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笑道：“你能有今日之果，全都是昨日之因，你能堅持做完善功，能夠不再貪權奪利。”

  伍暢行繼續謙讓，“那也是得大人指點。”

  山黛不耐煩，“好了，你們不要再說這些客道話了，伍暢行你準備準備，過段時間帶你離開。”

  伍暢行躬身參拜，“伍某一直在等著，隨時可以離開，下任城主不用伍某來選，自有王庭擇人繼承。”

  山崎讚許道：“好，有舍方有得，不過如今時辰未至，正好你可以交接卸任，有始有終。”

  “是伍某心急了，確實當如此。”

  “如此甚好，來日再見。”

  “大人慢走，恭送大人！”

  ……

  山崎和山黛並沒有離開方靈州，而是遁去城外會客。

  是濟顛到了，他一直在盯著方靈州，他仍然是一身破爛裝。

  山黛撇嘴，“和尚，一千年了，你也不換個行頭？”

  濟顛毫不在意，“習慣了，省得洗了。”

  山崎感歎，“一千年了，你還沒悟？”

  “悟與不悟，又何區別？”濟顛打著破扇子，喝了口酒。

  “罷了，我如今也是深陷情劫，沒資格說你什麽。”

  “你之劫與和尚我之劫，也沒什麽不同。”

  “不與你打禪機，隻是與你說。”

  “阿彌陀佛，施主智慧高遠，和尚在此洗耳恭聽。”

  “我觀離塵界諸域，隻有此界最是安寧祥和，許仕林這妖與人之子，又拜入佛門，統合各方之善，果然是天定之人。”

  “正是如此，施主千年前便能定下此局，和尚實在佩服。”

  “凡塵界中的神州有我義父開辟洞天，將來終可回歸地仙界，此界怕是也與我有關，隻是時辰未到，天數未至。”

  濟顛撓頭，“此事嘛，和尚我也不知，旦憑因果便是。”

  “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了，告辭。”山崎拱手。

  濟顛回禮，“辛苦。”

  ……

  山崎沒說的是，小白，白慧德。

  從因果上說，她出身方靈州，更是由妖化人。

  而且她的九尾是九個屬性，與九元圖相仿。

  隻是若是她來，因果還缺一些，因為她是地仙界盛傳的青丘九尾狐，沒道理再來方靈州。

  同時，離別佛烏潔雅在方靈州成道，這也是因果。

  若是她，也有可能推動方靈州。

  還有李柏與伍暢行，這都是因果。

  最後還有一個，就是神州在路過離塵界的時候，把方靈州給吞了，一並帶走。

  這是有可能的，但因果也差了些，尤其是雙方接壤，隻怕會大打出手，以清算積累的因果，反而成為雙方的劫數。

  ……

  而山崎不知道，他算漏了一個人。

  不，是一個妖。

  不，也不是妖。

  是神獸火麒麟，當年他用純陽丹氣助其提前開智，因果就在那定下了。

  ……

  凡塵界，神州。

  （淩海國曆983年）新年，千年女帝楊玲瓏傳位於太子楊明月，和太後邱清梅與貼身女使白蘭一起，在典禮完畢後，於台上消失了，據說是離開了凡塵界。

  而千年女帝一走，所有人都感覺似乎少了某種製約，似乎是枷鎖打開了一般。

  楊明月也感受到了，她明白這這是她威望不足以鎮壓神州，在別人看來，實力也不足以製霸神州。

  畢竟天下第一比武大會，有很多前輩高人都沒參加。

  楊明月站在帝位之上，俯視群臣，看不出有多少王族多少官員心懷鬼胎。

  大體，時候還沒到。

  轉首望向遠處，那是她的班底。

  護持皇宮的十柱門，護衛的圓月島阿修羅教，遍布江湖的天尊府，操刀殺人的水月島，耳目靈通的天命教，是她坐穩皇位的最根本保障。

  影子太監組織，書院，國師府，浩然正氣堂，神侯府，是把持天下的根本，他們隻忠於皇帝。

  然後是慈航靜齋，少林，峨眉等佛門勢力，在沒有出現更好的佛子之前，會絕對支持她，這是她坐穩天下的保障之一。

  道門武當，重陽宮等會忠於皇帝，也是浩然正氣堂的盟友。

  西南的日月教，西北的明教，東北的奕劍宗，東南的神龍教等，還有遍布天下的丐幫，都是盟友。

  飛刀李家，劍神謝家，風神聶家等武林世家也是堅實盟友。

  反而是聖門之內還會出問題，不過師父會處理。

  遙望師父婠婠那邊，那從地仙界歸來的安逸王山峖也在，這位祖師就是最後的倚仗，能不用就不用。

  就像山崎師叔祖說的，這盤棋一直在布置，已經下了千年。

  如今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坑，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翻盤，因為最重要一點在皇帝手中。

  那便是民心在手，天下我有。

  沒有任何人能說服天下百姓反，那麽任何反的人都是為了一己私利的亂臣賊子，殺之死不足惜。

  這便是天數，她是天命所歸，要讓她借著叛亂血洗天下，去填因果，好讓神州在下一個千年中，繼續能夠繁榮昌盛。

  ……

  另一邊。

  山崎和山黛接上閑賦在家的伍暢行回到地仙界，把他安置在長洲，讓他與李柏學習地仙界的各種常識。

  而楊玲瓏三人被送去東勝神洲淩海國，讓她們與蔡姬學。

  此時，（淩海國九八四年）南贍部洲大亂，妖，人各組建勢力，互相攻打，混戰在一起。

  蚩尤從中攪和，傳播魔道。

  山崎沒算出來以後會怎麽樣，但知道會由軒轅劍來收拾南贍部洲殘局。

  而等時局平定，大概就是那妖猴出世之時。

  由此大概可以判斷，佛門要那猴子在南贍部洲做什麽，以擴大佛門的影響。

  同時，軒轅劍代表人之道，持有者便是公認的人皇。

  佛門想要影響，無論如何也繞不過皇帝。

  手持軒轅劍的皇帝，便是人皇，這站上去更高端，影響自然更大。

  人族大帝沒理由拿出軒轅劍，去給一隻妖長臉。

  由此可猜得，一定是超級大因果，欠了那猴子前世或長輩。

  山崎想不到問題所在，也隻能等待。

  ……

  另一邊，凡塵界，神州。

  楊明月登基不足半個月，離奇的事情就出現了——在外域的商隊被劫，全軍覆滅。

  所有明白人都知道，這是有人要謀反的前奏。

  因為不能等太久——新帝楊明月此時剛剛繼位，威望還差得遠呢，但要是時間長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楊明月也明白這些，她幻境中遇過學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