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攬月也覺得是這樣，不然不會有人在梅園落敗之前還要對一個老嬤嬤下手。

  可是到底為什麽要對她下手呢？

  “明珠你說那老嬤嬤常跟你們說梅園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那你可知道那老嬤嬤伺候誰的？或者說你知道她在哪個園子嗎？”

  梅園裏也是有很多的院子的，會根據各位小姐和夫人的家裏官級品街來分。

  如果自己家裏的等級越高，分到的院子就越好。

  “我不太清楚梅園裏有什麽院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老嬤嬤是在一個叫什麽鬆柏苑的地方。”

  “不是鬆柏苑，頌牌院。”皇甫攬月立刻回答：“當時這院子……”

  皇甫攬月看了一眼雪雲悠，雪雲悠被他看得發怵。

  “你這樣叫著我作甚？這事可不關我的事哈，又不是我住在那裏，那裏發生了什麽事與我何幹？”

  “是和你沒有關係，但是，和鳳墨舞有關。”

  雪雲悠睜大眼睛：“和她有關，那你看著我幹嘛？”

  “你就不想聽聽到底是怎樣和她有關的嗎？”

  雪雲悠拿了果幹往嘴裏塞了一個：“我不問你也會說的。”

  皇甫攬月這才娓娓道來，原來那個時候南嶽和東乾還是邦交，那個時候南嶽王後懷著大肚子，可是南嶽那邊因為連年暴雨，竟然都差不多。

  為了躲避災害，南嶽王就將南嶽王後送過來休養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南嶽王後就住在老嬤嬤服侍的那個院子裏，但因為梅園的院子有限。

  而那南嶽王後畢竟也不適合住在宮中，所以隻能把她安排在那裏，而鳳墨舞當時也是被安排在那裏的。

  南嶽王後閑來無事，經常和鳳墨舞促膝長談，再加上那時候鳳墨舞也懷有身孕，兩人因著舊時的友情，經常一起做刺繡。

  不過鳳墨舞做的刺繡都是牡丹花，那王後給孩子做的肚兜全部都是蓮花。

  兩人相約著等孩子出生之後，就讓產婆拿著各自給孩子做的肚兜穿上，再裹好了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自己是他們的孩子，看看能不能認得出來。

  後來鳳墨舞是在家裏生產的，她便生出了雪雲悠，而南嶽王後就生出了紀盈香。

  “可是這時間也對不上啊，明珠明明比我小兩歲，就算那段時間鳳墨舞住在那裏吧，似乎也和她沒有關係。”

  “你等我說完。”

  皇甫攬月歎了口氣，這懷孕的女人就是多變，懷了身子之後這性情不僅變得厲害，脾氣也變差了些。

  “從梅園裏挖出來的那些東西，我已經讓人仔細的查過了，那些藥物是用罐子裝著的，那罐子便是你出生的時候所製造的。官家用的東西全部都是一製造出來就馬上搬到該搬到的地方去。”

  意思就是說，那些罐子，正好證明了梅園裏挖出來那些東西的時間點。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是在我出生的時候被人殺害的？可是南嶽生了公主將軍府添了女兒這不是個喜事嗎？為什麽要殺人？”

  南嶽國王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女兒，心裏自然開心無比。而鳳墨舞不是受寵的人，她生男生女，對於將軍府來說都是一個樣。

  “我若是能回答你這個問題那這案子就沒有必要查下去了。”

  皇甫攬月拿了劍，站了起來。

  “你要去何處？”

  “我找到了新線索，必須要過去看一看，若是我查明真相了到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第一時間給你說書，也算是給你解解悶。”

  這段時間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煩，雪雲悠都躲在院子裏，可把她給悶壞了。

  要是再不找些樂趣給她，怕是雪雲悠會悶的不知所措。

  皇甫攬月抱著劍到了南楚的一處院子，給他開門的也是一位老姑姑。

  看到他是官家的人下意識地要關門了，皇甫攬月笑了笑，直接從不高的籬笆牆上跳進去。

  “看來你知道知道有一天會有官家的人找你，那我就不跟你多費口舌，京城郊外的梅園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姑姑一聽，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大人你就放了我吧，我當年還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當年隻有十四歲呀，我哪裏知道那麽多？就算是知道也不記得了。”

  皇甫攬月才不相信她的鬼話，若是真的不記得，怎麽可能一看到他就立刻下意識地要關門？

  他稍稍的將劍拔出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對姑姑動手，姑姑還是自己說吧。”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那老姑姑抬頭看著他：“大人，我若是不說是不是更走不出這院子了？”

  “我會按照東乾的法令來審問姑姑，已經有人給我提供了線索，說當年你也在梅園裏伺候過。當年在梅園裏伺候過的奴婢們留下來的不多，你是三個中的一個。”

  即便這個不告訴他，他也會找下一個，隻要能夠找到一點點線索他都不會放棄。

  “我隻記得當年所有給王後接生過的產婆都死了，南嶽王後在我們那裏生產，我們自然是謹慎又謹慎。請來的穩婆也是一等一的好，沒有半點怠慢，可是將軍府那邊不知怎麽了，愣是說我們沒有照顧好南嶽王後，害得南嶽王後產後營養不佳，沒法給孩子喂奶，隨後，就用了這個理由將一大批人趕出了梅園。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恰巧南嶽王後生產那日帶我的掌事姑姑讓我回去休息，所以我便沒有被趕出梅園而是繼續留在那裏服侍。”

  皇甫攬月點頭，這倒是和他所知道的情況差不多，他查到的東西確實也是這麽說的。

  “然後呢。”

  “帶我的老嬤嬤突然有一天跟我說，讓我少去梅林，也少和將軍府的人接觸。她說她會安排我去另外一個地方，說我年紀尚小，應該還有很多日子要過。我不知她說的是何意，她隻是安排我去做那刷馬桶的差役，因此我還恨過她一段時間，可如今細細想來，那老嬤嬤是為了保住我。在我離開後不久，我竟然發現從前在那裏服侍過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