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金絲雀
作者:湖清宴      更新:2020-12-11 07:55      字數:2315
  眾人還在震撼中,他們當然知道鯊魚不是實物,也因此幾乎傷害不得,隻要陣法存在,鯊魚便可以一直出現。

  不是沒有誰想要利用鯊魚,但從來不曾做到。

  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嚐試過,並且成功了,但時間早已經太久遠而不可考證。

  但如今,就在他們的眼前,陳陽成功了。

  這本身就代表著超凡,威望,甚至天命!

  陳以光臉色變了,陳以耀眼神陰翳起來,薑別氣息冷冽起來,一個個有誌於家主,有誌於爭雄的年輕人們看著陳陽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卻也有不少人,看著陳陽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小聲地議論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或者無意,一句話輕飄飄地飛了出來,“難怪祖宗們傳訊,修行了龍神決可為陳家的繼承人呢。”

  聽到這話話,陳以光和陳以耀臉色更難看了。

  陳陽將眾人的臉色變化收在眼底,衝來之勢絲毫不減,以寡敵眾,不敢衝那不妨直接跪下求饒。

  陳陽操控著腳下的衝浪板直接撞在了陳以光的身上,後者怒罵聲中從衝浪板摔下,掉落在了水中。

  “以光大哥,加油,我來了。”陳陽笑著,操控著衝浪板再次向著水中的陳以光撞去,行為和之前的陳以光完全如出一轍。

  陳以光連忙閃避,到底是陳家人,對於武鬥院的陣法變化了解精深,他靈動地躲避著,時不時地還能夠震動水流,給陳陽施加壓力。

  但他發現陳陽卻如宗師一般淵渟嶽峙,站在扁擔一般寬窄的衝浪板,就像是踩著一柄飛劍,懸停在水珠上方,無視下方水流湍急,穩如泰山。

  他所作出的任何努力,看起來就像蚍蜉撼樹,自己都覺得羞辱。

  他心中驚怒,昨夜陳陽就讓他生出了忌憚之心,所以才在今日有意戲弄,結果不同的開局,同樣的結果,他又輸了。

  “大哥加油,讓外來人看看,什麽叫做實力?”

  陳以宗陰笑道,大聲地給陳以光鼓勁。

  陳以光心中大罵,哪裏不知道老二的心思,這分明是有意用麵子壓著他,杜絕他叫人。

  此刻,他已經狼狽盡顯,渾身早就濕透了,長發耷拉在腦海額頭前,大口地喘著氣,身體不斷地浮沉,費力地躲著陳陽的攻擊。

  但還是被陳陽一次次地用衝浪板的板尖紮到,衝浪板也是規則所化,任憑他攻擊,壓根就不會損壞,隻有將衝浪板上的人打落水才行,可是他連陳陽的毛都抓不住。

  眼見下方一條條鯊魚向著他這邊橫衝過來,長大了鋒銳的牙齒一口口地咬著他。

  在陳陽的攻擊下,他根本分身乏力,連連被鯊魚咬到,手臂上,大腿上,鮮血啵啵地流。

  陳以光終於扛不住了,也越發地氣急敗壞,他雙眼血紅地瞪著陳陽,自負卻讓他張不開口。

  陳以宗倒是樂的看老大出醜,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互相拖後腿的時候,陳家大少爺被一個外人欺負了,傳出去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他陰惻惻地笑道:“陳陽,過了吧?”

  陳陽心中冷笑,自從來到陳家後,這些人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次次地戲弄,若是他實力差點,早已經被玩死了,信念怕是都要崩潰了。

  現在終於反客為主了,這些人便說自己過了?

  “也好,手下敗將,不足言勇,二少爺是要賜教嗎?”

  陳以耀輕笑了一聲,不接話,眼見老大都吃虧了,他可不敢再以身試法。

  陳以光終於被人扶起,他羞憤到了極點,怒瞪著幾個堂弟喝道:“剛才你們怎麽不出手?”

  “大少,不是我們不想出手,是陳陽動作太快了,而且似乎他掌控了一些規則,我們根本就跟不上。”

  質問了幾人都是這樣,陳以光這才悻悻地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陳陽操控著衝浪板來到陳誠的麵前,後者臉色大變,見識了陳陽的實力,他哪裏還敢囂張,連連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這世界就和平了。你現在是自己下水,還是我將你打下水。”

  陳誠猛地掉頭就跑,衝向出口。

  “我讓你三秒鍾。一,二,三!”

  三字出口後,陳陽疾馳而去,快若閃電,在浪潮中幾乎拉出了一道殘影,激蕩的水流都被迫地向著兩邊炸開。

  隻是幾個起落,陳陽便衝到陳誠的身邊,一腳將他踹入水中。

  鯊魚迅速遊來,圍繞著陳誠一陣撕咬。

  陳誠實力一般,慘叫連連,眾人側目,看著陳誠的眼神都有了一絲不忍。

  一分鍾後,陳陽將陳誠提了起來,隨手丟出了武鬥院外。

  陳誠一出陣法,身上傷勢徹底消失不見,但肉體上的傷痕可以消失,內心中的痛楚卻是絲毫不減。他在地上抽搐了許久,才終於站起,低著頭飛快地跑了。

  “還有誰,想要玩玩的?”陳陽笑著轉過頭來。

  但此刻,不少人看著陳陽的眼神卻像是看著一個惡魔。

  “我來試試。”一個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陳陽有些納悶,經曆了剛才,竟然還有人還挑釁?

  他迎頭看去,卻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少年,而其他人也叫出了年輕人的身份。

  “陳陽,可別放肆,這位是薑家的小少爺,薑別。”

  薑家?

  陳陽忍不住地看了陳以卿一眼,記得她的未婚夫便是薑家人,名喚薑楨的。

  “我叫薑別,薑楨的親弟弟!”

  薑別清冷地說道,深深地看了陳以卿一眼,意味深長。

  陳以卿臉頰一紅,她明白薑別的意思,那分明是在警告,在說她和陳陽走的太近了。

  陳陽看了一眼四周的陳家人,卻見一個個尷尬地側開頭,或者閉上嘴,他心中一寒,忍不住地冷笑起來:“怎麽著,你哥哥死了,以卿妹妹就得給你們薑家守活寡嗎?”

  來這裏才一日多,陳陽已經對這種所謂的大家族反感到了極點。

  兄不兄,弟不弟的,沒有半點親情友愛,規矩還多,他可以想象妹妹未來若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不知道會有多痛苦。

  陳以卿年紀也就比以琳大上一歲多,正該是享受青春,釋放生命活力的年紀,結果天知道怎麽養成了一份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也就是在和他聊天的時候,才釋放了一些天性,稍微活潑起來。

  他不想妹妹成為那樣,那樣和被鎖在籠子中的金絲雀又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