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拉黑嗎？”

  柒月站在他麵前，覺得他腦袋在晃，容顏也看不真切。

  “可是，你這裏，”她伸出指尖戳他的心口，“我怎麽進不去？”

  “莫忘，你把我趕出來了，我進不去，進不去。”

  她說著說著，委屈地哭了出來。

  那些壓抑在心裏的感覺，隨著酒精揮發，一個勁地往外蹦。

  倒在他懷裏，臉頰蹭著他胸膛，哭個不停。

  “莫忘，我們像以前那樣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

  這麽久以來，他疏遠她，她就難受。

  一遍遍在實驗室和他宿舍門口徘徊，想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一開始，她隻是受不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她很討厭，很煩躁，很不快樂。

  這種像水一樣，明明存在卻抓不住的現狀，讓她很煩惱。

  莫忘渾身僵硬，愣在原地，緊抿著薄唇，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想失去他，真的嗎？

  “莫忘，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那些氣，早就消了。

  隻是可能，無緣吧。

  不想這麽親近下去，也不想放任感情在心底發芽。

  怕一旦情根深種，就再也放不了手。

  再加上研究的事，沒心思想這些，心裏反而沒那麽難受。

  沒想到她，這麽在乎。

  平靜如水的心，不可遏製地掀起一點波瀾，一絲奢望，從湖底漸漸冒出頭。

  像破土的嫩芽，脆弱又渺小，卻不容忽視。

  “莫忘，好不好？”

  “柒月……”

  “叫我小月亮，你不是喜歡小月亮嗎？”替身冒牌貨，她也認了。

  反正那個真正的小月亮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等她走進他心裏，就算那個真的回來，她也不怕。

  到時候，他的那些溫柔、守護和關心，都是她的。

  柒月覺得自己越來越自私了。

  莫忘低頭看她，少女嬌小的臉龐仰著，目光充滿期盼。

  可是因為酒意，很渙散，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

  蒙著一層紗，他分不清真假。

  柒月見他半晌沒有說話，以為他還是不和自己和好，踮起腳尖，柔軟的唇覆上他微涼的薄唇。

  軟軟的，微涼。

  像冰皮糕點，很好吃。

  小手攀著他的肩膀，想要更多。

  莫忘隻覺得腦袋轟地一下炸開。

  就像有人在裏麵放了一朵很大很大的煙花，連帶著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少女的唇帶著酒氣，親得毫無章法，一次次想要頂開他的牙齒，去探索裏麵的天地。

  他鬆了牙齒，果然感覺到一個調皮的東西溜進來。

  騷動他的心，撩撥他的心弦。

  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和纖細柔韌的腰肢，漸漸加深。

  ——

  第二天，莫忘被刺目的陽光叫醒。

  隻感覺渾身通透，似乎壓抑在身體裏的沉悶一掃而空，無比舒爽。

  隨即，他感到不對勁。

  被子裏，自己光溜溜的。

  最主要的是，這被子裏不止他一個人。

  還有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光潔的胸膛。

  低頭，一張精致的蘿莉臉映入眼簾，肉嘟嘟的，鼻頭玲瓏小巧。

  眼尾泛紅，顯然昨晚哭得有點慘。

  唇也有點腫。

  狂亂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莫忘精致俊逸的臉瞬間漲紅。

  滿臉不可置信。

  他昨晚幹了什麽？

  喝酒的人是她，怎麽他也跟著胡來。

  現在好了，把人家女孩子給那啥了。

  心裏卻有一絲竊喜。

  他會負責的，這樣，小月亮一輩子都是他的月亮。

  今天他不想那麽早去實驗室，等她醒來，他要和她好好商量商量。

  莫忘伸出手，猶豫了半天，還是放在她腰上，翻個身抱著她，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但隻要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昨晚那些畫麵。

  還有肌膚相親的那種滑膩溫暖，掌心下柔軟的腰肢，每一樣都在挑戰著他的底線和定力。

  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體驗。

  但他飽學生理學，知道理論，實戰還是第一次。

  剛剛恢複正常的臉色，又悄悄蔓延上一抹緋紅。

  稱著白皙的皮膚，宛若朝霞。

  宿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柒月頭痛欲裂地醒來，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顆緋紅色的……豆豆？

  再看這光滑白皙的皮膚和胸肌，腦子頓時炸了。

  條件反射一腳就踹了過去。

  “啊

  ！”

  莫忘剛睡著，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下床，隻來得及抓住被子。

  這麽一扯，被子全落在他身上。

  柒月連忙扯過枕頭抱在懷裏，定睛一看，發現是莫忘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我我……”說話都結巴了。

  莫忘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除了臉紅羞澀外，倒還鎮定。

  將被子扔給她，但也留了一角給自己遮住重要部位。

  坐在床位，認真地看著她：“那個……昨晚的事，我會……”

  “昨晚的事，是個意外。”

  柒月打斷他，比他還冷靜。

  “我喝醉了，酒後亂性很正常，咱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莫忘後半截話就這麽堵在嗓子眼，直愣愣地看著她。

  臉上的紅暈如潮水褪去，剩下白。

  蒼白的白。

  “你什麽意思？”

  柒月裹緊小被子：“我說昨晚的事，咱們都忘了吧，哈哈哈哈。”

  幹笑兩聲來掩飾尷尬。

  她喝酒又沒斷片，昨晚的事都記得。

  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人是她主動親的，就連最後他的衣服……

  也是自己脫的。

  所以完全不能怪人家占她便宜。

  她現在腦子很亂，隻能先把昨晚的事忽悠過去。

  不過，看莫忘前段時間對自己的冷淡和疏遠，估計他也不想和自己有什麽聯係吧。

  “忘了？”莫忘重複地呢喃一聲，低頭看著被子，思緒有些不對。

  “為什麽要忘了？”

  “就咱們都是成年人，應該大方一點，對不？”

  柒月幹笑著。

  看他失落的表情，怎麽感覺自己有點拔屌無情啊。

  但是不忘還能幹嘛？結婚嗎？

  她和他，不可能的。

  莫忘見她神色堅定，比自己還冷靜，心不由得一沉。

  這副怕他死纏爛打避之不及的態度，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是因為白霜嗎？”

  喜歡他，所以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那個男人……時隔多年，他心底再一次出現嫉妒這種情緒。

  這種情緒，隻存在於小時候。

  “我們都已經睡了，你還想這樣和他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