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掌？”

  林逍跟著念了一遍，感覺哪裏怪怪的。

  看到秦遠非不懷好意的笑，突然反應過來，不禁老臉一紅。

  “秦少這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哈哈，誤會了不是？”

  秦遠非坐進沙發，翹起了二郎腿：“當初我聽到這名字，也跟你一樣想歪了，如今練了五年，才終於體會到其深通玄奧。”

  說完問了句：“你知道五行觀嗎？”

  林逍道：“當然知道，雍州五行觀，天下九宗之一。”

  “沒錯，雍州五行觀，也是千年根基的大宗門，當年有一位觀主曾三下冥淵而不敗，威名之盛就連魔教也為之膽寒。”

  “誰啊？”

  “鶴雲行，四百年前的世間最強修士。”

  “沒聽過。”林逍搖搖頭，“有那麽強嗎？”

  秦遠非嗤笑：“孤陋寡聞！當年的鶴雲行，就和現在我們淩雲門的掌門一樣，隨便跺跺腳，便是八方風雨地動山搖！”

  “然後呢？”

  “三下冥淵之後，他就一直在五行山巔閉關修行，直至仙逝。”

  “你說的功法，莫非跟他有關？”

  “正是！”

  秦遠非直起身，難得正經地說道：“這部功法名叫《五行八式》，傳聞是鶴雲行閉關時所創的曠世絕學，我剛才說的推波掌隻是其中一式，另外還有斷金指、盤根步、焚炎拳、碎岩腿，分別對應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林逍不解：“不是隻有五式嗎？”

  “還有三式失傳了。”秦遠非瞥他一眼，“不然怎麽可能傳經到淩雲門？”

  所謂“傳經”，乃是各個宗門之間的取長補短。

  比如淩雲門的劍法冠絕天下。

  如果其他宗門前來討教，道義上是要無償相授的，前者的行為俗稱為“取經”，相對應的後者便是“傳經”了。

  一般而言，取經者在來之前會自備一些本門的秘籍。

  傳經一方為表謙虛，事後也會回訪一趟，以表示對方的絕學同樣博大精深。

  這其實也是兩個宗門之間的友好走動。

  當然，無論是取經還是傳經，都不會拿出本門的鎮門寶典。

  秦遠非見林逍不為所動，便繼續說道：“這《五行八式》雖少了三式，卻也是藏經閣十二層的功法，尤其是我練的推波掌，與太極以柔克剛有異曲同工之妙，單是這一式就遠勝絕大部分的功法！”

  “十二層？”林逍意外道，“藏經閣中六層不是內門弟子才能借閱嗎？而且還要內門師長的推薦函來著，你是內門弟子？”

  “這你就別管了，就問你想不想學吧？”

  “想啊！”

  “那好，一式兩萬，五式十萬，概不賒賬！”

  “你搶劫啊？”

  “兄弟，這可是鶴雲行創的絕世功法啊，十萬都算你便宜的了！”

  林逍琢磨一番，總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

  他身上隻有幾十萬零花錢，這裏的房租一個月要一萬多，算上平時的開銷，就算省吃儉用也隻夠花銷一兩年。

  最主要的是——

  從來沒見過誰會把功法明碼標價拿出來賣的！

  這時秦遠非提議道：“林老板若不放心，可以先學一式推波掌，這樣，我給你打個八折，外加一年的免費谘詢，怎麽樣？”

  林逍問他：“私自傳授這等功法，你就不怕被戒律堂懲罰？”

  “這有什麽！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秦遠非漫不經心，“再說又不是隻有我一人偷學，外門攀附關係的人多了去了。”

  林逍心神一動，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攀附關係……

  難道傳他功法的那位姐姐，在淩雲門的地位很高？

  秦遠非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隨後欲擒故縱道：“你可以考慮考慮，其實我本人也不介意你修煉，畢竟你入門沒多久，就算有基礎也很難掌握這麽深奧的功法，要知道我練了五年也隻有推波掌一式小有所成。”

  林逍自是不吃他這一套。

  不過轉念一想：

  如果深奧的功法他也能很快學會，不就更能證明自己在這方麵天賦異稟？

  十萬塊……

  放在以前，不過是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

  “把賬戶給我。”

  “啊？”

  “轉賬啊！”

  “得嘞！”

  秦遠非大喜過望，連忙報出自己的銀行卡卡號。

  林逍用網銀給他轉了五萬塊過去，說：“先轉你一半，如果你那套功法讓我滿意，另外一半馬上奉上。”

  秦遠非查看了一下到賬信息，連道：“爽快！放心吧，保證讓你滿意！”

  “那就開始吧。”

  “現在？”

  “不然呢？”

  “行吧！”

  秦遠非坐正姿勢，有模有樣地傳授道：“你且聽好！第一式，斷金指：氣出丹田，匯中庭，入玉堂，啟神藏之結，開靈墟之封……”

  ……

  ……

  二十多分鍾後。

  “……收氣運，歸丹田，起雷霆之勢，落萬鈞之威，此謂碎岩腿！”

  秦遠非一口氣背完，問：“怎麽樣，都記住了嗎？”

  林逍眨巴著眼。

  嘴巴半張著，已經呆成了木雞。

  他先前練《禦雷訣》，前後不過數十個氣脈。

  而這部《五行八式》，每一式都有上百個氣脈，總計一千有餘！

  秦遠非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哎，你這資質，實在是令人失望，我還是不言傳身教了，你拿去自己看吧。”

  說完從懷中掏出來一本手抄本……

  林逍被氣得臉都綠了：“你有這東西不早點拿出來？！”

  “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給你，等你看完了，是要還給我的。”秦遠非淒哀道，“不然我會死得很慘很慘……”

  林逍接過本子，翻了兩頁。

  上麵的字跡清雅有餘，大氣卻不足，想來是他那個姐姐的親筆了。

  “你姐到底是誰啊？”

  “不提也罷！”

  秦遠非大手一揮，起身告辭：“好了林老板，我晚上還有個約會，就不多叨擾了，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林逍送他到門口：“慢走。”

  “忘了說了，在入內門之前，輕易不要施展這功法，畢竟是十二層的東西，被人瞧見了難免會招來閑言碎語，搞不好還會影響你入內門。”

  “放心吧，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