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遠航(上)
作者:六音居士      更新:2020-07-21 22:20      字數:3406
  “哈哈,六音君,你倒提醒了我,我看看能不能與塔曼公主商量一下,再開展一個人體研究項目,就是不知道人體永生是屬於科學範疇還是醫學範疇?”

  田合一郎聽到我的話語,哈哈大笑起來,也風趣幽默地跟我開起玩笑來,他一邊說還一邊笑,那個隨意的樣子與他跟人看病時的嚴謹,簡直是判若兩人。

  “嗯嗯,田合君,到時候,有了成果,記得給我續續命,那樣倒可以多活幾年,找多幾個初戀情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點了點頭,也開始哈哈大笑,我知道田和醫生不過是在與我開玩笑,所以,話語也放開了一些,與他相互調侃起來。

  田合醫生也放得更開了,說起了自家的老婆-奈月城裏數一數二的美人:橘京慧子(田合夫人)。

  原來他的夫人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現在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女子不過是塔曼培養的暗影者,是為了保護他的研究成果才派到他身邊的。

  田合醫生說到他的夫人-橘京慧子-時,滔滔不絕,一點也不拘謹了,從他們在櫻花下的愛情一直聊到他們如何步入到婚姻的殿堂,真是羨煞旁人。

  這個時候要是給田合醫生一杯幽靈山莊的梅花清酒,我想,他能繼續說到當天晚上,我以前從未發現喜歡探索人體醫學的田合一郎竟這樣的健談,真是走眼了。

  就這麽閑聊著,大概過了10分鍾,田合醫生突然扯到了我身上:“對了,六音君,你是怎麽受的傷呀,又怎麽會來紅海莊園呀?是塔曼請你來的吧,為了參加三天後的遠航?”

  “三天後的遠航?請我來?”

  我心中暗笑,明顯地脅迫我來的好嗎,而我的傷明顯也是被塔曼打的,不過,我從田合一郎的話語中已經感知到他似乎並不知情,所以,我也並不打算對他說出實情。

  “嗯,我與扶桑武士單挑,不敵,所以被打傷了。”我向田合醫生撒了個謊,訝異於他隱約知道一些內幕:“田合君,不知道三天後的遠航是怎麽一回事?”

  田合一郎聽到我的問話,愕了一下,向我拋了個白眼,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六音君,你不知道三天後要遠航嗎?不可能呀!我聽說,所有在紅海莊園二樓的人,都要參加這次遠航。”

  田合一郎說完後,看著我,仍是一臉疑惑。

  “我是第一次來這裏!”我向田合一郎點了點頭,覺得他好像知道好多事情,繼續問道:“田合君,塔曼這群人為什麽要去遠航?目的地在什麽地方?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去過遠航?”

  因為是閑聊,所以剛開始我沒覺得能從田合一郎的嘴裏撬出些什麽,不過,當我問到田合一郎有沒有去過遠航的時候,他的雙眼極速地閃爍了一下,那種隱晦的眼神透著某種與生俱來的懼怕感。

  這樣眼神,隻有在一個人遇到過令自己感到危險的事情時,才會呈現。

  不過,這樣的表情一閃即逝,很快就被田合一郎壓了下去,他陰沉地低著頭,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當時訝異於田合一郎這樣一個喜歡探究人體靈魂的醫生也會感到害怕,所以,很好奇,遠航到底是幹些什麽,而田合一郎又經曆了什麽?

  “田合君,這也簽了秘密協議?”

  “這倒沒有,這個能說是能說,隻是。。”

  田合一郎有些支支吾吾,猶豫了很久才再次抬頭看向我,欲言又止,他對著房間左右環顧了一翻後,又搖了搖頭,始終沒有開口。

  我當時以為田合一郎害怕房間裏有監控,也特意地搜索了一遍屋內的隱蔽點。

  新時代初期,雖然互聯網還沒有普及到大眾,可是很多現代的電子設備在這些傳承的大家族中都已經大量存在了。

  像貓眼監控,攝像器,監聽器這些,甚至連手機都開始廣泛流通,隻是還不是智能機,像素極差,很少有人用,都是用相機居多。

  哪知田合一郎看到我的動作,笑了笑:“六音君,房間裏沒有監控,在這裏,所有二樓以上的房間,除了一樓和走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裝監控。”

  “沒有監控?”

  我聽到田合一郎的話語嚇了一大跳,不裝監控的話,那怎麽監視那些抓來的人?不怕他們逃走?

  我這樣想的時候,看了看田合一郎,馬上就釋然了,看來有很多一部分人願意為塔曼效力,都是出自自己的意願。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塔曼根本就不怕他們逃走,或者根本就逃不走。

  “田合君,既然沒有監控,你在顧慮什麽,真的是膽小如鼠!”

