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16排，25號吧。”

  16排25號一站起來，郭一就大感不妙，一個胖子宅男，雖然跟徐陽級別差了點，，但一看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遊戲重度患者。

  “學長好，我今天大三，是生命科學學院的秦明。”

  郭一在學校裏可是名人了，多數人都知道那是信息科技學院大二的學生，但秦明此刻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學長，毫無違和感，甚至所有人都是這麽感覺得。

  對此，郭一也隻能苦笑，學長就學長吧。

  秦明接著說道：

  “之前我對輔助神經係統的了解也有一些，也研究了很長時間的《輔助神經係統總綱》，還有視頻裏那件特質的衣服，它就是物理信號與輔助神經係統連接和數據以及信號的媒介。”

  聽秦明這麽說，郭一微微點頭：看起來這孩子挺不靠譜的，但這話說的，真是像模像樣的，沒那麽不靠譜，自己好像以貌取人了。

  秦明接著說道：“它能模擬傳輸視覺、嗅覺、聽覺、觸覺、痛覺等一切外界感知。

  我想，如果把現實當中的某個地方做成數據元素，我們是不是能夠獲得如親身所至般的全知體驗呢？

  應該是的吧？那如果在此基礎上，我們如果加入一些這個地方沒有的元素呢？

  如果我們把這個地方改造一下呢？再加入……”

  郭一擺了擺手，示意胖子停下，暗道：

  胖子果然不靠譜。這不還是遊戲嗎？你拐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想把我繞進去？你知不知道我的腦子比計算機還快？

  郭一笑了笑，說道：

  “改造？改造成什麽啊？廢土還是末世？要不要來點兒喪屍？你進去不怕被嚇死啊？”

  玩笑玩笑著，郭一突然正色：“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本來就是想問遊戲的？”

  “是。”秦明老實回答。

  “那這一堆說辭，是你臨時想出來的？就因為我不讓問遊戲？”

  郭一突然對這孩子有興趣了，這孩子，反應可以啊，心思敏捷，思路清晰。

  “是。”秦明再次老實回到道。

  “那你腦子轉的挺快啊，都沒思考，就開始想著把我繞進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腦子可是比超算反應還快的？”

  這並不是嚴謹的發布會，郭一也沒講究那麽多，跟這個叫秦明的胖子就這麽聊著。

  其他人也是繞有興致，尤其是那些記者們，更是欣喜，這才多彩嘛。

  胖子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麽，郭一示意他坐下，說道：

  “你先坐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周日下午三點去咕咕辦公室找徐陽。”

  郭一覺得這人心思是真的敏捷，這樣的場合，這麽多攝像機架著，他還能立即想出這繞圈子的問法，應該也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人，至少是個有腦子的人。

  “關於這個問題，我送給給我在座的、電視機前的、網絡直播間裏的，所有遊戲迷們兩個字：可以。”

  郭一接著說道：“沒錯，你所想的，都能實現，你想要的，就在未來。是的，在未來，不是現在。

  一幀的畫麵所需要的信號，超級計算機需要一個小時才能運算出來，你家的電腦能玩兒的起來嗎？

  所以，地球onle什麽的還是再幻想幾年吧！”

  現場立刻沸騰了，幻想幾年？啥意思？

  那就是幾年以後這樣的東西就能出來，是這個意思，我的理解沒問題吧？

  這東西他們隻在小說裏看到過，本以為有生之年呢，這就幾年以後了，他們能不興奮嗎？

  直播間裏迅速被“666”和“牛x”以及“臥槽！”刷屏了。

  再沒有比這更能讓這些宅男宅女們興奮的了。

  看著現場激動那些同學們，郭一不用想就知道，直播間現在估計都炸了。

  他心思一動，接著說道：“想要快點，也有辦法。”

  這麽一說，所有人都來勁兒了，他們當然想快啊，幾年，如果再出點什麽幺蛾子，自己這輩子可能都過去了。

  “還能快啊！”

  “怎麽快啊？”

  現場在呼喊，直播間裏在刷屏，全都是這一句話。

  “芯片，芯片性能限製著這一切。”

  郭一心想，既然遊戲迷這麽瘋狂，那就激發他們一下，說不定激發出一大批的人才呢：

  “所以，想要快的話，投身這神聖而光明的芯片產業吧。”

  “芯片。”

  一聽這倆字兒，所有人都沉默了。

  即便是什麽都不懂的，文學專業的女生們，也都知道芯片行業的難。

  即便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美國的製裁，讓華為這家公司頻頻登上外交部例行記者會，央視新聞，甚至新聞聯播。

  如雷貫耳，人們想不知道都難。

  國內的這個行業，稱不上凋零，但也落後太多、太多。

  想要迎頭趕上，再行超越，那真的太難。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在想我們的落後，在想行業的艱難。

  是的，今天超級計算機一個小時才能處理一幀的畫麵信號。

  如果指望現在芯片行業這樣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能夠給盲人提供實時、完整視覺信號的設備估計幾十年都沒什麽希望。

  至於遊戲，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有機會體驗了。”

  郭一這麽說，很多人都表示認可。

  超算一個小時一幀畫麵信號，再加上聽覺、嗅覺等等一大批的擬真感知，遊戲，這輩子怕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我看到你們沉默了。”

  原本郭一沒想在發布會上提芯片的事兒的，但是現在，他改變想法了。

  一個行業，尤其是一個設計上下遊產業非常複雜的產業，離開了人才那是不行的。

  如果有辦法讓更多的人對此感興趣，為此而努力，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而現在，正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郭一接著說道：“很多人被困難嚇倒了。

  但是你們想想，五十年前，計算機是什麽樣子的？

  那個時候的人能想象今天計算機的運算速度嗎？能想象今天的互聯網世界嗎？能想象今天的機器學習人工智能水平嗎？

  我們用今天的思維去思考明天的科技，那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我就不說五十年，就十年！

  十年以後，今天的一切都將會被顛覆，計算機、芯片、網絡等等等等，都將會被顛覆！”

  趁著大家都在震驚的時候，郭一還不忘加把火：

  “我還不怕告訴你們，對於芯片，課題組也有新的認識。

  就像輔助神經係統的神奇一樣，我們對芯片的理解也是顛覆性質的。

  就跟你們說一句，說多了就泄露機密了。

  這一句話，你們聽好了：

  半導體芯片行業，不僅矽，人也是半導體。”

  “人，也是半導體，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