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平浪靜！

  翌日一大早，王起打車到海華某家銀行。

  取點現金！

  取點的意思，是很多！

  當然，對王起而言，九牛一毛的事情，不過是為了給幹爹幹媽備點送韓老太太的賀禮。

  “王帥，給。”

  洪戰已經跟王起會合，遞給王起一張借記卡，大銀行卡種，麵上露出絲絲好奇。

  以他對王戰帥的了解，如果不是為了身邊人，斷然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畢竟，如王起所說的，錢真的隻是數字……

  且除了替韓風王麗娟準備拿得出手的賀禮之外，答應過送陳萌菲那支腕表的事，也是不會落下。

  他當然不會親自陪同著，拿出現金交給對方，任由對方處理即可。

  “顧老，我在海華工行這頭，你讓天使集團的人過來吧，我順便。”

  跟顧北就昨晚說好的事情溝通幾句，此時，一位銀行職員，是位實習生，已經朝王起跟洪戰走來。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麽業務？一般業務的話，到這邊排隊取號就好。”

  女子態度很好，但顯得有些生澀，看上去剛上崗沒多久。

  “一會兒再說吧，對了，你這裏能取多少現金？”

  王起點點頭，思忖了下才回答。

  女子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問題。

  倒不是業務不熟，而是這裏頭得分VIP客戶跟非VIP客戶。

  金額當然是不同的……

  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男子，胸口掛著大堂經理牌子，悠閑走來，隻是瞥了一眼王起跟洪戰，態度上，沒什麽變化。

  普普通通，職業性笑容比較多，談不上熱情。

  事實上，他這種經理級別的管理層，負責招待的，都是VIP客戶這個群體，起碼看上去，王起跟洪戰倆人，穿著普通，渾身上下，看不到一件名牌物品，沒什麽亮眼之處。

  也就是說，麵對這樣的人士，他大多時候是不鹹不淡，不會主動接待什麽，覺得這大抵上是浪費時間精力。

  畢竟得是有能力辦理一些基金投資等業務的，這裏頭有相應的回報費用，才算得上這位經理人物心目中的大客戶。

  金主！

  顯然，王起跟洪戰不是這類人……

  “洪戰，送禮這方麵我不在行，意思一下就行，我覺得我幹爸也不是高調的人，一般的就好，幾十萬之內吧，加上陳萌菲的，嗯，一百萬差不多了……”

  王起跟洪戰交流幾句，又想到顧北這頭，也就是那棟一號別墅，這個錢，他當然不會讓顧北來墊。

  這粗粗一算，如果都取現金的話，幾千萬是最起碼的，這還沒算上天使集團的那筆六千萬美金，折合三四億的巨額數目。

  可就是這麽一點時間，有人已經皺下眉頭。

  正是那位大堂經理人物，撫了撫領帶，笑的很假的那種，已經朝王起跟洪戰走去。

  人一旦有偏見，語氣態度難免會下作，隻可惜此人並不覺得。

  “兩位先生，大家都在排隊取號，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到外頭打電話，公眾場合，還是得需要注意一些，謝謝配合！”

  這話，說的倒是沒什麽問題。

  王起麵色不動，點了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讓洪戰過去排隊取號。

  大堂經理轉身背對王起，玩味一笑，鼻息微微一哼，不屑神色顯露無疑。

  心裏頭想著，要是天天跟你們這種小市民打交道，老子那點工資獎金，恐怕連車貸房貸都還不起。

  此時，大廳另一頭的VIP室，一幹瘦光頭男子，拿著個手提包，一副暴發戶模樣，金鏈子擱在衣服外頭，很是顯眼，正朝大堂經理招手。

  “小黃，上次你推薦的那個基金還可以……咦，今天沒什麽業務嗎，我看你在外頭閑逛了很久，麵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啊，哈哈。”

  光頭男子看上去，跟這位大堂經理是認識的，順便打趣了一句。

  “唉，甭說了李總，外頭的人，素質參差不齊的，還別說，剛就碰到兩個底層農民工，連排隊取號都不懂，什麽素質，真的是，我都醉了。對了李總，你有沒有什麽朋友想要辦基金業務的，可以介紹一下哈。”

  “可以可以，我回頭幫你問問。”