  我白了一眼田合一郎,心裏早已經開始罵娘了,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扭扭捏捏的樣子,連個農村裏的大姑娘都比他膽子大。

  “六音君,你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曆很是神秘,肯定不是正常人,他們似乎是在探索某些驚天的謎團。”

  扶桑的男人是很忌諱別人說他膽小的,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所以,田合一郎見我說他膽小,也逐逐地鬆了口,隻是臉上還是那種畏懼和顧慮的表情。

  我當時又白了他一眼,心裏想,正常人,誰支持你探究人體靈魂這樣的事情?

  不過,我見田合一郎開了口,也不好打斷他,隻得示意他繼續說,他向我點了點頭,湊近了我身旁,神情隱秘,回憶著說道:

  “剛開始,我第一次隨他們上遠洋號航海時,以為他們隻是一群普通的科學考察隊或者是探險隊,準備探究一些海洋裏特殊的花草魚蟲,因為他們帶了好多現代的錄像儀器和拍攝儀器,隨行的還有好些年老的學者。”

  “不過,後來我發現,事情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田合一郎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神迷離,停了好幾十秒才往下說:

  “這群人帶來的電子儀器異常先進,有好多電子儀器,連我都沒有見過。而且,他們分好幾夥人,去的地方更是令人好奇,他們好像是去往世界各地的,而且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要少好些人,我就沒有見過一次完整的人員歸來...”

  我聽到這裏,也在暗暗吃驚,田合一郎本身就是探究人體靈魂的醫學家,做動物實驗時肯定會用到各種精密的電子儀器,可是連他都說沒有見過的電子儀器,我現在是想不出有哪些?

  而且,田合一郎說的那些沒有回來的人員,極有可能是已經在探險中,或者是進行某些秘密的私人工作時死了。

  他們的生命或者早已經在某座不知名的荒島上逝去,骸骨也可能沉入了神秘莫測的大海,葬身魚腹。

  我依舊沒有打斷田合一郎的話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看著我,苦笑了一下,又說道:

  “很快遠洋號上又來了一群不知身份的人,他們的打扮像魯德的地質學家,可我知道他們是假的,因為我看到有好幾個人帶了槍,他們的神態、走路的姿勢、無時無刻不在表明,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尤其是領頭的那個人,時常保持沉默,說話的分量卻十足,明顯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我是相信田合一郎的話語的,因為他之前就是一家私人醫院知名的腦外科醫生,他接觸到的人,自然也是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而習慣了發號施令的大人物,往往是最喜歡在人群中保持沉默的。

  “這一次,這些人就沒那麽走運了!”

  田合一郎搖頭看向我,繼續說著,可是說到這裏時,又停了很久,當他繼續開始說的時候,眼神裏蘊滿了血絲,有些後怕的恐懼,雙手顫抖著說道:

  “這些人來時帶了好多的蛙人,這些蛙人肯定是他們自己訓練的,或者說他們本就是雇傭兵。”

  “這一次,我記得他們一共來了60來號人,帶了各種潛水裝備和地質探測儀,還有一些我沒有見過的木質籠子,我不知道他們既然要潛水,又拿地質探測儀有什麽用?更不知道那些木質的籠子又是作什麽用,我隻記得,他們去的應該是印都!”

  “他們具體幹了些什麽,我並不知道,可我記得回來的隻有一個人,就是他們那個沉默寡言的首領,他回來時,他回來時很可...”

  田合一郎說到這裏,眼裏全是恐懼與迷茫,拚命抓著我的手,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那樣,我的手都被他的指甲抓出血來了,他還沒放開。

  我知道了他是經曆了離奇的故事後,也不敢拉下他的手,隻得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那個沉默寡言的首領,他回來了,他怎麽樣了?其他的那些人為什麽沒有回來?”

  “他們?他們回不來了,他們都死了!”

  田合一郎還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繼續回憶,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沙啞了:“那個首領回來時,滿身是血...他斷了一條腿和一隻手臂,血肉模糊,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我扶他上救助擔架時,他死命地抓住我的手,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他們都死了,再也不去了,那裏住著吃人的魔鬼,快帶我回家,再也不去...再也不去了。。。”

  田合一郎一邊說著,一邊拚命搖頭,好像那是一段不可磨滅的回憶,回憶起來也會被吃掉那樣,我看他這樣子失狂,安慰了他許久,他克製好自己的情緒後,才緩緩地說道:

  “那個人是個非常厲害的雇傭兵首領,他從印都逃出來後,是我救治的他,可是治好了之後,他時常作惡夢,不久就經受不住苦纏,吞藥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