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留下
作者:六音居士      更新:2020-07-22 22:03      字數:3523
  巧靈兒來了後,賈胖子馬上變得積極起來,隨意跟你道了個別,屁巔屁巔地護著巧靈兒,走了。

  看來賈胖子隻是想借與我告別的機會,告訴我兩件事。

  這一件是:周山河從瑪雅神廟裏帶出來的五穀經就是傳說中的血經,隻不過是瑪雅人的信徒用祈禱文翻譯的譯本。

  另一件是:安樂跟寶藏獵人混在了一塊,處境很危險!

  而賈胖子明顯是希望我橫插一手,勸阻安樂的,因為賈胖子之前就已勸說過安樂,但失敗了。

  我簡單地理了一下思絮,從賈胖子的房間裏退了出來,路過走廊邊上的醫護室時,剛巧碰到了田合一郎,連一直不怎麽露麵的史密夫船長也在。

  旁邊,還有一群整裝待發的俾格米小矮人和兩個手執雪藤銀鞭的大泰山。

  此時,史密夫船長正帶著一群海員在走廊上悠閑地侯著,但田合一郎卻沒有閑著,他正指揮自己的醫療團隊,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幅擔架。

  擔架上的人上半身和麵部都被白紗布裹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了兩隻鼻孔透氣--是中了毒針後一直昏迷不醒的卡奴天!

  田合一郎對底下的那群醫護人員交待了一遍之後,那群醫護人員點頭表示明白,也不多說什麽,一群人抬在擔架,跟著史密夫船長迅速往甲板上的方向去了。

  旁邊的那兩個執著長鞭的泰山也領著那群小矮人,跟了上去,替他們保駕護航。

  頓時,剛剛還略顯擁擠的走廊上變得空蕩蕩地,隻留下了田合一郎一個人。

  “田合君!”

  我笑了笑,向田合一郎招著手迎了上去。

  “六音君!”

  田合一郎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衝我點了下頭。

  “田合君,怎麽回事?”我抬頭看著田合一郎,問道。

  “哦!是這樣…卡奴天君下的狀態不太好,船裏的醫療條件很有限,需要將卡奴天緊急轉移回扶桑!”

  田合一郎提到卡奴天的情況,臉色凝重,衝我解釋了一下。

  “哦?不是這件,我是指你是怎麽從九菊一派的風水師手上逃脫的,還有古倉木和九尺步怎麽樣了?”

  自己跟卡奴天並不熟悉,他的狀況怎麽樣,我也不怎麽在意,倒是田合一郎能從古倉木和九尺步的手底下安然脫困,令人意外。

  也不知道古倉木和九尺步現在在哪?

  “六音君,我可是一位大血影者,對付不了巔狂的古倉木,難道我不會一走了之?”

  田合一郎燦燦一笑,衝我眨了眨眼:“而且,古倉木和九尺步隻是吃了某種特殊的藥物,才能一下子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可任何藥物都是有時效性的。”

  “你是說古倉木和九尺步突然地巔狂,是因為吃了藥?”

  “不錯,事實上,古倉木和九尺步還從古墓裏帶回來了一瓶古怪的丹藥,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主動地以身試藥!”

  田合一郎點了下頭,解釋道。

  我聽到田合一郎的解釋,恍然大悟,看來古倉木和九尺步的突然巔狂是偷偷吃了某種不知名的藥物,以至於肉體和理智都產生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改變。

  而我從暗室裏走後,古倉木和九尺步體內的藥效開始減弱,然後田合一郎抓住機會,快速逃脫。

  “他們呢?”我又衝田合一郎問道。

  “還在船上,不過被塔曼找人關了起來!”

  田合一郎說著,向我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告別一聲,頭也不回地往船的裏艙去了。

  雖然田合一郎的話語說得很隱誨,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研究古倉木和九尺步身上的異變了。

  我也沒有停留,徑自地往周山河的房間走去。

  可還沒邁出幾步,就看到兩個相柳衛從拐角處迎了上來,其中一個相柳衛著急地說道:“六音少爺,你跑去了哪裏呀?害得我們找了好久…”

  我笑了笑,掩飾尷尬問道:“處理一點私人事情,周爺呢?”

  “在房間裏!”

  於是,我跟兩個相柳衛來到了周山河的房間裏,此時他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正等著我。

  薛七也在,但身上的返祖現象不減反增,那條血色的尾巴,開始變長,看起來好像一條紅色的長鞭。

  “小六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走,驚鳥的人很守信用,柳州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柳老頭回到相柳一脈的祖山--見柳峰了!”

  周山河看到我回來,臉色異常高興,連忙對我說了柳老頭回來的事情。

  我也同樣高興,在桌椅上坐了下來,但卻並沒有立刻去收拾東西。

  我已經決定了要留下來,因為按照賈胖子的說法,安樂就在安家的商船上。

  “小六子,怎麽了?”周山河看我臉色又是難過,又是高興的,很快就覺察到了一絲異常。

  “周師兄…代我向柳老頭問安,我想留下來,繼續追蹤安家的商船。”

  我皺了皺眉,有些掃興地說道。

  “因為安樂那個小妮子?”周山河拄著烏金手杖,先是一怔,隨後釋然。

  “周師兄,沒有的事…怎麽會呢?安樂不是一直在南洋嘛?”

