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同居一夜
作者:大象向著夕陽奔跑      更新:2020-03-04 14:35      字數:4980
  校園文女配的自我修養最新章節

  薑鶴想跟愛豆告狀,拿起手機發現自己壓根沒有人家的微信……要從“江市一高瑟瑟發抖”三百多個頭像裏,把她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她放棄了,反正莫文霏說不定就給她一個“哦”的回答,那還不如不說。

  正好這時候酒樓的服務員把他們點的東西拿下來了,顧西決一隻手拎東西一隻手拎她,站了起來……此時酒樓外麵已經空無一人,李舜宇走後不久,喬恩兮也走了。

  兩人回到薑鶴住的地方。

  薑鶴去洗手,顧西決把外賣都拿出來倒在家裏的大碗裏,滿滿一碗粥放在客廳,裏麵有很大的螃蟹,還有蟹膏,新鮮的蔥花看著就讓人垂涎。

  薑鶴是真的餓壞了,等顧西決給她盛好一碗捧起來就喝了一大口。饑腸轆轆的胃得到暖洋洋一口粥緩過來了,她眼珠子盯著顧西決。

  “又在想什麽好事等著坑我?”他認識這個表情。

  “哥哥,我想吃蟹。”她衝著粥裏那隻蟹努努嘴,那是青蟹,不比花蟹殼那麽軟,雖然敲碎了,但是要把蟹肉弄出來還是很麻煩。

  顧西決瞥了她一眼,沒再讓她閉上嘴不許再叫他“哥哥”,反正在一起已經是板釘釘上的事實,她叫什麽也不會有影響。

  叫爸爸都行。

  他隨便喝了兩口粥,就拿起筷子給她剔蟹鉗的肉,蟹殼裏的黃也都用勺子刮了放她碗裏,她就隻管埋頭吃,吃得一嘴蟹膏油。

  他扔下剝了一半的蟹鉗,皺眉,給她遞紙巾:“擦擦嘴,嘴油得像屁股了。”

  她把臉直接湊過來,就著他的手蹭了蹭,手裏還捏著勺子不肯放。

  他愣了下,然後笑了,一邊罵著“你他媽懶死鬼投胎啊擦個嘴都不自己動手”,一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勁兒用紙巾在她唇上蹭了蹭……因為手感不錯,他還惡意摁了兩下,把她唇弄得通紅,聽見她皺眉“嘶”了聲,才放開她。

  她的唇從最開始的淡粉色變成現在的薔薇色。

  她捂著嘴瞪他:“好疼,破皮啦!”

  “今天剛擼了鐵,”他一臉淡然,毫不心虛,“力道控製不住,誰讓你不自己擦。”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螃蟹,任由薑鶴用懷疑的目光瞪著他,上下打量。

  一隻螃蟹的肉才挑出來一半,顧西決的手機響了,打電話來的是他爸,大概是問他怎麽訓練完了還不回家,這都快十點半了。

  “我九點已經從體育館出來,這要是被綁架了綁匪還能不打電話給你?……我手機又不像薑鶴的,通訊錄一幹二淨,綁匪想找個勒索的對象估計都找不著門。”

  他跟父母電話的時候眉眼完全是放鬆的。

  也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他嗤笑一聲:“要是別人要殺人滅口一個半小時我屍體都硬了,你現在才來收屍開大點的車,屍僵,你那車塞不進去。”

  他今晚心情不錯。

  不錯就體現在他爸說一句他有十句等著。

  “嗯,我今晚在外邊住了。”顧西決一邊說著轉頭深深地看了薑鶴一眼,“同學家裏。”

  薑鶴扔了勺子湊過來,擠到他懷裏聽熱鬧。

  投懷送抱哪有不要的道理,更何況天那麽冷,他順勢攬過她的肩。

  香香軟軟的一團擠進他懷裏,就像是突然懷裏多了個暖洋洋的大抱枕。

  電話這邊,顧西決十分滿意眼下。

  電話那邊,顧總卻還沒忘記兒子那點感□□業,生怕他繼續眼瞎胡搞,隻是在電話那邊操碎心:“同學家裏?哪個同學?謝辛晨這幾天可是準時到家,我晚上回來還遇見他了?……你那同學男的女的啊?薑鶴知道你在哪嗎?”

  薑鶴聽到自己的名字,又更往他手持手機的那邊擠擠。

  顧西決差點被她擠得倒在地毯上,隻好手肘壓在沙發邊緣,盤起腿。

  懶洋洋地掃了眼懷裏坐著的薑鶴本人,他屈指飛快地彈了她的鼻尖,在她“啊”了聲眼淚汪汪地捂住鼻子往後倒時,他對電話那邊說:“我在哪還跟薑鶴報告?她是我什麽人,她管不著。”

  電話那邊顧總開始罵罵咧咧“小兔崽子”“不知花香”“你眼光真的有問題你性取向到底對不對”,薑鶴用手背擦掉疼出來的生理眼淚,又鍥而不舍地爬回來。

  撲倒顧西決身上,將他撲倒。

  在他沒來得及掙紮時,她整個人騎在他肚子上,彎下腰弓著背捧著他的臉,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然後在顧總咆哮著“你以後會後悔的,你就是下一個王境澤”的時候,她俯身,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

  挺響,還帶著一股漿果唇釉混著海鮮粥的詭異香。

  電話那邊的謾罵戛然而止,顧總問:“什麽聲音?”

