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風雪漫山野
作者:網癮大師      更新:2021-01-22 17:35      字數:2539
  童童說他沒殺人。

  薑魚不信。

  高峰說他沒殺人。

  現在薑魚也不太信。

  但是。

  看一個鬼有沒有殺人,薑魚根本就無法去判斷,至少方才薑魚開書房的時候。童童那作勢是沒有任何征兆像一隻羊。

  但若非要去討論一個鬼的本性,薑魚覺得自己不配。

  他與鬼打交道長說也有一年多,但是他沒有任何把握去給一個鬼擔保。

  可換句話來說,鬼也是一個群體,跟人一樣自然有好有壞。

  突然薑魚就覺得自己陷入了誤區,他這一不小心就陷入了無法解釋的問題之中。

  人性無法捉摸,誰說鬼性就好評猜?

  童童不可能就這麽放任不管。

  殺了?

  劉芳那麽一個知性女人直接都給薑魚跪下了。

  好家夥。

  薑魚準備打電話讓長歌想個辦法,若童童真是個好鬼,大不了也可以培養一下,城隍廟缺陰差啊。

  電話打不通。

  薑魚突然感覺長歌是不是去山莊了。

  這麽一想,薑魚就知道出問題了。

  九幽被抓,他內心懼怕山莊內那恐怖的存在,覺得九幽已經沒得救了。

  但薑魚忽略了長歌的個性以及他與九幽的感情。

  可以說,九幽現在就是城隍廟唯一與他相識相伴的最後一個夥伴。

  換位這麽一理解,薑魚內心充滿了自責,感覺自己糊塗啊。

  長歌本身有傷,恐怕也是生了大不了一起死的覺悟去的。

  打電話給明光,明光也沒有接聽。

  好家夥。

  薑魚深呼吸,看著被他困在地上的童童。

  “小楊,快點,要出事。”薑魚心急火燎的一把抓起童童就往外衝。

  劉芳在屋子裏嚎啕大哭,卻根本攔不住薑魚這個大老爺們。

  薑魚懶得管了,這個時候長歌肯定是獨闖虎茓去了,那個山莊裏邊可能是宗人所的老窩。

  這個時候薑魚孤立無援,總不能讓長歌去死。

  所以,他打了開年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

  “長歌去了山莊。”薑魚言簡意賅。

  “等我到了你再去。”洛羽說。

  “等不及。”薑魚說。

  “知道了。”洛羽那頭沒有說答應還是沒答應。

  掛斷了電話,薑魚卻內心大定。

  但是現在洛羽是薑魚最大的外援,雖然上一次去山莊洛羽也似乎沒討到好處。

  不過,洛羽有著與寧子寒一戰的力量,按照她自己的推斷來說。

  她作為羅山的城隍之主,八百多年的修為,應該是薑魚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五境強者。

  “你給我老實點,如果不想死的話。”薑魚用死來威脅一個鬼。

  童童蹲在後座上,一雙眼睛極為好奇的看著窗外,然後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到這一幕。

  薑魚才發現,童童其實也是個還沒來得及看著世界的孩子。

  但是,鬼的心思你別猜,薑魚馬上將自己的惻隱之心打掉。

  薑魚不再去想。

  “去哪裏?”楊光庭看著薑魚那焦急的樣子,知道事情肯定比較複雜。

  現在城南派出所死了四個警察,原來的隊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現在新上任的局長又出了問題。

  可謂多事之秋,存亡之刻。

  說實話大家都如同驚弓之鳥,楊光庭也是跟在薑魚身邊才有安全感。

  楊光庭反正是沒想到一個曾經被自己打眼都不正眼看甚至鄙視的人,如今給他如此多的安全感。

  “山莊。”薑魚說。

  “什麽山莊?”楊光庭不知道。

  “呃……”薑魚無語,之前看到那山莊的招牌被腐蝕了,隻能看到山莊兩個字,現在又怎麽去給楊光庭描述。

  “你下來,我來開。”薑魚沒辦法,直接跟楊光庭換了位置。

  風雪之大,雨刮刮不散。

  從年前下到年尾的白雪已經不是一件讓人歡欣雀躍的事情,而是已經成了災難。

  冰雪天氣路上幾乎沒車。

  不過主道上有官方開拓的道路,勉強能走。

  到了快接近山莊的一段路程,積雪覆蓋了道路,到處都是雪窩子,感覺雪原一片,深不可測。

  “你從這裏原路返回,不要管我。”薑魚極為認真的看著楊光庭,下得車來,他感覺尋不到可以下腳的路。

  “老哥你把我當什麽人?”楊光庭哈著白氣,在風雪之中看著薑魚。

  “我跟你講,你進去也撈不著好處,這裏邊通的就是你門凡人嘴裏的陰曹地府,你懂不懂?”薑魚語氣大了一點。

  “我懂。”楊光庭說。

  “你懂個激八毛!”薑魚吐了一口口水,“你不想死就給我回去。”

  楊光庭倔強的在風雪之中不肯走。

  薑魚直接一拳砸在楊光庭肩膀上。

  楊光庭紋絲不動。

  薑魚知道自己執拗不過楊光庭,但是卻不能讓他真的進去擔風險。

  那裏邊洛羽都無法有把握全身而退,他不行,楊光庭更不行。

  看著車內趴在車窗上極為好奇的童童。

  薑魚心一橫。

  “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好童童。”薑魚直接在楊光庭眉心一點。“天黑以前我沒回來,你帶著他去羅山找顧全。”

  薑魚不確定洛羽是否帶來顧全來,不過現在這是留下楊光庭最好的辦法。

  楊光庭開了陰眼,看到了後座上的童童。

  他沒有後退絲毫,說了句他在鬼在。

  薑魚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楊光庭頭上,說了句臭小子,說點好聽的。

  然後呼出一口熱氣在手上,獨自走進了風雪之中。

  童童被魂引禁錮,傷不到楊光庭。

  大雪茫茫四處皆不可見。

  遠處的山頭曾經的原野是如同白沙遍野。

  薑魚不敢多去看,怕得了雪盲。

  方向根本不需要搞錯,因為天際的盡頭一根黑色的柱子衝天而去,想迷路都不可能,就是下腳需要去估量與權衡。

  一腳踩下去幾乎沒過了膝蓋往上,薑魚生怕自己掉入山溝裏。

  那可真叫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走到那是萬分艱難。

  走了半個小時,薑魚感覺積雪將他的鞋底與褲管浸透,背部卻是因為運動加緊張而汗濕。

  黏糊糊,熱烘烘,冰涼刺骨交織,萬分難受。

  風雪太大了,地上沒有任何腳印,不確定長歌是否進了山莊。薑魚再次感覺全世界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半個小時後,在風雪之中看到了一個影子。

  一股滔天的陰氣也是撲麵而來,好家夥,薑魚停下步子,感覺應該是到了山莊的範圍,那陰泉竟過了個多月都沒被補上。

  也不知道青霜與孟婆是幹什麽吃的。

  薑魚在手心捏了個印決,腳底上便是開始出現彼岸花。

  他緩緩上升站在積雪之上不再陷入積雪之中,如同禦劍而行。

  這招好使是好使,但是廢力,他不敢濫用。

  但是那影子獨自站在風雪之中,給他很大壓迫。

  那個玩意,似乎在等人。

  等誰?

  等薑魚的靠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