  兩人一唱一和，談笑風生，很是和諧。

  那邊廂，王起何等耳力，眸色已經有了絲絲波動。

  什麽素質？！

  且即便是他耳力跟尋常人一般，對方這話仔細點也是能聽到，可以說這是明目張膽，看來這銀行職員的素質堪憂啊，狗眼看人低者，不給點教訓可不行。

  “洪戰，喊他過來，我問點事情。”

  此時，洪戰手裏攥著排隊小票，頗是有點自我解嘲的意思已經走來。

  想不到王老總也有這麽親民的時候……

  一反應過來，目光順著王起的指使，落在那位大堂經理人物身上，麵色一肅。

  “王帥，什麽情況？”

  “也沒什麽，我好像在這人眼裏，是個沒有素質的人……你喊他過來，就說我想問問有關業務的事情……”

  洪戰心領神會，大步走去。

  “我們老總有事找你，關於你說的什麽業務，有空的話過來一下。”

  洪戰鐵塔一般站在那大堂經理跟前，說道。

  那大堂經理拚命忍住笑意，以一種近乎陰陽怪氣的口吻：“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銀行內部的有些業務，隻針對一部分客戶，想要進一步了解的話，喏，這是我的名片，可以找個時間跟我谘詢一下，如果是其它問題，我可以讓我的下屬跟你溝通。”

  大堂經理指了指那位實習職員，大有撇幹淨不想浪費時間的意思在，相當刻意。

  這話聽著客氣，其實就是無視，乃至是看輕。

  洪戰笑意更加明顯，玩味十足，而那一頭，王起微微皺眉。

  還真的沒有冤枉這小子，這世上有類人，眼高手低，總以為自己的那一套就是真理，總以為自己的眼光絕對不會出錯。

  隻可惜，這一次遇到的是他王起……

  “就他倆？小黃，我沒聽錯吧，就這種人才也想辦你負責的那個基金業務？哈哈。”

  那幹瘦光頭男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直接是發笑，沒有任何顧忌，看向洪戰的眼神，很是露骨，就差沒有當麵說出窮狗二字。

  此人是有點小錢的暴發戶，本來就跟那大堂經理是一路人，根本沒將洪戰跟王起放在眼裏。

  這都算是客氣的了。

  “小黃，我覺得你們以後的顧客服務宗旨得改改，像這類人，就得趕出去？不然的話，這種素質的人，我覺得會拉低你們行客戶群體的整體素質。”

  “李總，我會考慮這個建議的，哈哈。”

  大堂黃經理露出討好的笑容，再轉頭，一見洪戰仍是站在跟前，麵色有些沉下，連刻意的職業假笑都是消散，“還有什麽問題嗎？這是我的名片，喏，接著吧。”

  此人本身就心高氣傲，加上這李總推波助瀾的，別說這倆底層小市民搞不出什麽風浪，就算真的會投訴什麽的，也可以推到李總身上。

  李總算是這家分行的大客戶之一，上頭肯定是優先照顧著，不會出什麽岔子。

  而此時，一道身影已經行來，正是王起。

  “你說的那個基金業務，我很感興趣……”

  王起隻是起了個話頭，不料，那大堂黃經理直接嘖了一聲，笑的不能再假。

  “這位先生，這個投資理財業務是長線類型，最低都得是這個數，五！百！萬！”

  此人一字一頓，拉長語調，眸色不屑更濃。

  自以為這麽一說，眼前這鐵塔男子以及這寸頭男子，就該灰溜溜滾蛋了，自討沒趣自取其辱罷了。

  “哦，是這樣啊。那好，先把本人在貴行存的數額全部取了，清算一下，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跟你谘詢一下這個業務。”

  王起淡淡開口。

  借記卡裏頭五個億不止，在國內任何一家分行，一下子全部取出來，都是大事件！

  至少，不是這個大堂經理所能承受的級別……

  “小數額取款，還請這位先生直接去取款機那頭辦理就好。”

  大堂黃經理差些失聲發笑，嘴角抽動了下，指了指外頭，更像是打發王起一般，而不是那種職業性的敷衍。

  眼神裏頭，是一種掩飾不住的不屑和譏諷。

  “這位女士，麻煩你幫我查一查，查好之後，全部取出！”

  王起不動神色，跟那位女實習職員溝通了下，將借記卡交到其手中。

  那大堂經理也不好阻止什麽，翻了個白眼，將VIP門關上，很快，在裏頭跟那李總似乎說到什麽好笑的事情，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王起神色不動，清風徐來，看了一眼那刻意關上的VIP房門。

  趁現在沒啥動靜，多笑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