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逸慢慢接近，我開始有些慌了，雙手撐住他的肩膀，結巴著說道：“等等等一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假設我現在老了十歲，你會在意嗎”

  “這是什麽問題你怎麽可能突然變老十歲。”

  “我說是假設嘛。”

  風逸考慮了一下，回道：“我不相信這樣的假設，所以也不會對這個結果做出任何回答。”

  他借著醉意親吻過來，我心裏是抗拒的，沒和他說明白，覺得不好受，但身體又誠實的想要抱著他。

  唇和唇剛剛觸碰到，茶幾另一側的鴻天誠摟著李夢的腿大聲喊道：“不要不要走”

  風逸趕緊停下動作側到一旁，也算是給我解脫了。

  他有點不開心，起身叫起來所有人，用時間太晚大家都回去睡為由，把他們打發了。

  我猜到他的心思，為了不再犯剛才的錯誤，我躲進昕逸和楊楊的房間裏，昕逸早就睡著了，楊楊坐在台燈下看書。

  “你的朋友們都走了”

  “嗯，風逸送他們下樓去了。”

  “你有和他說自己的事嗎”楊楊平靜的問我，我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他可能不會接受。”

  “我也這麽覺得，別說了，一直隱瞞下去吧，有些秘密注定無法示人。”

  我伸手摸了摸楊楊的頭發，覺得這孩子過於成熟了。

  “做了你姐姐兩年多，你為什麽從來不問你母親的事”

  “當年許叔叔帶我到你身邊的時候，我就猜到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再見到她了。”

  “你不想了解真相”

  楊楊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個黃皮小本本，翻開頁麵裏麵密密麻麻的寫滿文字。

  “兩年前我就調查過極夜島發生的事，我相信她還活著，隻是離我很遠。”

  我拿起他的筆記認真翻看，上麵記錄了所有參與那次行動的人，當看到後幾頁的時候，我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些人都死了”

  “嗯，在你們回來後的三個月時間內，除了你和我媽媽失蹤，剩下的人接連遭遇意外。”

  “為什麽沒人和我說過這件事”

  楊楊歎了口氣，說道：“那幾個外國人的事，是許叔叔壓下了報道，後來他也不在了，整件事石沉大海。”

  “你怎麽會了解這麽多”

  “因為我關心這件事，可姐姐你隻關心風逸哥哥。”

  他沒有挑明了埋怨我，但語氣裏有對我處理問題不滿的態度。

  “對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說這三個字還能說什麽。

  屋外傳來開門聲，李風逸送走朋友們回來了。

  楊楊收好筆記本起身走到床邊，低聲說：“我要休息了，姐，晚安。”

  “晚安。”

  李風逸來到客廳，見我呆呆的坐在沙發裏，感到奇怪。

  “怎麽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看向楊楊的房門，說道：“弟弟惹你生氣了”

  “沒有，是我的錯，我以為自己活得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雨荷，你到底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

  我看向他困惑的臉頰，問道：“假如有天我做了許多你無法理解的事，你能夠接受嗎”

  “呃”

  “假如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而是像妖怪一樣的存在，你會害怕嗎假如我曾經愛過的那個人和你非常非常像，你會介意嗎假如我現在是個27、8歲的女人，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假如”

  “雨荷，你喝醉了吧，在說什麽胡話啊”

  我還要繼續說下去，猛的意識被拖進身體裏，莫娜占據了它。

  她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李風逸的肩膀說道：“我逗你的，好不好玩”

  “你嚇到我了。”李風逸皺著眉不悅的回答。

  “看見你驚慌的樣子真的很有趣。”莫娜用指尖勾住風逸的領口，整個身體壓過去，兩個人同時跌在沙發裏。

  她那搔首弄姿的儀態完全征服了風逸，我想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抵得住她的誘惑，即使她用著我的身體，也絲毫不減迷惑人心的能力。

  不要，你不要碰他。我乞求莫娜放過李風逸，她的手輕柔的劃在李風逸帥氣的臉旁，為難的說道：“寶貝兒，有人不喜歡我這麽對你，我去睡了。”

  “雨荷”風逸拉住她的手，臉色微紅喘息著不想讓她走。

  “噓，乖了，晚安。”莫娜抽回手扭捏著回到我的房間。

  她將身體還給我，自己以意識形態坐在床邊，媚笑的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我知道我剛才不夠冷靜，可我真的不想再瞞下去。”

  “他是人類，非常普通的那種，你有信心讓他接受你嗎姓付的小子說得很明白，你和李風逸沒有未來，當他成了糟老頭子，你還是你，難道你想來一場爺孫戀”

  “所以我把可能發生的事都用假設的方式告訴他，希望聽見他的想法。”

  莫娜咬著嘴唇晃晃頭，說：“nonono你根本沒做好聽答案的準備，你隻是想用一種方式讓自己心安，親愛的妹妹，你對待感情實在太被動，總是猶豫該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你的情商、智商實在是”

  “行了，你別說了，我和你比不了，我失敗慣了，做人沒什麽大成就，做怪物更沒野心，我知道自己平庸。”

  “平庸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甘願做一個平庸的人類，你知道自己擁有多大的力量，去做你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攔，是你的選擇讓你成為普通人。”

  我坐在莫娜身邊，認真的想了一下她的問題，回答道：“是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和風逸平靜的享受二人世界，那時沒有奇怪的家夥出現，也沒有特殊的能力，更沒有一撥又一撥挑釁的敵人，不管我變成什麽骨子裏還是那個會為了明天生活得更好點而努力上班工作的小會計。”

  莫娜似乎聽懂我的解釋，她臉上少了嘲笑的神情，嚴肅的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假設，我提一個問題。”

  “嗯。”

  “假如這個時空的李風逸不愛你，你會怎麽做”

  “他不愛我不知道，或許我會想辦法離開，回到屬於我的時空。”

  莫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