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不良人？

  大唐，專屬於皇帝的情報人員，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出獄人員組成，故被稱為不良人。

  “有人報說，你是汝陰李航李子美，化名李飛，現如今，已經有人去長安請人過來了，你究竟是不是李子美，對方看一眼便可得知，隻是委屈你這些日子，不得離開金陵！”

  那人語調平靜，毫無感情可言。

  李航眯起了眼睛，笑著點了點頭，遞還了牌子，扭頭看向了老道，開口到，“這下麻煩了，我們的人始終沒有消息送回來，這要是真的有人被派了過來，我們隻怕全都得玩蛋！”

  “如今，隻能隨機應變了！”老道的麵色也分外陰沉，絲毫沒有打了勝仗的感覺。

  倒是秦大寶，從始至終都是笑嗬嗬的，此時屁顛顛過來，開口便道，“飛哥，你手下的人好生厲害，三言兩語便讓那個女人退無可退！”

  李航笑了笑，“咱們哥倆出了一把火，得去慶祝慶祝！”

  “是得慶祝慶祝才是！”秦大寶連連點頭。

  隻是走到半路上，秦大寶卻猛然發問，“飛哥，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來到金陵來了？”

  李航麵容僵硬了一瞬，老道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得更加厲害了。

  迎著陽光，杜勇捏緊了拳頭，手悄悄的摸向了背後，在後腰處，他藏了一把匕首，必要的時候可以輕易的割開一個人的喉嚨。

  此時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每一個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但是卻笑臉洋溢著，得意的說著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尤其是衙門裏斷案的事情，更是被津津樂道。

  沒辦法，娛樂貧乏的年代。

  李航微微的眯著眼睛，臉上的笑容不變，呼吸微微的有些沉重。

  一拐彎，便進入了一個巷子之中，前前後後的都沒有什麽人。

  杜勇的手已經摸到了刀柄，兩邊都是屋子，吳涯直接走向了杜勇，擋在了杜勇的身後，隨後靜靜的看著前方。

  “我之前是湘城的一個頭目，至於來金陵，我聽說這邊有錢的人多啊。”

  李航說得灑脫，但是秦大寶卻皺起了眉頭，這個身份，一開始他是接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聽了老爹的那一番話之後，他有些不接受了，果然是為了錢麽？

  氣氛微微的有些僵硬，李航也有些沉默，他突然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因為秦大寶是真的把他們當做朋友的，隻可惜，這份朋友在他們這裏多少有些不作數。

  李航歎息了一聲，不禁開口道，“大寶，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不好，我的真實身份，我說出來，會害了我，也會害了你。”

  秦大寶眼中目光凝聚，他帶著驚喜的神情看向李航，開口道，“難道，你真的是……”

  “噓！”李航伸出了食指，抵在了嘴唇上讓秦大寶閉嘴。

  秦大寶滿麵通紅，用力的點了點頭，隻是他如何知曉，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在他身後，杜勇一臉愕然的將手收了回來，沒有去動那一柄匕首。

  吳涯也皺著眉頭看了李航一眼，為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秦大寶卻看著李航，開口道，“你放心吧，我什麽都不會說，就是做夢也不會說一個字的，可是這麽說起來，那個女人，找的人真的就是你！”

  李航微微點了點頭，開口歎息了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個女人曾經見過我一麵，估摸著不敢確定，不過也無妨了，隻要他拿不出證據，哪怕你跟她說我就是那個人，我也不會承認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秦大寶拍了拍胸脯，旋即又有些歉意，開口道，“對不起飛哥，這些都是我爹讓我做的，他以為你和以前那些人一樣，都是奔著我家的錢來的。”

  李航笑了笑，拍了拍秦大寶的肩膀，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日光中，這條巷子的人影被拉得極長，兩旁也終於有了走動的人一般，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不少人。

  一群黑衣人也跟著走進了巷子，他們得負責監察李航他們，他們便是正宗的不良人了。

  在他們的眼中，目光無比的冷清，從長安到這裏，不過數日的功夫，關鍵是，請來的是李航的熟人，朋友，至於到了什麽地步，以他們的身份也很難知曉。

  不良人的等級觀念是非常嚴苛的，從牢獄中出來的他們，也更加看重這一份觀念，一行人走在老大的身後，仔細的觀察著前方的每一個人。

  其中，有一個經驗豐富的不良人皺起了眉頭，他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地麵，又抬頭看了看李航等人。

  “叔，怎麽了？”帶頭的不良人被拉扯了一把，頓時好奇的回過了頭。

  這人眯起了眼睛，低頭看著地麵，旋即蹲下了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片葉子，微微的搖了搖頭，“或許是我想岔了…”

  “叔，你這是什麽意思？”帶頭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禁開口問了一句，旋即好奇的看著那片樹葉。

  中年人手裏的樹葉已經一分為二，看起來甚至沒有用多大的力道，關鍵是，前麵的人幾乎沒有什麽動作，也就是極有可能是樹葉落在了刀上，隨後分成了兩部分。

  天底下會有這麽厲害的刀麽？

  老道的不良人皺眉抬頭，猛然錯愕在了原地，在他旁邊的樹上，一個老頭倚靠在大樹的主幹上，手裏拿著一把小巧的刀子，正在靜靜的看著前方的秦大寶。

  不良人正要開口，卻猛然被領頭的拉扯了一把。

  “叔，他是秦家的，不能惹，據說身手厲害得很…”

  “我說的不是這個。”不良人搖了搖頭，開口道，“剛才他絕對動了殺心，我懷疑，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甚至可能威脅到了秦家大少爺的安全！”

  隻是領頭微微的搖了搖頭，該說的，人家自然會主動說出來，不該說的，你問再多，人家也一句話都不會告訴你！

  於是在這條狹長的巷弄裏，兩群人一前一後，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靜靜的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