲頭裏鑽出;屋內,又一聲琴音撕夜。

  阮寶玉背貼著帛錦,兩人都薄汗一身,緊緊粘在一起。

  床褥帶s-hi,且紊亂。

  密室裏,鹹腥味夾帶著男人下體自發散出淡淡的麝香。

  寶公子為平順自己的呼吸,將琴抱住,十指摳著琴座。孽根挨著琴弦,直楞楞地頂住琴座。

  如此,他更耐不住體內的火頭,終是側過身,抓起帛錦微涼的手一路向下,去握住橫刀立馬的分身:“侯爺,這裏……”

  激情使得他的聲音沙啞,卻尤為誘人。

  帛錦皺眉,卻沒甩開手,隻輕輕摩挲著阮寶玉分身,倏地撥開他的鈴口。

  寶公子咬著琴,將口裏尾音滅下。

  在他努力順氣的當口,帛錦將鶤筋的一頭繞係在阮寶玉男根粉紅色的頂端,一頭繞住自己手指,手一拉琴弦,男根能跟著翹動。

  帛錦把手指又送進寶公子的後庭。

  前後兩處,牽一線。

  手指在後x,ue來回抽送,弦的另頭牽扣寶公子的分身粉頭,來回晃動,一下一下地碰擊琴弦。

  根根弦絲帶腥熱。

  帛錦舔嚐著寶公子的汗珠,紫眸隻盯著他瞧。

  這場*合的暴力,相當漂亮。

  琴聲斷斷續續,卻不歇。

  夜盡日出。

  筋疲力盡的蝴蝶開始囂張,翩然張翅。

  鱗粉紛落,弄得床上濁液開始反光, y- ín 光粼粼。

  毫不廢話,蝴蝶很快飛出最後一隻。

  最迷亂的時刻,產生最醉心的碰撞。

  寶公子繃緊的身體也跟著,熬到了極限,喉嚨嘶啞地“啊”出一聲,終於控製不住將混熱濁液噴s,he而出。

  昏香小房間,血腥的鹹味細粉末,塞滿了阮寶玉的鼻腔,他連打噴嚏的力氣都沒,直挺挺的癱軟下來,眼皮重若千斤,再也撐不起來。

  寶公子再次睜開眼皮,日頭已經朝西。花癡少卿睜開第一眼,就認枕邊人。

  可惜枕邊無人。

  也是,豬那麽晚才窩床呢。

  於是,自封為豬,還渾然不覺的寶公子,興致勃勃地穿好衫子,顫顫地下了床。

  身後那隻小眼,刺麻麻地疼,他撇著外八步,美滋滋地出了密室,見了管家就問侯爺的行蹤。

  “侯爺用過午飯,就訪蕭少保去了。”

  “哦。”對於蕭徹,阮少卿畢竟氣弱了幾分,還好對方沒有萬念俱灰,尋死覓活。實在不該深想這件不愉快的事,他隻好抬頭換著角度,欣賞太陽。

  夕陽獨好,就是近黃昏。日染雲霞,紅中鑲紫。

  這讓他想起帛錦,越想心越動。

  此隻摸著文人邊角的阮寶玉,靈感大發,負手托著自己的臀部,又溜回了密室。

  找出文房四寶,左手落筆,揮灑丹青。

  畫到一半,他又感覺嗓子奇渴,便出門找水喝。

  喝飽了,端著肚子,又去回去畫。沒過多久,又渴了,他根本忍不住,隻好奔出去再找水喝。

  “你這來來往往,是做什麽?”帛錦回來了。

  “侯爺,我口太渴,可手不方便,想提壺,去房裏都不能,所以隻有來回跑。”

  “你不會吩咐下人?”

  “噢。我一時忘記了。”寶公子喜不自勝地撓頭,甩著細汗,來拉帛錦“侯爺,快去看我畫的畫。”

  畫是不錯,筆鋒雖艱澀,一眼就能看出用力非常不當,卻畫得聲色風流,墨韻很到位。

  帛錦盡量讓自己處亂不驚,指著宣紙挺平和地問:“這是畫什麽?”

  “你和我。”

  “在做什麽?”

  “昨夜做的事呀。”寶公子j-i,ng神抖擻,“以後我們隻要一起快活,我都會畫下來。嗯……還得配上幾句詩。”

  “收起來。”帛錦萬分祥和的笑容出現了,眼神卻隱著不善。

  “攢多了,就縫訂成冊。一本又一本!”阮寶玉樂陶陶地冥思,“當然現在,我是畫得不怎麽好,可我今日心裏隻要想著侯爺,左手就變得聽話了許多。我相信多加時日,勤奮練習,一定能和右手同樣靈活的。”

  “哦。”帛錦本來想製止他說下去,聽到他說到左手,想起他的手傷,也沒多說。應了寶公子後,才感到不對勁。那個勤奮練習的前提,不就是他們要一同滾地、勤奮快活嗎?

  想到這層,帛錦臉稍稍有點紅:“先收拾好!吃飯去了。”

  “好好好!”出了門,寶公子撒嬌,“侯爺,我畫得如此辛苦,需要獎賞。”

  “那,我讓你抱抱,好了。”勉為其難的音調。如果這話是侯爺說的,那阮寶玉,絕對會怒放的;而事實上,寶公子真格是——怒了!

  說話的那位,煙藍色的長袍染著風塵,散著長發隨晚風拂逸,巧妙地遮住耳朵。

  上半臉帶銀色狐臉麵具,露出一對細長眸子,嘴角含笑,卻隻翹一邊,狐狸模樣俏尖的下巴。

  阮少卿卷起袖子,罵道:“段子明,你個死狐狸!”

  “少卿大人,先付錢吧。”段子明文縐縐地攤開一張紙,白紙黑字,“不多,白銀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