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捂住了嘴，“爹，那這件事難不難辦啊？”

  “不難辦陛下幹嘛要讓李航插手進來？不是一般的難啊！”

  孫老頭歎了口氣，“可以這麽說，你爹和李航的腦袋現在不屬於自己呢，都掛在褲腰帶上呢！”

  孫巧驚慌起來，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曲曲，隻是以為李航是壞人罷了。

  這個時候李航反倒開口了，“至於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人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借助你衝動的性子害我，殺了我最好，沒殺我呢也能讓我和你爹分裂，這人一定是和我有仇，而且還認識你，甚至出現在了禦書房……”

  說了這麽多，李航猛然看向了孫老頭，“小王爺此舉必有其他的意思啊，難不成他直到這個案子背後的一些事情？”

  孫老頭皺著眉頭，“想來是極有可能的，可是鎮王有心也沒用啊，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啊！”

  兩人都變得愁眉苦臉起來，至於孫巧，感覺自己完全聽不懂李航他們在說些什麽，此時也隻是委屈的站在房間裏，正要坐下，卻叫著跳了起來，太疼了！

  李航和孫老頭這才清醒過來，孫老頭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至於小王爺，你以後不要再見他了，他不是一個好人，會把你玩得團團轉的！”

  孫巧乖巧的點了點頭，她對小王爺也沒有什麽感情，趕緊跑了出去。

  孫巧一走，兩人這才重新皺起了眉頭。

  還是李航率先開口，“說到底，就算小王爺知道一些情況咱們也沒有別的法子，陛下的孫子，我們想動都沒有可能，這件事還是交給陛下處理吧，倒是你有沒有新的收獲？”

  孫老頭翻了個白眼，“如何沒有？按照你說的我拜訪了她們的親人，甚至讓她們的親人親自進來求她們，她們不說，她們的親人就要連坐，這才有幾個人開口，想必今晚之前，所有的宮女都會開口吧！唯一麻煩的就是那個死掉的了！”

  李航也皺起了眉頭，“說實在的，這根本不好處理，我完全弄不明白凶手是怎麽想的，殺了她還讓她取代了人家丫鬟的位置，到底在想些什麽？挑釁官府？”

  孫老頭也蹙眉良久，想不通的何止是李航，還包括了孫老頭自己，他也想不明白凶手幹嘛要這麽幹？

  “先不管這個，你不是說死了個丫鬟麽？屍體找到了沒有？”

  孫老頭頓時搖了搖頭，“哪有人手啊，昨兒調查那些侍衛，整個長安府衙都出動了，這個案子根本就沒人管，重點全在皇宮裏頭呢，再加上那些人說出真相之後，一些聽到的衙門中人全都給我關進了牢裏，人手更緊張了！”

  “你倒是說說王家到底想要幹嘛呢？打聽宮裏的事情，這是覺得自己活得太短了？”李航倒是沒好氣的開口了。

  孫老頭也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那些世家行事向來是陰損之至，鬼知道他們又有什麽想法，這樣吧，你領一隊人去查丫鬟的屍體，剩下的人我帶他們到處問問如何？”

  李航也隻能點了點頭，有行動總比都閑著好。

  兩人齊齊走出了府衙，李航領著五個衙役就來到了富商的家裏，推門進去的時候，李航眼睛一頓亂看，想要找到什麽遺落的線索，這些不都是主角光環麽，什麽主角一到現場就能找到線索？

  李航覺得自己柯南附體了，隻是這種錯覺很快就消退了，能有的線索都被衙門的人查到了，主要還是集中在棺材附近。

  李航眯著眼睛，“現在的問題是屍體會被送到哪去呢？”

  戴飛趕緊上前，“大人，經過調查，屬下覺得屍體不可能被帶得太遠。”

  “接著說！”李航麵色不露喜怒。

  戴飛有些惶恐，曾幾何時，他還敢正對著和李航說話，甚至還交手，現在李航是正兒八經的尚書令，他卻還是一個總捕頭，造化弄人啊！

  “首先，運送屍體的人是沒有交通工具的，一則宵禁很容易被尋城司的人抓住，二者，推開門都會有很大的響動，很容易讓人發現不對勁。”

  李航點了點頭，這倒是有些道理的。

  “所以卑職覺得，屍體很有可能就在富商的這個院子裏，挖坑不現實，很有可能在枯井一類的地方裏！”

  戴飛開口了，李航隻是點了點頭，五個人頓時去搜了，倒是李航坐了下來看向了富商一家人。

  “說說吧，那個替換過來的屍體，你們認識麽？”

  富商率先搖頭，他兒子和媳婦全都跟著搖頭。

  李航笑了笑，“那再說說吧，為什麽殺了自家丫鬟呢？”

  “大人冤枉啊，那個丫鬟是自己洗衣服時候掉水裏淹死的，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李航頓時笑了起來，“沒有關係？我看是有大關係吧！沒幹係你家兒子還想著見人最後一麵？”

  “這……這個！”富商頓時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李航倒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要不是你家兒子想要見那丫鬟最後一麵哪會有這麽多事情啊！”

  這句話完全就是一句氣話，畢竟處理麻煩本就是官府應該做的。

  但是李航說完這句氣話之後就愣住了，仿佛抓住了什麽線索一般，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戴飛和黃銘他們領著人回來了之後李航還沒清醒過來.

  偏偏李航官太大，還沒人敢說他，隻能靜靜的等在旁便，好半天李航猛的抬起頭，他突然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李航眼神熠熠生輝。

  戴飛露出詢問的眼神，但是李航卻始終沒有鬆口，反倒反問了一句，“屍體找到了沒有？”

  “屬下無能！”戴飛麵色有些難看。

  “簡直是愚蠢！”

  李航沒好氣的開口了，“也不想想，現在是初夏，泡了水的屍體能放哪裏才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大人是說義莊？”一個衙役眼睛一亮。

  沒等李航開口呢，戴飛反身就一巴掌糊了過去，自己都說了就在院子裏，他還撤什麽義莊，真的是愚蠢！

  李航也不解釋，反倒是看向了富商，“你們家，用的是糞池吧！”

  “大人如何知曉的？”

  富商有些驚訝，“我們家在外頭也有不少田地，家裏也有上下數十口人，那些東西都是上好的肥料，所以……”

  “哼哼！要是沒有糞池，凶手怎麽好丟棄屍體呢！”

  李航冷哼了一聲，“這初夏，還是泡了水的屍體，腐爛起來的速度更快，這麽大的味道是怎麽都蓋不住的，唯有臭味能掩蓋一下，這還用想？”

  “屬下這就去！”戴飛當即拱手，他算是真的服了！五個衙役當即跑出了大廳，剩下李航眯著眼睛看向了富商。

  倒是富商越發的不安起來，“大人這麽看著我們是何用意呢？”

  “告訴我，剛剛五人，有哪個是那日留在貴府守夜的衙役！”李航陡然換了一張臉一般，變得分外陰沉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