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眼見就要從香江大橋離開市區。

  前方卻是設起了路卡。

  “咦，是警車？”小男孩咽下嘴裏最後一口漢堡。“會是來抓你的嗎？”

  “無所謂的。”萇楚不屑，“換做以前的話，我們都是小人物，但是現在的話，那些大人物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我們帶走一個不重要的人，沒人知道的啦。”

  小男孩聽了覺得也是。

  “但是，你可以讓他閉嘴嗎，你想要在他嘴裏聽到什麽東西？”小男孩還是覺得躺在急救床上的薑魚太吵了。

  “個人愛好。”萇楚哈哈一笑，瞥了一眼不斷在錄音的手機。“隻要聽很多人的故事，我寫出來書就會更精彩。你知道每個城市都有怪誕，或許就是你身邊平平無奇的人，他經曆的卻是驚濤駭浪。”

  “你那書。”小男孩撇嘴，“要不是看這你帶我吃肯德基的份上，我肯定要告訴令爺爺。”

  車流量開始緩慢了下來，萇楚還是覺得無所謂，哪怕薑魚在車上不斷開口他也覺得很簡單。

  到了他這以一輛車。

  那個檢查的警察敬禮。

  萇楚直接吐出一口煙在那個警察臉上。

  那原本囧囧有神的眼睛明顯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警官，這是我的駕駛證，我老弟得了精神病，醫院治療不起，沒辦法隻能帶回去治療。”萇楚說，眼睛卻是看向離得比較遠的警察。

  所有人都離開三五米左右，也沒有特別紮眼特別出眾的人。

  萇楚在心裏極為開心，直呼這把穩了。

  突然，他眼瞳一緊。

  他注意到原本站得很遠的一個人將嘴裏的煙丟掉，走了過來。

  “小超，怎麽回事。”那個人問道。

  萇楚的嘴巴動了動，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看嘴唇的樣子，是放行兩個字。

  “放行。”那個警察忽視了男子的提問，直接說道。

  萇楚的嘴角掀起一絲微笑，太簡單了。

  “等等。”他是沒想到，那個男子走近了直接拍了拍那個被他控製的警察。

  那個警察原本朦朧的眼神變得再次清澈清澈起來。

  萇楚一愣。

  官方竟然派遣這種人設卡？

  他作勢歎息一聲，嘴裏的煙再次吐了出去，這一次坐在他旁邊的小男孩也是極為認真起來。

  “什麽人。”那男子說，“車上很熱鬧啊。”

  “警官，那個是我老弟，得了精神病。”萇楚將準備好的詞再說一次。

  “是嗎，方便看一下嗎，現在正值年關，嚴打，看一眼就好。”那個男子說。

  萇楚覺得很為難，伸手遞出一包煙。

  那個人接過，然後點了一支，將剩下的放入口袋。

  “恩，賄賂警察，人贓並獲。”男子雲淡風輕。“賄賂罪，相信我，看你這情節，判的並不嚴重，我們包你過年是沒問題的。”

  萇楚眼瞳一縮，從沒聽過這麽說話的警察，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最重要的是。

  他那煙可不是簡單的煙啊，上邊有著他迷蠱的氣息，一般沾染了人看到的東西是虛幻。

  可是這個家夥怎麽會跟沒事一樣，這還是遇見同行了？

  “兄弟，我乃苗南令老爺子首徒，這次入城進貴寶地隻是路過，還望高抬貴手。”萇楚說。

  “誰？”那個男子問，“是那個搗鼓蟲子的令長鬆嗎？”

  萇楚聽到對方極為輕蔑的話語，眉頭一皺，但是好歹是聽過他師傅名頭的，就怕遇見什麽都不懂的愣頭青。

  他師傅在南方還是很有名氣的。

  “正是家師。”萇楚說。

  “奧，那就好，我與你師傅倒是有著一麵之緣。”男子答應一聲。

  聽到男子那輕鬆的口氣，萇楚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令大師的高徒，下來跟我們走一趟。”男子說。

  “怎麽？”萇楚神色一變。

  “很巧，你師傅也在城內，剛見過。”那男子說，然後四周便是有著十多個警察圍攏了過來。

  “直接銬起來。”那男子說，“反抗的話直接斃了，看他的蠱快還是你們的子彈快。”

  聽著那男子的不屑一顧的話，萇楚覺得好虛幻。

  這貨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跟個神經病一樣。

  “你叫什麽名字。”萇楚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感覺極不甘心。“我要投訴你。”

  “我叫葉正英，歡迎你投訴，不投訴你是我孫子。”葉正英吧唧吧唧將煙抽完，“這煙加的料太差了，不正。”

  聽到這話。

  萇楚差點直接暈倒。

  “叔叔，你剛才說我爺爺也在城內，是真的嗎？”小男孩看著萇楚被銬住，一臉愕然。

  “恩，沒錯，涉嫌宣揚迷信思想，剛抓獲歸案。”葉正英說。

  哇啊。

  小男孩聽完當場就哭了出來。

  “小弟弟，別哭，叔叔是騙你的。”小李無奈的走了過來，安慰那小男孩。“隻是這個大哥哥做錯了事，與你無關的。”

  “是真的嗎？”小男孩抬頭，撲閃撲閃的眼睛看著小李。“小螺號不要坐牢是不是。”

  小李下意識點頭。

  嘭。

  突然，小李被一腳踢飛。

  小男孩愕然看著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道袍的男子。

  “你？”小男孩還想裝。

  “不成氣息的假王而已。”姬長夜看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雙眼竟流出血淚。

  葉正英搖頭，看著四個大天師上了麵包車。

  大步上前拉起小李。

  “你打的電話？”葉正英問。

  “不是。”小李現在心有餘悸，沒想到看似簡單的小男孩，一個眼神差點讓他中招。

  葉正英看著被背下來的薑魚，深呼吸一口走到姬長夜身邊。

  “你們會殺他嗎？”葉正英問。

  “在你眼中，我們就是那麽壞？”姬長夜反問，一臉揶揄的看著葉正英，不知道為何，此時的姬長夜似乎丟棄了之前的單純。

  “那倒是沒有，隻是童組長他。”葉正英欲言又止，心想你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你而死。

  “葉隊長做好你自己，最近你太活躍了。”姬長夜說，此話意味深長。

  眼看著姬長夜帶著薑魚離去，葉正英不好再多說半個字。

  葉正英一跺腳，想了想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李小姐嗎，薑魚被童北涼抓走了……”

  看著葉正英掛斷電話後，小李說了薑魚要是落在李家之人手裏比落在童北涼手裏可能更慘。

  “一山不容二虎二虎。”葉正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說完後葉正英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幹脆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洛小姐嗎，人剛被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