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次拒絕後，芮伊陰沉著臉：“為什麽？”

  “啊嘞？”

  隻當小家夥是在鬧情緒，紙鳶沒有放在心上：“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學姐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啦。”

  “為什麽要這樣？”

  捏緊著小拳頭，芮伊緩緩抬起頭：“我想幫你有錯嘛？為什麽要將我們的距離拉得那麽遙遠？”

  兩行清淚徐徐落下，眸子裏流出淡淡憂傷。

  抬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喬芮伊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起初並未隱瞞開公司的事情，原本以為她還能幫上忙，結果人家轉眼去跟唐夢溪合作，似乎一開始就沒把自己拉進來的意思。

  想到這心裏莫名有些落空，仿佛她們之間的距離又開始拉遠。

  明明那麽努力憋著，淚腺卻再也控製不在。

  她別過臉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喬芮伊很少會在別人麵前落淚，未曾想卻在夏紙鳶這邊卻破防。

  第一次是在學校花園，家庭關係緊張的原因；第二次是在醫院病房，可能無法再拉琴的緣故。

  今天是第三次，也許是最後一次。

  究其落淚的原因，說白了就是覺得自己很沒有，被學姐嫌棄導致情緒失控。

  這麽一合計，感覺有些丟人。

  夏紙鳶現在很迷茫，她不明白對方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開始抹眼淚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小可愛哄好在說。

  連忙從口袋內掏出紙巾，紙鳶邊說邊給她擦眼淚。

  “離我遠點！”

  察覺對方想靠近，喬芮伊連忙躲開。

  換作以前或許會讓步，但夏紙鳶現在卻很強勢，直接拉著她進入懷中。

  芮伊肯定不會乖乖就範，掙紮著想要擺脫對方的束縛。

  “如果不想挨揍的話，就給我稍微安分些！”

  “......”

  坐在紙鳶的腿上，小家夥象征性扭動幾下，很快就老實下來。

  待芮伊不再折騰後，紙鳶終於能為其整理容貌：“你想幫我當然沒有錯，學姐也沒曾想過拉開和你的距離。”

  “為什麽唐夢溪能跟你合作，我就不可以？”

  芮伊小聲嘟喃著，像極了受氣的女朋友。

  將濕潤的紙巾揉成一團，丟進自己抽屜內的小紙盒中。

  重新取出新的紙巾，紙鳶解釋道：“因為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公司經營不利真的虧損或破產，即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家也不會有半分怨言。而且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本來就是抱著試水的心態。而你就不同，要是真的一無所獲，你會心疼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存款嘛？”

  “我...”

  芮伊啞口無言。

  因為學姐說的句句在理，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反駁的話。

  越是這樣心裏反倒越氣，她昂起小腦袋：“我能夠無條件支持你，唐夢溪或者其他人能做到嘛？”

  “你可拉倒吧，又不是我媳婦兒，談何無條件支持？”

  紙鳶顯然沒放在心上，潛意識裏覺得依賴別人不靠譜。

  將銀行卡強行塞進她的手中，芮伊怒氣衝衝道：“你就是賺大錢不帶上我，反正我也要變成合夥人，不許你丟下我！”

  “不是，你哪來的自信，把全部家底，都壓在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外人身上？我有那麽大的魅力嘛？你就沒想過，這可能是我和唐夢溪合夥忽悠你的騙局？”紙鳶納悶了。

  這傻姑娘心可真大，沒有半點防護意識。

  “就算被騙了，老娘也是心甘情願的！”

  芮伊皺著眉頭，扯住紙鳶的衣領：“反正我以後就是你的合夥人了，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聽到了嗎？要是再敢磨嘰，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

  “行行行，你開心就好。”

  在小可愛的眼皮底下，紙鳶將那張銀行卡放入自己的口袋裏。

  趁四周沒什麽人在，芮伊俯在耳旁低聲道：“密碼是我的生日，不夠用在跟我說。”

  紙鳶有些哭笑不得，為毛會有一種被人養的趕腳。

  ......

  開學過去一個月，學校開始組織月考。

  正常高一的試卷由科任老師負責，高二、高三的直接做外省買來的模擬卷，亦或者將往年的高考題變更一下。

  六中這邊成績相對弱勢些，畢竟，沒有人家一中的師資那麽雄厚。

  而且，其實很多老師都不怎麽愛管。

  比如說之前紙鳶的班主任，備課都是專門挑重點講，其餘的基本上都一筆帶過，讓他們多看幾遍即可。

  那時候學生們學文言文，都會下意識翻到課本後方。

  看到“熟讀課文”時熱烈歡呼，看到“背誦課文”時則唉聲歎氣。

  快樂很簡單，憂愁亦是如此。

  進入考場時，紙鳶內心很平靜。

  可能是被經過太多測試，如今麵對考核時總會很自然地坐在位置上複習。待監考老師進來時，才將課本教材上交。

  “妹紙，你語文會不？”

  身旁的男生嬉皮笑臉地問道。

  抬起頭看向對方，紙鳶輕輕搖搖頭：“不會，我都說隨便填的。”

  “啊？那好吧...”

  那個男生有些失望。

  他看夏紙鳶進入考場後，依然在座位上複習，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好學生。

  緊接著很快將主意打在其他人身上，開始挨個兒詢問並希望得到幫助。

  類似的事情很多，但紙鳶不會去冒這個風險。

  素不相識的人，幹嘛要好心泛濫？

  到時候被抓現行，還要全校通報，她可丟不起這張老臉。

  拿到試卷的刹那，下意識地填寫好個人信息。

  緊接著將筆放下，開始翻看作文題目。

  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樣，她在考語文科目時，習慣先了解作文要求，方便待會做題時想出對策。

  “那位同學，不要交頭接耳。”

  身旁的男生被點名，他很快便匍匐在桌麵上，仿佛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

  兩個監考老師都認識夏紙鳶，所以害怕那個不安分的男生會偷抄答案。

  要知道她換班的事，已經傳遍整個高二年段。

  其中一位老師，曾經還參與出題、監督，所以打心底佩服紙鳶。

  以前經常聽到有人說自己文理雙修，真正做到這種程度的少之又少。大多是嘴上花花，實則屁都不是。

  理科轉文科還比較簡單，文科轉理科反而有點牽強。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正常人都不會犯傻再去申請調換班級。

  紙鳶身旁的男生有點難受，因為他發現兩個監考老師，目光時不時朝自己這邊掃過來。

  幾次想要傳出紙條，最後都被強行打斷。

  仿佛有人在耳旁說：阿呆，收手吧！外麵全是監考老師。

  在緊張、焦躁不安的氛圍中，他徹底放棄治療，在答題卡上胡亂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