  顧西決:“……”

  少年仰躺在地上,對視上懸空在他上方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一時沒說話。

  她衝他揚揚眉,柔軟的手撩了下他額前的碎發,用隻有他聽得見的氣音問:“再說一遍,我是你什麽人?”

  舉著手機,顧西決覺得自己哪天要是瘋了,大概就是這個一天到晚撩而不自知的祖宗害的。

  而電話裏還在為他可能背叛薑鶴破口大罵,已經上升到“作為多家百貨公司、時尚品牌持有人,我不允許自己有一個審美有問題的兒子”這個層麵。

  “……是朋友開酒的聲音,你以為是什麽?”顧西決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正兒八經對電話裏的老豆撒謊,“紅酒而已。”

  背部緊繃了下徹底放鬆,他看似放棄掙紮地躺在地毯上任由她壓著他作威作福。

  就在薑鶴一隻手撐在他腦袋邊,心不在焉地玩他衛衣帽子上的繩結時,原本是平攤放鬆狀態的少年突然屈膝,用膝蓋頂了頂騎在他肚子上的人的背。

  薑鶴背推個猝不及防,一頭撞進他懷裏,趴在他胸口上。

  柔軟的唇瓣結結實實撞在他下巴上。

  他笑了,黑色的瞳眸裏閃爍著挑釁的光。

  在她掙紮著要從他身上爬起來的時候,顧西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順勢坐起來把她拉入懷中,並低頭,咬了下她柔軟小巧的耳垂。

  留下一個牙印。

  抬手壓了壓自己留下來的那枚牙印,漫不經心的把玩,讓他覺得手裏軟肉溫度越來越高。

  “我去喝酒了,爸。”他嗓音沙啞地對電話那頭說,“掛了,別再打來。”

  顧西決掛了電話後,客廳裏恢複一室寧靜。

  薑鶴整個人跨坐在他懷裏,後知後覺覺得氣氛好像不大對路。

  他小腹結實平坦地起伏,牛仔褲有些粗糙地磨著她大腿上的肉……她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校服裙,一隻手撐著他的胸膛,她麵無表情地說:“我起來了。”

  臉上有多淡定,內心就有多慌成傻狗。

  好在顧西決沒攔著她,原本擱在她腰間的手放開了,她立刻滑下他身上往旁邊一滾,在她最開始那個坐墊上坐穩,不忘記抓起自己的勺子。

  顧西決看了她一眼,見她緊繃繃的側臉,也跟著心跳有點快。

  但是比她淡定點。

  他拿起筷子繼續挑蟹肉,虛垂著眼,不忘用四平八穩地聲音說:“打個電話還要和我鬧……你快點吃你的,然後還要洗澡,明天不起床了?”

  她被他訓得不敢反駁,從粥碗上方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眼睛晶晶亮的。

  顧西決剔蟹肉動作一頓,在心裏罵了聲髒話。

  “薑鶴。”

  他滿臉嚴肅地叫她的名字。

  “啊?”

  她一臉茫然。

  “要麽低下頭好好吃飯,要麽我過去然後不管你一會兒去跳樓還是上吊我都要親你一下。”他麵無表情地說,“你選一個,我數三聲,三——”

  “二”都還沒出,她已經捧著粥碗從茶幾邊彈起來,赤著腳一路“噔噔噔”地跑到餐桌那邊,遠遠地回過頭,充滿警惕地望著他。

  見他也望過來,那像餓了幾十年的狼似的眼神看得她一個哆嗦,她重重把碗往餐桌上一放:“我吃飯!”

  顧西決:“……”

  “你把那隻螃蟹扒完再過來,”她飛快地說,又猛地停頓了下,遲疑補充,“順便冷靜冷靜。”

  顧西決真他媽是要被她氣笑了,螃蟹一扔不弄了,站起來轉身往室內走。

  身後傳來她的喊聲:“你去哪?”

  “照你說的,”他打開浴室的門,抬手將衛衣脫下來塞進洗衣機裏,麵癱著臉冷道,“去冷靜。”

  薑鶴啞口無言。

  當天晚上,顧西決沒走。

  兩人分房睡的,薑鶴向來不信“就抱抱什麽都不做”的鬼話,恰好顧西決也不信自己可以就抱抱什麽都不做……

  於是,果斷分房睡,誰也別折騰。

  兩人中間就隔了一道牆,還發的微信說晚安。

  —西行:明天真的要下雪了。

  —西行:你的過膝襪扔了,穿褲襪。

  —一行白鶴上西行:今天的過膝襪也很厚的,而且我提得很高,快到腿根,跟褲襪根本沒有區別。

  —一行白鶴上西行:不是,你怎麽知道我穿的不是褲襪?

