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剝削
作者:日日生      更新:2020-12-21 19:44      字數:2316
  “今日兵發白波穀,你營中有幾個?”

  龍門山兵馬副將蔣登一到勇字營中,將馬鞭往桌上一拍,張嘴問道。

  慶字營馬步都頭王勇抱著雙臂,沉著臉不說話。

  這些月來,每逢戰事,都要殺幾個逃兵祭旗。

  逃兵都是從當地強募、強抓的壯丁,王勇是土生土長的龍門山人,對此十分反感。

  這些壯丁都是家裏的勞力,恰逢耕作的時候,他們被抓來兵營,家裏的活沒人幹。

  但是要交給蔣家的糧食,比往年沒有一絲減少,隻能逼得家裏的老弱婦孺下地幹活。

  先不說他們幹的如何,這些人一出來,暴露在田野中,便成了蒙古兵和蔣家私兵的劫掠淫1辱對象。

  逼得百姓們沒有辦法,要麽是壯丁逃走,要麽是老弱婦孺半夜趁著月光去種田。

  而逃走的根本沒有什麽好下場,他們都是登記在冊的,你跑了他們會找到你的家人,將一家老小押起來,折磨致死的不在少數。

  如此暴政,全靠武力彈壓,軍中也不是沒有怨言。

  事實上,很多人都頗為不滿,但是無奈蒙古人已經來了,他們沒有實力與蒙古人抗衡。

  就算是蔣褚才,在蒙古人麵前,也是抬不起頭來,被迫卑躬屈膝。

  本來他們和蒙古人是盟友關係,蒙古各級將領對蔣家還很客氣,但是在河東新春的幾次攻勢中,他們被李欣打的太慘,蒙古人慢慢生出了輕視的想法。

  在大漠,強者為王,憐憫和同情是根本不存在的。

  仁義是一個笑話,甚至被看做懦弱可欺的表現,弱肉強食才是蒙古人的天道。

  “我這營中,一個逃兵也沒有。”

  “沒有?”蔣登不滿地看了王勇一眼,心中暗道,要不是你這小子頗為能打,老子早就殺了你。

  “沒有就出去抓幾個,實在不行,我就隨便從營中新兵挑幾個祭旗。”

  他這般殘暴,不是沒有道理,對新兵越差,死的就越多,逃得也越多。逃了抓回來又可以殺掉,這樣各級武將,才可以領到空餉。

  喝兵血,吃兵肉,無過於此。

  蔣家自己的嫡係都投降蒙古了,還有什麽臉麵約束下麵的人,整個軍中充滿著暴戾的情緒。

  無數的普通士卒,在這一層層的大山下,恨意滔天。

  蔣登說完就走了,臨走還回頭,冷笑一聲。

  威脅的意味,已經是赤1裸裸地表達出來了。

  王勇閉著眼,長歎一口氣,帳中的手下都滿臉的絕望。

  “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

  汴梁,陳府。

  陳壽從外麵回來,解去一身的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雕花羅漢榻上。

  柳兒幫他脫了外裳,又蹲下跪在毯子上,給他除去鞋襪,發現靴子上都是泥土,髒兮兮地踩著地毯,還不心疼,趕緊問道:“爺,這是去哪了,滿鞋上都是泥呢。”

  陳壽隨手撚起一個葡萄,桃兒趕緊奪了過去,道:“爺還沒洗手呢。”

  說完用牙簽挑了籽,剝去皮,將果肉送到陳壽嘴裏。

  “夫人回來了麽?”

  “回來了,蘇夫人也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中年婦人,在院子裏逛了一圈才走。”柳兒是個小八卦,府上每個院裏都有她的賭友,消息最是靈通。

  桃兒則不一樣,專心侍奉陳壽,閑暇時候就躲在水榭內,布置收拾自己的小屋,然後休息睡覺。

  陳壽嚇了一跳,這兩個人不會吧太後帶來了吧,想到李靈越的性子,她還真做的出來。

  既然蘇瓊枝回來了,說什麽自己也要去看看,估計心情也不會很差,這東西就是如此,咬著牙見了第一麵,以後就好了。

  雖然失散多年、甚至從懂事起就沒見到,畢竟是親母女,血脈相連。

  陳壽拍了拍桃兒,說道:“給我取個靴子來,我要出去一趟。”

  柳兒抬眼問道:“又走?”

  陳壽隻換了一個靴子,穿著家居的內衣,來到院子裏也不是很冷。

  來到自己給蘇瓊枝騰出的小院,掀開簾子進去,隻見綠兒也在。

  蘇瓊枝歪在浴桶裏,看綠兒在櫃前拿衣裳,墜兒坐在身後,一邊搓澡一邊幫她們參謀,說這件不好那件不要,綠兒耐著性子陪她挑了半天,嘴裏咕噥道:“也不知爺晚上來不來呢,這麽折騰人作甚。沒來由買這麽多衣服,人家都挑花眼了。”

  終於最後挑了一套薄如蟬翅的小衣,又揀了一隻極豔褻的玫色小巧肚兜,綠兒又笑道:“這身衣服好生下作,嘻嘻,夫人什麽時候買的。”

  見到陳壽進來,她喜滋滋地叫道:“夫人,老爺來了。”

  蘇瓊枝剛想罵綠兒,見到陳壽進來,臉上的跋扈去了三分,笑吟吟地乖巧可人,把手放在浴桶上,托著下巴道:“你來啦!”

  陳壽坐在浴桶邊,從墜兒手裏接過帕子,輕輕給她搓著,問道:“怎麽樣?”

  “謝謝你”蘇瓊枝美目看著陳壽,柔聲說道:“謝謝你照顧我娘,將她救了出來。”

  陳壽沒有說話,輕輕一笑,舀了一勺溫水,澆在她的玉背上。

  綠兒手裏拿著小衣,癡纏在陳壽跟前,笑道:“爺,你看這個。”

  陳壽看了一眼,沒穿到人身上,都覺得誘惑至極,不禁笑道:“一會你穿給我看。”

  蘇瓊枝咬著唇嗯了一聲,起身擦幹了身子,船上褻衣,又讓墜兒去沏茶。

  墜兒端了一杯茶來,陳壽見她年約十三四,眉清目秀,尤其是耳垂紅瑩瑩,像個香墜,難怪叫個墜兒。

  伸手在墜兒小小屁股上捏了一把,陳壽笑道:“這個小丫鬟以前怎麽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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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養大的,買來時候才這麽一點,長得也不好看。沒想到越大越出落的水靈了,我看她生的俊俏,模樣怪招人疼的,倒像是個有福分以後服侍你的,便帶來了汴梁。”

  她知道陳壽素來喜歡嬌嬌嫩嫩的胸1脯,又差墜兒褪去胸圍子,坐到陳壽腿上,讓他把玩了一陣。

  綠兒在一旁,笑道:“我和墜兒自小最是要好。”

  陳壽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頂,道:“既然是你的小友,我肯定好好疼她。”

  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吊墜來,掛在墜兒的脖子上,小丫頭趕緊起來要磕頭謝恩。

  陳壽拉住她道:“去後廚要些吃的來,綠兒也別走了,我今晚在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