  我心中訝異,臉上卻打了個哈哈,想將安樂的事情隱瞞下來。

  七棺一脈的安樂,周山河也認識,以前我跟在駝背子身邊修習天狐術的時候,遊蕩在外的周山河來天狐山看過我數次,還給我和安樂帶過許多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兒。

  但我擔心安樂聯合寶藏獵人的事情會敗露,隻是隱誨地提了下自己想要留下來,並未跟周山河細說寶藏獵人的事情,周山河是怎麽知道的呢?

  “哈哈,我看你小子現在是翅膀硬了,想單飛,連我這個大師兄也不放在眼裏了!”

  “沒有,怎麽會呢?”

  我依舊詭詐地狡辯。

  “沒有?”周山河玩味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疊牛皮書信,是從柳州傳來的急報。

  我掃了一眼那疊還殘留著一絲墨香的書信,臉色隨之一凝,變得跟雪花一樣滲白,終於知道了周山河為什麽能猜到跟安樂有關。

  書信是由相柳衛傳過來的,最上麵的那一封書信粗略地描述了寶藏獵人是如何搭上七棺一脈這條風水線的。

  其下的是另一些要件,裏麵有四條讓我眼前一亮的信息。

  第一條:柳老頭已安全回到柳州,速回柳州。

  第二條:吉州玄門的金牙呂夥同行者齊明,預謀插旗,速回。

  第三條:掌舵人已知曉瓊州之事,想知道薛七的現況,速回。

  第四條:寶藏獵人已經將黑手伸向風水界,望氣七脈掌舵人已經發現會盟帖,準備聯手對付寶藏獵人。

  我看到那疊書信的時候,眼神發怔的同時也恍然醒悟。

  看來周山河早就知道了七棺一脈的風水師聯合了寶藏獵人,就是不知道,他們準備怎麽對付淘金者和安樂?

  “好呀,你個周山河,明明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故意套我的話?”

  我白了周山河一眼,假裝生氣,其實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可是一早就打算告訴你真相的,是你個混小子自己非要演,真應該給你頒個奧斯卡某帝獎…幾年不見,你倒是狡猾了不少?”

  周山河攤了攤手,打趣地擠兌著我。

  “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我嘟了嘟嘴,湊近了周山河的身邊,拿出了賈胖子交給我的血經,神秘一笑:“周師兄,你看看這是什麽?”

  “咦?五穀經?你怎麽得來的?”

  周山河看到血經的時候明顯有些意外。

  “賈胖子交給我的!”

  我將血經和血經的拓本都交給了周山河,隨帶把五穀經是血經的翻譯本的事情也告訴了他。

  “五穀經就是傳說中的血經?那到底是誰將血經帶到中美洲的呢?”

  周山河知道血經的事情,更加地意外,他絲毫不懷疑歸雁一脈的說法,反倒疑惑的是誰將血經帶到了瑪雅神廟中。

  畢竟,如果五穀經真是血經的翻譯本的話,那最初翻譯的信徒手裏肯定有一本真正的、原始版的血經。

  我前前後後見證了那麽多詭秘的事情,對血經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倒是最擔心安樂的安危。

  連七脈掌艙人都聯名出手,事情可見一斑。

  於是,我腆著臉湊到周山河身邊,試探下他的口風:“周師兄,你覺得望氣七脈的人會怎麽對付寶藏獵人呀!還有安樂會不會有危險?”

  “難說…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我得回柳州一趟才能知道那群老家夥的意圖。”

  周山河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事情遠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不單單隻是七棺一脈的人參與其中,連花海一脈和千鶴一脈的人也在裏邊攪和。

  這還隻是明麵上的,背地裏還不知道還有誰牽扯在呢?

  我一想也是,周山河單靠幾張書信,又怎麽能確定那群掌舵人想幹些什麽。

  “對了,小六子,你要不要跟我回柳州?”

  周山河將血經放到了自己的鐵皮箱中,轉身向我問道。

  “還是不了,我得找到安樂,看能不能勸阻下她!”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

  “隨你,能勸安樂那小妮子撥亂返正也是一個好方法,不過你自己得小心一些!”

  周山河見我堅持,也不再阻攔,跟我道了別,帶著薛七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了。

  臨走前,還特意給我留了兩個相柳衛。

  我一路將周山河送到了甲板上,在他們快要放下快艇的時候,塔曼一夥人突然怒氣衝衝地趕來,將周山河攔了下來。

  周山河也不動怒,跟塔曼談了十分鍾,竟然談攏了?

  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些什麽?

  隻見周山河遞給了塔曼那本血經的複拓本,塔曼一夥人就直接選擇了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