  —西行:哦,晚安。

  —一行白鶴上西行:……我鎖門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西決洗漱完擰開薑鶴的房間門叫她起床,房門沒鎖,這讓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進屋,摸索著打開薑鶴的衣櫃抽屜,從亂七八糟的抽屜裏抽出來一條類似黑色褲襪的玩意兒,還認真翻過來檢查裏麵是不是加絨……

  躺在床上的人被吵醒,睡眼朦朧地坐起來揉著眼睛。

  “幹什麽,你要穿我的褲襪嗎?”

  她隻是想到之前不小心在網上看到的,一群男人絕讚加絨褲襪是比秋褲更偉大的發明,眾鐵血大漢紛紛在西裝褲、牛仔褲、運動褲之下悄咪咪套上了媳婦兒的褲襪。

  “穿女朋友的褲襪很可愛,”她審美怪怪地說,“你想穿就穿,我不在意。”

  後者把找到的合適的褲襪扔到她的腦袋上,冰冷地說:“起床洗臉,順便倒倒你腦子裏的水。”

  到了學校,又在學校門口看見喬恩兮,薑鶴皺了皺眉覺得她陰魂不散。

  然後又發現謝辛晨像狗尾巴似的跟在喬恩兮身後,滿臉殷勤的樣子,頓時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謝辛晨很喜歡撥撩小姑娘,但是他以前並不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嬉皮笑臉地攔著別人,死皮賴臉的樣子。

  謝小公子也是有尊嚴的。

  但是今日他看上去很沒尊嚴。

  背著書包從他們身邊飄過的時候,正好喬恩兮捂著耳朵說“謝辛晨你不要跟著我呀,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薑鶴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可還是偏了偏頭,淡淡道:“謝辛晨,紅顏禍水啊。”

  正在追逐中的兩人聽見了,雙雙回過頭,喬恩兮看清楚薑鶴那張冷漠至極的臉,咬了咬下唇,像是受了什麽侮辱,一低頭快速走開。

  謝辛晨先是一愣,看了下薑鶴,又看了眼不緊不慢,一臉懶散跟在她身後充滿保護意味的顧西決,想到他們已經在一起,心中並不是太好受……

  “我,我和喬恩兮一、一個考場,期末!隻是,想讓她、她考試,給、給我看看數學和、理綜。”謝辛晨說,“我願意,把、把所有的壓歲錢都給她。”

  “你還沒放棄你那輛重機?”

  作為年級第三,薑鶴對作弊這種事的可接受程度並不算太高,甚至有點討厭。

  具體程度就是,如果蔣淨敢在試卷發下來的最後一秒還敢碰一下自己的教科書,她就會舉手告狀。

  ……但是謝辛晨這種抄不抄都是三百多名的,跟她關係實在是不太大,相信三百多名的同學也不太在意自己到底是三百二十一還是三百二十二。

  所以薑鶴懶得說他。

  她隻是翻了翻白眼,回頭看著身後的人繼續道:“用勞動果實換來的禮物才香甜,是吧,顧西決?”

  走在她身後的少年無動於衷,麵癱著臉說:“指哪件?”

  薑鶴衝他微笑:“你考來a班後會發生的那個。”

  顧西決“哦”了聲,轉向謝辛晨:“她放屁的。我喜歡不勞而獲,從天而降的餡餅什麽的,做夢都笑醒。”

  薑鶴聞言腳下一頓,轉身去打他。

  謝辛晨一頭霧水,吃了一嘴狗糧,而且還是他暗戀對象親手派發……再加上勸說喬恩兮替他作弊不成,難上加難,頓時很是傷情。

  到了教室,薑鶴轉身進了a班。

  謝辛晨條件反射地多看了她一眼,其實也就是想看看她坐在哪。

  等到薑鶴在蔣淨麵前落座,他心中唏噓了下,轉過頭來,這才發現顧西決並沒有看薑鶴,反而是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他。

  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心想這眼神不太對。

  ……其實也沒什麽。

  隻不過是在顧西決眼裏,趴在山頭的狼腦袋又多了一頭——哦不對,這條狼是早早就趴在那裏搖尾巴,隻不過敵人使用陽光普照潛伏在最顯眼的位置,反而掩飾太好,差點叫他忽略。

  想到這,顧西決動了動脖子,筋骨發出“哢哢”的疏鬆響聲,謝辛晨毛骨悚然,默默往走廊牆邊靠了靠。

  而顧西決目視前方,隻是稍作放鬆筋骨後突然出聲,淡道:“昨晚沒睡好。”

  “落、落枕了?”謝辛晨天真地問。

  ”嗯,”顧西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薑鶴家枕頭太軟,床也太軟,我睡不太慣。”

  謝辛晨:“……”

  他補充:“被子也太香了,嘖,小女生就是喜歡到處弄得香噴噴。”

  言罷,也懶得再看謝辛晨的表情。

  少年扔下他獨自跨進教室裏,剩他一人在走廊浮想聯翩,失魂落魄。

  作者有話要說:顧總:你就是下一個王境澤!

  決哥:早就是了。

  我覺得我們冰冷的交易關係可以繼續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