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言瞠目結舌。

  不可置信地看著電視中那個清雋高貴的男人，隻是簡單的站在那裏，收斂鋒芒和傲氣，仍舊高貴得不可侵犯。

  妖孽無雙的容顏，強大如一個王者。

  可是，他不是戴罪之身、不是畏罪潛逃了嗎？怎麽會出現在大會堂上，有那麽多世界級重量人物參加他的會議。

  很明顯，今天這場會議，他才是主角。

  不僅是他，教室裏觀看的學生也想不通，甚至不少人將目光看向秦安，期待她解釋一下。

  可是接下來，他們聽到了什麽？

  國內的醫療專家們，竟然研究出了能夠治療絕症癌症的藥物！

  古往今來，癌症帶給人的死亡陰影籠罩在人們頭上，幾乎沒人能夠相信它能夠被治愈。

  如果是早期或者中期，還有點希望，可是晚期呢？

  除了痛苦的化療和苟延殘喘的身體，一日一日在痛苦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就好比眼前是深淵，眼睜睜看著自己往那兒去，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腳步。

  然而，今天，有個人告訴他們，他們在深淵之上搭起了橋，建築了欄杆。

  深淵之中，長出了生命之花。

  而修建這座橋、這座欄杆的領頭人，叫做秦寒玖。

  低沉凜冽的聲音響徹大會堂，通過無數的視頻和音頻傳向整個世界，傳遞給每一個人。

  醫院，無數的癌症患者留下了眼淚。

  緊緊抓著被子，覺得化療時恨不得去死的痛苦仿佛都比不上此時此刻的激動，讓他們心情激蕩。

  “醫生，這是真的嗎？”一位胃癌晚期的中年男人緊緊抓著醫生的手，頭發因為化療而掉成了光頭，因為激動而全身顫抖。

  小心翼翼，滿懷希望又擔心這一切是一場夢。

  醫生抓著他的手，鄭重地回答：“是真的。”

  是真的！

  都是真的。

  希望和光，真的存在。

  “不是夢嗎？”

  “不是。”

  “寶貝兒，你聽到了嗎？你有希望了。”一名年輕媽媽抱著十來歲的女兒，痛哭流涕。

  小女孩綻開一抹蒼白的笑，死寂的眼裏綻放出星星的光。

  病房裏響起低低的抽泣，聲音越來越大。

  “好好好，醫生真了不起，了不起，辛苦他們了，也辛苦你們了。”

  這樣的場景，不止在這一間醫院，在各地同樣發生著這一幕。

  因為這一個醫學發布會，讓多少親人家屬、病患醫生，激動不已。

  這一刻，所有曾在網上抨擊他、詆毀他的人，皆放下了手中的鍵盤。

  默默看著新聞，眼底閃著盈盈水光。

  再看看自己在彈幕上打下的話：這樣醫德不堪的人，有什麽資格召開醫學會，有什麽站在那麽高的地方，強烈要求將他換下來。

  “啪！”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默默刪除了對話框裏的內容。

  教室中一片寂靜，剛剛還底氣十足，義正言辭的吳正言，良久無聲。

  秦安站在屏幕前，指尖觸碰著他明顯消瘦、但是意氣風發的臉龐，胸腔內激起澎湃的崇拜和臣服。

  她，甘願為他，俯首稱臣。

  “這場研究，由徐紀元專家組織發起，曆時二十年，於今時今日研究成功，而令人心痛的是，於9月1日15時23分56秒，徐紀元老先生因身患癌症去世，享年91歲，經過商議，特將這種藥物命名為：XJY0901號抗癌藥。

  在此，我，秦寒玖，研究組副組長，帶領全組人員梅芳、梨尨……等人，以及所有醫護人員和癌症病患者，向徐紀元老先生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沉痛的哀悼！”

  說完，自己後退半步，九十度轉身，麵對徐薑的方向，深深彎腰。

  徐老，秦寒玖不負所望，望您一路走好。

  於此同時，數萬人的大會堂，上到國家領導人、總統，下到記者，紛紛起立，向由徐薑抱著的徐老照片深深鞠躬。

  畫麵感染了所有人，從醫院開始，無數醫生病患，站在一起，衝著電視彎下九十度腰身。

  照片上，灰白色的徐老嘴角含笑，是令人最親切慈愛的麵容。

  可是這樣一位給所有人帶來希望和光的老人，卻沒能拯救得了自己。

  徐薑哽咽，看著數萬人彎腰的場麵，為自己的爸爸感到驕傲。

  最起碼他的付出和犧牲，並沒有被人遺忘。

  秦寒玖站起來，嚴肅認真，正視前方：“願，逝者安息，生者平安。”

  “至此，XJY0901號工程正式結束。我將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願為社會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同時，在大會堂的一側，十幾名身著白大褂的老專家們，共同站起來，握拳立於太陽穴旁，重複著當初的誓言：

  我誌願獻身醫學，熱愛祖國，忠於人民，恪守醫德……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願為社會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神聖莊嚴的宣言響徹大會堂，響徹在每個人耳邊，同時觀看的數以萬計的醫生護士，這一刻不約而同跟著默念，這是當初的誓言，他們將為之奉獻一生。

  他們是病痛的天敵，是生命的守衛，是身著白衣的天使。

  將生命與榮耀獻於醫學事業，今日如此，日日如此。

  直到生命終結。

  莫忘穿著人生中的第一件白大褂，站在一幹資深老專家中間，年輕的臉龐略顯稚嫩，目光卻牢牢鎖定在台上高大的男人身上，從心底生出一股崇拜和敬佩，同時也升起豪情萬丈。

  將來，他一定要成為九爺那樣的人。

  要像此時此刻宣誓的誓詞一樣，做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給無數遭受病痛的人，帶去溫暖和光明。

  醫學會結束，原本以為會落幕，但是一名身著軍裝的男人邁步上台，身後跟著兩名衛兵，緊接著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審判官以及律師。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軍官將手銬拷在了秦寒玖手上。

  瞬間，場麵陷入詭異的安靜。

  就連好幾個別國的總統也頓住腳步，不解地看向旁邊的人。

  莫忘差點第一個衝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