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然在空間睡。

  在山上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匆匆往回走。

  倒不用擔心走錯方向，他現在站在山頂，能清楚看到山腳下幾個村子的位置。

  下山的路上，如果碰到感興趣的植物，依然會收進空間。

  最後收了幾棵樹樁，幾株叫不出名字的花，因為形狀漂亮，先收了再說。

  到了山腳下，他從空間移出自行車，往鎮上趕去。

  坐車回到縣城的時候，才早上八點多。

  回到家裏，考慮到去宋老爺子那邊還早，就把野筍拿出來，剝去筍殼，準備煮熟後曬筍幹。

  一直到九點鍾，他收拾了一下家裏，又從空間挑了一棵老樁，裝在袋子裏，準備當禮物送給他。

  印象中老爺人都喜好侍弄花草，這棵老樁造型奇特，就連他也感覺能做成盆景，老爺子肯定感興趣。

  當他到了診所，拿給老爺子時，他果然眼前一亮，站起來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你回家從山上挖來的？”直到欣賞夠了，這才把它放在牆角，重新坐下來問道。

  這小子就連回鄉下，也不忘記找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真是難為他了。

  人與人的感情就這樣，當他欣賞一個的時候，就會覺得他做什麽都是對的。

  如果反感一個人，隻怕會罵他不學好，一天到晚盡琢磨討好別人的事，不求上進。

  “嗯。”這話不算錯，徐東燦大方承認了。“我上山摘野果，發現它形狀很好看，猜測宋爺爺會感興趣，所以挖回來了——”

  九十年代初期，蘭花、盆景、玉石和古玩這些，還屬於高雅的東西，普通人根本沒資格玩。

  直到二千年以後，網絡發達了，各種資訊大家都看得到，加上有錢人越來越多，大量熱錢進入，才出現了大量附庸風雅的人。

  喜歡的人多了，它們的價格自然也水漲船高。

  “辛苦你了。”宋老爺子多少有些感動。“你要的裝修師傅，我已經幫你聯係好，一會兒你去這個地方找人——”

  說完，從抽屜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徐東燦。

  對他來說，這是幾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實在太容易了。

  原本心裏還有些猶豫，自己這樣無條件幫他，會不會讓他養成習慣，有困難就來找自己？

  現在看他的表現，又覺得這樣不算錯。

  “謝謝宋爺爺。”聽說這麽快就把事情辦好了，徐東燦激動地道謝。“我一會就去找他們，希望明天就能過來裝修——”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老爺子不簡單，上次找虞城賓館的人，他們看他的麵子，對自己非常客氣。

  這些師傅經過他的安排，技術和工作態度，肯定比自己去找的要好幾倍。

  “不用。”宋老爺子找他揮揮手。“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陪我了。”

  說完，到屋子的角落拿了一隻新花盆，準備把這棵老樁種下去。

  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放鬆和享受，他不希望身邊有人打擾。

  徐東燦識趣地向他告別。

  從裏麵出來，他沒有回家，直接照著地址去找人。

  紙上寫著一個人名和電話，下麵還有一個地址，他騎上自行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那人就在解放路幫人搞裝修，裏麵已經完成了大半，看布置應該是開服裝店。

  “鍾師傅，我是宋老爺子介紹過來的。”徐東燦進去後，掏出香煙發了一圈，然後對為首的人說道。

  雖然有老爺子的麵子在，必要的禮節還是得遵守，免得被人背後說不懂事。

  “知道知道。”聽徐東燦抬出宋老爺子的名字，鍾連興的態度馬上變了。“裏麵太吵，我們到隔壁去說。”

  說完，一起來到旁邊的巷子口，問起情況。

  徐東燦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並希望他盡快過來幫自己裝修。

  “這個沒問題，我明天另外調幾個人過來，先把你的事情辦了。”鍾連興二話不說，直接應下來。

  能接到宋縣長家介紹來的活，等於攀上了一棵大樹，就算不要錢，他也願意去做。

  何況這個小夥子年紀雖輕，辦事很老到，他最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了。

  “謝謝，太感謝你了。”聽說他優先幫自己做，徐東燦大喜過望。

  這邊的服裝店，才裝修到一半，他剛才還擔心，需要等十天半月，才能輪到自己。

  能讓人放心的師傅不好找，就算要等些日子，他也寧願找鍾連興幫自己做。

  “不客氣。”見徐東燦這樣的態度，鍾連興更加熱情了。

  那就從別的地方多抽幾個人過來，先幫他裝修好，其它的生意，就多拖兩三天好了。

  離開前，徐東燦又說起自己現在住在宋爺爺家的老房子裏，不過房子太舊了，為了防止坍塌，他打算修補一下。

  “這個容易，我明天叫幾個水泥匠，過來把房子補一補。”聽說是宋老家的房子，鍾連興連忙說道。

  看來這個小夥子跟宋家關係非常親密，否則怎麽會住在人家的老屋裏？

  既然房子是宋老家的，那得花些心思，好好收拾一下了。

  最好自己親自去看看，定下翻修的辦法，務必讓他們滿意。

  兩人談妥後，一起騎了自行車，往新建路而去。

  到了目的地，徐東燦打開卷簾門，帶著鍾連興看了一下裏麵的格局，並找來紙筆，說了自己的要求。

  這些要求對外行來說，會覺得很麻煩。

  鍾連興幹店鋪裝修已經十年了，什麽樣的要求沒碰到過，邊說邊記錄，並畫了草圖。

  在確定要求後，這才放下心來。

  “鑰匙給你，這邊就拜托你了。”徐東燦拿出一把鑰匙交給他。“材料交給你去買，要多少費用，照發票給你——”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鍾連興絕不會在買材料時吃回扣。

  說不定為了討好宋老，故意少收自己的錢。

  “行。”鍾連興爽快地回答。“如果碰到疑問，我再聯係你——”

  徐東燦見時間接近中午了，想請他一起吃頓飯，被拒絕了。

  “不用客氣，我們後麵有的是機會見麵——”鍾連興也想通過他，跟宋家保持密切的聯係，自然不會占這種小便宜。

  開玩笑，還沒開工，就吃人家的，萬一宋老有什麽想法，那就不好了。

  說完，要了徐東燦的聯係地址，至於電話，可以通過宋老那邊來叫人。

  又約好明天在宋家老房子碰頭，這才出了店鋪，鎖上卷簾門後，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