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壞胚
作者:日日生      更新:2021-01-23 05:33      字數:2459
  清晨,太原城。

  守門小兵何六“蹬蹬蹬”地走下藏兵牆,哼著小調兒要去解手,他剛剛拐下來,忽見厚重的城門“咯咯”地響起來,“砰”地一聲吊橋落下。

  何六見了不覺一怔,向守門將軍趙明脫口問道:“頭兒,這才什麽時辰,怎麽就開門了”

  “你小子少廢話,趕緊讓開,別擋在道上。”

  何六憋著尿,回到城頭,往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乖乖,這麽多人...”

  空氣中的寒氣,化作滿街的白霜,讓人忍不住發顫。

  大街上的百姓,如往常一樣,打開大門,隻見街道上,一隊隊身披盔甲的將士,正在入城。

  沒有鼓角,甚至沒有旗號,他們一言不發,入城時候,因為天氣冷,把嘴都蒙住了。不然呼吸這樣的冷氣,早晚要生惡疾。

  全身隻露著眼睛的一群將士,在城中反倒又多了些肅穆之氣。

  “當家的快來看,哪來的大兵?”

  “關上門,少管閑事!”

  ......

  “在家中抓住,就在他們家裏斬首;在青樓抓著,就在青樓處決;在床上就悶死他們;在路上就吊死在樹上,總之名單上的,不留一個活口!”

  袁顯年大聲喊道,底下的人一同應諾一聲,聲音低沉濃重,匯聚之後如同巨獸低吼。

  一場血腥地清洗,在河東的太原開始了...

  西城的住宅區,道路寬敞,兩旁多有巨木,多是太原城中的富裕人家的宅子,百十餘騎快馬急馳而來,蹄聲如雷。

  “什麽人?竟敢私闖秦府!”

  “哈哈哈哈”,馬上一個騎士朗聲大笑,提著馬韁在原地轉了兩圈兒,忽然起手就射。

  在他身後,騎士們也都拉弓射箭,一陣箭雨之後,奔著秦府衝了進去。

  秦逖此時正在還在熟睡,寬敞的雕花大床上,一個體態豐腴、姿容明豔的少婦穿著薄如蟬翼的羽衣橫陳榻上,枕在她玉臂上的,就是白天頂撞袁顯年的秦逖,他早就是一臉花白的胡須,正發出微微的酣聲。

  “老爺,老爺,不好了!”

  外麵傳來一聲驚叫,有人推門而入,被驚醒的婦人發出一聲驚叫,緊忙拽著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

  秦逖怒罵道:“大膽,誰讓你進來的!”

  “老爺,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官兵,已經衝了進來,大少爺在臥房內,被他們一刀削去了腦袋。”

  “什麽?!”

  秦逖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看不出他一把年紀,還這麽生猛,看來保養的確實不錯。

  “袁家小兒,真敢動手!”

  話音剛落,前來報信的人,突然口吐鮮血,超前躺下。

  在他的後背,插著一根羽箭,幾十個人魚貫而入。

  為首的拿出一副畫像,看了一眼,問道:“秦逖?”

  “爾等是何人!”

  “沒錯,就是他,帶走!秦家其他人,格殺勿論。”

  這樣的場景,在太原各個豪門大宅內輪番上演,到了第二天,太原、或者逃到太原避難的礦主,共計三十八名,被吊在路邊的大樹上,甚至沒有絲毫辯駁的機會。

  他們名下的所有采礦作坊,被收歸朝廷所有,抄沒的家產不計其數,用來撫恤礦工的隻花了不到千分之一。

  就為了這千分之一,他們不願意出,就此被吊死抄家,說來也是一個諷刺。

  太原,膽子大的百姓,開門走出來之後,看著街上大樹掛著的屍體,慢慢的人越聚越多。

  有很多人,淚眼婆娑,沒想到人家真有青天。

  這些年來,礦主們的所作所為,說是吮血都有點不足以表達,簡直是敲骨吸髓。

  河東多少的平民百姓,被他們勾結官府,將土地侵占不說,很多人家的房屋,因為下麵有礦,也被強行拆除,甚至還要出錢給拆的人。

  大街小巷,凍死了多少老弱婦孺,青壯則被他們捉到礦場做工,有的要做一百年,也還不上。

  河東因為煤而興起,也因為這黑乎乎的石塊,成為了人間地獄,白蓮教的第一場動亂,選在此爆發,就是因為這兒有的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如今,比他們更狠的人,終於來了...

  ---

  陳府,花團錦簇。

  一盆盆花卉,在蘇瓊枝的別院內,開的正盛。

  她用了許多的銀子,買來許多的花卉,最稀奇的是把小屋弄得暖暖的,竟讓它們在冬日開花。

  蘇瓊枝特意擺下幾桌酒席,請來姐妹們賞花,又讓蘇荔帶著幾個小伶來搭台唱曲。

  陳壽進來的時候,房間內群雌粥粥,鶯聲燕語,很多都喝的醉醺醺的,小臉紅撲撲,見到陳壽進來,紛紛起身。

  蘇瓊枝一看他來了,笑著上前拉著他的胳膊,笑道:“你是個大忙人,我們姐妹樂嗬樂嗬,就沒叫你,你是聞著味了?這還自己來了。”

  陳壽看了一圈,房中李香琳、唐婉瑩、袁心珠三個侍妾,還有薛韶蘇荔,都是臉若桃花,杏眸似水。她們都是陳壽的侍妾,平日裏又受陳壽寵愛,所以也不甚講規矩,甚至有幾個都沒起身。

  陳壽揮了揮手道:“好大的酒味,都散了吧,蘇荔留下。”

  眾女見他麵色不善,趕緊開溜,很快房間內隻剩下蘇瓊枝,蘇荔還有小丫鬟墜兒。

  蘇瓊枝閃了閃眼睛,問道:“這是怎麽了?”

  陳壽沒好氣地說道:“過來,跪下!”

  “沒來由的就來人家這兒使威風,蘇荔,我們就不跪!”

  蘇瓊枝咬著嘴唇,賭氣說道。

  蘇荔左右為難,陳壽“嗯?”了一聲,她馬上雙膝一軟,跪在地毯上,還不忘拽一下蘇瓊枝的裙角。

  蘇瓊枝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墜兒悄悄戳了她一下,低聲道:“奶奶,爺可能心情不好,你就順著他一回。”

  陳壽扯著蘇荔的發髻,在她臉頰上輕輕拍著,罵道:“促狹的淫1婦賤皮子,我讓你們給我生個兒子,自己都把酒戒了,你們可到好,在這兒喝起來了。”

  蘇荔委屈巴巴地,欲言又止,陳壽這一招殺雞給猴看,嚇得蘇瓊枝不輕,她臊眉羞目地過來,辦是跪半是坐地抱著陳壽的大腿,柔聲道:“我們沒有多喝,你別生氣了。”

  陳壽冷哼道:“你給我跪好。你說說你們兩個,多麽不爭氣,這半個月我給了你們多少了,肚子還是沒點動靜。”

  蘇瓊枝不情不願地和蘇荔並排跪好,揚著下巴問道:“那你怎麽才能消氣嘛。”

  陳壽沉吟了一會,道:“既然生不出來,你們兩個每人給我敬杯茶,磕頭叫一聲爹爹,以後房事的時候,就這麽稱呼才行。”

  “去你的吧。”蘇瓊枝紅著臉啐了一口,就要起身。

  蘇瓊枝二十四歲,蘇荔都二十八了,她們兩個是陳壽的妻妾裏年紀最大的,這壞胚竟然想出這種主意來羞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