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

  羅盤之地。

  隨著伍不為的述說，許多東西都揭開了迷霧。

  風小心了解的事情要少一些，而蓋聶等人臉上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了然。

  “會長，按照的說法，您口中的生存ol，就是鏡麵世界嗎？”方正皺眉道，“那麽我之前破解的陣法，又是什麽？”

  羅盤之地作為地球和鏡麵的交戰之所，有許多天然或人為的陣法威力巨大。有些是阻攔去路，有些是隱匿環境，更有些則是可以坑殺千人。

  方正是陣法大師，有許多陣法能夠解開，都是他的功勞。所以他對羅盤之地，或許是在場幾人中最為熟悉的。

  “無論是地球所說的陣法，還是鏡麵的魔法陣，你們都是通過刻畫軌跡、或者是借助自然地勢來進行布置。當你們解陣之時，也是反向推衍。”

  方正點點頭，伍不為所說沒錯。

  所有陣法師，都是如此。

  “那你們在布置陣法，不就是如同一個程序員寫下一個程序嗎？推衍陣法的過程，就是反向解開程序。”

  方正聳然一驚：“您的意思是說，我們隻不過是在用一種叫作陣法的工具，破解著一道道的程序？”

  伍不為頷首，做出肯定。

  方正身子倏地一垮，靠在了沙發上。

  這個事實，對他的衝擊太大。

  其他幾人心頭也有幾分悲哀，但神珂還是繼續問道：“會長，那我們呢，玩家都進入了生存ol，可地球上為什麽還會有…有你這樣的存在呢？”

  “因為……我是背叛者。”

  “背叛者？！”

  伍不為的老臉上閃過一絲嘲弄，“地球ol和生存ol被羅盤之地分割開來時，地球ol的程序生命化已經完成。而具體的曆史背景，也已經輸入完畢。地球ol，已經脫離了遊戲，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世界。地球上的人，也順應了背景的介紹，就這麽生存著。”

  “就像你們，你們有想過過自己生存的世界，是從別人手中的程序設計出來的嗎？即便想過，也不會相信吧？”

  答案自然是不會。

  盡管有無數的和電影，都曾有過這樣的描繪，但這樣的作品被分到了“科幻”這一欄。

  科幻，就是科學的幻想，即根據有限的科學假設（某些東西的存在，某些事件的發生），在不與人類最大的可知信息量（如現有的科學理論，有據可考的事件記錄）衝突的前提下，虛構可能發生的事件。

  有限的，科學假設；虛構的，事件。

  有人會震撼，會心驚，會懷疑。

  但沒有人相信。

  就像此時的他們，也沒有完全相信伍不為所說，心理上依舊以懷疑居多。

  “但地球上的人，在完成程序生命化之後，和真正的人類已經無異。人類的各種精神，各種神奇，也在地球的人類身上一一出現。但這個世界，終究隻是一個人為程序創造，即便程序一直在自我完善，但有些地方終究會出現紕漏。”

  “理所當然的，地球上有人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是科技公司絕對不想看到的，因為這樣的地球，已經和他們屬於同一個次元，一旦有人找到了藏在地球上的主程序，那麽地球上的人就有極大的可能脫離控製，甚至會直接從地球中走出。”

  “所以，【玩家】出現了。”

  風小心等人突然一陣心悸，感覺伍不為接下來的話，或許會很殘忍。

  “但這次玩家不是全民進入，而是經過了篩選，或者說，是培養。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解決一些出現了變異、或可能出現變異的地球人。而這些再次進入地球ol的玩家，被授予了一個特殊的程序權限，隻要在本世界提升權限，在進入地球之後，就可以成為對應的武道高手。”

  蓋聶等人還好，風小心卻是瞬間就想到了蘇小冉和陳果然！

  這兩人相識，而且來自同一處地方，都是情況詭異——身上沒有任何元力波動，卻能擁有強橫的實力。

  再來就是實力的提升速度。

  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蘇小冉便提升到四品巔峰的實力，這種變化，他也早就懷疑過了。

  加上前幾天的那場戰鬥，包括她們無端來刺殺自己……如果將伍不為所說的聯係起來，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這樣想來，陳果然和蘇小冉就是來自那個所謂的“真實世界”，而身份，就是玩家！

  隻是在最後的時候，陳果然好像做出了什麽決定，而這個決定，貌似是站在了地球這一邊？

  “雖然有【玩家】的介入，但越來越多的地球人類依舊在不斷地覺醒著，這似乎是一個趨勢。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玩家】在地球上，竟然找到了一段源代碼。盡管隻是很小的一段，卻尤為關鍵！這段代碼，就是設定背景中的武道境界。”

  “通過這段源代碼，科技公司設定了一個新的枷鎖。”

  蓋聶等人臉色變換，說到此處，他們也已經明白這個限製的作用。

  隨即伍不為肯定了他們的猜測：“有了這段源代碼，他們便等於是掌握了你們的版本等級的鑰匙。因為當時的地球已經有了一品境高手，所以他們就將限製加在了一品境之前。也就是說，所有的地球人，從基因裏麵就決定了，注定不會超越一品。”

  真相終於大白，幾人終於了然，但隨即就是巨大的悲哀。

  自己這樣活生生的人，卻因為一段程序就控製了上限！而且自己等人苦苦追求的武道境界，在那些人眼中，也不過就是一段小小的程序，甚至就是一個小小的數值。

  風小心也是心緒複雜。

  相對於蓋聶等人來說，他更是特殊的。

  因為他頭頂不但有一段血條，而且他還能進入那些同樣被稱為“遊戲”的世界。

  尤其是灰燼和餘火……

  他進入其中，就是【玩家】。

  而在完成了灰燼所有任務之後，他得到的獎勵，也是權限的開放。

  他不知道自己在餘火世界的身份是如何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地球上的特殊是否唯一。

  巨大的迷茫和悲哀，似是潮水一般，將風小心的心神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