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字字珠璣
作者:蘇聽雪      更新:2020-07-23 20:46      字數:2146
  雪芸悠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今日到真的是看了一場好戲,但是卻也並不打算再繼續縱容下去。

  一百鞭,倒是夠狠。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都讓眾人驚愕萬分,一隻纖白的玉手,扯過還在它身上的黃符,旋即丟入那碗清水內,隻一瞬間,那黃符便被染得紅彤彤的,猶如浸染了鮮血一般,那一幕讓看的人不由得有些觸目驚心。

  看著這般場景,眾人均是驚呆了。

  雪芸悠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道士瞬間慘白的臉,這種江湖小把戲也敢拿來陷害人,裝神弄鬼,欺騙世人,簡直就是找死。

  “道長不是說符紙出現血跡便是邪祟附體的現象嗎?那能不能請大師解釋一下,現在這一幕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雪芸悠眼眸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朝著臉色十分僵硬的雪君塵說道:“看這情況,整個將軍府怕是都得歸為邪祟,不若各自一百鞭如何?為了整個將軍府也當是應該的,兄長,你覺得呢?”

  雪君塵唇色白了白微微抖了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般景象,倒是不著痕跡的,私下對視交流的一番,現在如今這般情況又有誰看不出來恐怕是那水和符紙有點問題。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人有些目不暇接,雪震目光微閃了閃,原先他對著道長倒深信不疑,然而卻不料發現了,這不過是一個小把戲,理智瞬間回籠。

  他沉聲衝著眼神閃爍的道長問道:“道長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能不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這,”青城山道士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麽。

  不由得暗地在心頭叫苦,早知道這般精通,這種江湖小把戲的人在,他又何必來這裏自取其辱,這雪君塵當真是害人不淺。

  “怕是有人故意做局,難不成父親還沒有看清楚,三妹突然間撞邪,後院發現一具死屍,道長突然間登門,這一連串儼然就是有人故意設計的,如果不是我方才揭破了這個小把戲,恐怕那一百鞭都要將我打死了。”

  一番話說得毫不留情,在場的眾人不由的均是竊竊私語了起來,哪怕他們的不過是一些丫鬟仆從,但是此時也沒有主子會顧得上他們。

  雪芸悠沒有理會,周圍陡然喧嘩起來的聲音,現在有人竟然想要置她於死地,她定然不必再刻意留情,趁勝追擊,將目光轉向於一旁的旁人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冷笑出聲道:“怎麽看來這青城山的道長倒真是有幾分本事,三妹妹現下定然是已經不撞邪了,如此這般安靜。”

  隨著雪芸悠的動作看了過去,看到角落裏麵披頭散發但是神色極為正常的雪雲靈,眼神頓時古怪了起來。

  方才因為雪芸悠的突然之間的動作,雪雲靈下意識的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卻忘了自己原本是在裝瘋賣傻,這下子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心下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然而被如此眾多的目光包圍,她卻又不好再繼續掩飾下去,頓時臉色更是一陣一陣白,身子僵在原地一時之間沒有開口說話。

  任憑誰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怕不過是裝瘋罷了,雪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已經到了如今這般田地也定然看得出來,這不過是早先便設計好的一場陰謀罷了。

  把他都算計在內,倒真的是膽大包天。

  看著雪震臉上的怒火,雪君塵暗叫一個糟,他旁人都不怕,但是對於他這個爹爹還是有幾分恐懼的,連忙開口撇清道:“跌,你聽我說這主意是三妹出的,可和我沒有關係我不過是看三妹這副樣子太可憐了……”

  蠢貨!

  雪雲靈站在原地,眸中是滿滿的怒火和氣急敗壞。看了一眼臉色越發難看的雪震,心中暗罵。

  眼下雪芸悠沒有證據,口說無憑,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他倒好一下子便把所有的事情給招了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們串謀的一般,當真是一點都沒有腦子。

  當即咬了咬牙,打斷了正喋喋不休的,推脫責任的雪君塵的話。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格外懇切,“父親明鑒,女兒的確是裝瘋,這青城山道士也的確是我拜托兄長請過來的,對此,女兒願意受罰,但是……”

  雪雲靈驀的抬起頭,“女兒此舉也實屬無奈,父親不弱,好好回憶一番從前的將軍府是多麽的平靜,自從大姐姐,回來之後我們將軍府又發生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兄長自幼跟隨您習練武藝,又怎麽會不慎落水;娘親在將軍府中,自從來都是寬和大方,又怎麽會落個苛刻庶女;女兒自小熟讀四書五經,懂事知禮,又怎麽會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

  雪雲靈眼底蓄滿了淚水,看著雪震的目光之中滿含著委屈。

  她垂下眸繼續說道:“若說是一件兩件,還好說,然而這幾個月以來,這麽多事情,難道一聲巧合便能夠全部抹了去不成?”

  字字珠璣,讓雪震,臉色頓時變了變,不再像方才那般震怒,反而是變得若有所思了起來。

  “的確如此,將軍明鑒,近日來大小姐隻是在京城之中流傳甚廣,我也正是聽聞了這些事情,才覺得疑惑恐是邪靈附了身,但又無真憑實據,因此才會聯合三小姐做假。”

  青城山道士此時也反應過來,倒是也不愧是江湖之人,迅速的添油加醋說道。

  沒有誰發現,雪芸悠此時臉色仍然是一片平靜,哪怕被一言一語的指責,卻仍然沒有半絲的情緒波動。

  若說這演戲,她怕是也會上一點。

  “父親,兄長落水之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當時和大家在一處,聽聞兄長落水的消息才和大家一起趕了過去,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三妹妹的事情更不用說,我是最後一個趕到的,而夫人這件事,我倒是想問問,姨娘已經失寵,我不過一個庶女,我們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為何夫人,兄長三妹還不打算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