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你專心點，呂莊主跟你說話呐。”南宮珂戀戀不舍地挪開目光，氣地抓住林立肩頭狠狠晃動。

  剛才呂寧薇跟他說話，林立這家夥居然走神！

  四名洞虛境強者交手還有仙器參戰，這種戰鬥經驗和感悟對他們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南宮珂甚至覺得呂寧薇剛才都是在客氣。

  他們要是能參透呂寧薇等人出手，別說是踏入洞虛境，就是踏入更高層次也絕對有天大的好處。

  別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機就在眼前，林立這家夥卻在走神？

  南宮珂能不氣嗎？

  誰知林立輕輕撥開她的小手，瞳孔中恢複了焦距，轉頭道：“這種場麵你多看看，我嘛，就算了，修煉全靠磕靈藥不就得了，小爺我可是天才。”

  “你！氣死本姑娘了，你不許走神，跟我一起好好看！”南宮珂這隻包子精再次上線，她幹脆一擰林立地耳朵逼著他跟自己一起看。

  這也就是南宮珂跟林立的關係，要是別人，現在恨不得找個十萬倍的顯微鏡，盯著呂寧薇她們的動作學習觀摩，哪有時間管別人如何。

  林立怕傷到南宮珂，微微轉頭敷衍一下，餘光卻掃到無數紫雲樓弟子全都跟呆頭鵝似的盯著天空，更有幾個直接原地盤膝修煉，一邊感悟一邊修煉，想要趁機突破。

  應該是林立他們之前刺激到了這群人，否則也不至於冒著生命危險在這麽近的距離感悟突破。

  看著他們努力修煉的樣子，林立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誰叫小爺是天才呢，算了我也跟著大家裝裝樣子吧。”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明明已經能考上清華北大的學霸，偏偏要去遷就一群小學生陪他們看二元二次方程似的。

  “這還差不多。”南宮珂目光不敢離開天空，感應到林立專心觀摩這才放心了許多。

  天空中，陶然已經身子虛化到了極點，有點像是當初太華真人的狀態，卻又不完全一樣，渾身紫氣繚繞卻透著幾分晦暗。

  原本紫氣乃是數百萬個日升時分凝聚在天地間的一絲生機和精華，應該充斥著龐大的生機和活力才是，隻是陶然現在自身生機斷絕，隻能靠著那股龐大的生機續命，所以才看起來有種古怪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水池，瘋狂注水的同時，又在排水。

  那股龐大的生命原力讓人心情舒暢，也暗含一股日暮西山的味道。

  “三位洞虛境麽……如此老夫也有臉去見我紫雲樓的祖師了。”陶然眼神渙散，聲音都在顫抖。

  他現在本體已經寂滅，完全是靠著神魂或者說是那股意誌在支撐。

  若是那股執念散了，這最後一擊便會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嶽青陽正是看出這點，才會心生敬佩，“道友，請！”

  “朝聞道夕死可矣，仙途漫漫，陶然道兄……一路走好。”呂寧薇此刻臉上也沒了鄰家大姐姐般的溫柔笑意，美眸中滿是嚴肅和鄭重。

  這等甘願為宗門戰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的人，值得眾人敬佩。

  就連雲若冰這個傻白甜，此刻俏臉上也看不到半點笑意，“你知道的，如果你想走，我們攔不住，就算嶽青陽小子有醉神仙這件仙器胚胎也不行。”

  她說這話的同時，似乎是在對陶然說，也像是在對記憶中的某人說。

  大家都是洞虛境，對虛空掌握都必須達到自由穿梭的程度才行，這是基礎更是洞虛境如此強大恐怖的緣故。

  要不是提前付出極大的代價布下陣法坑殺洞虛境，洞虛境強者是極難隕落的。

  “老朽自然都明白，隻是我若走了，這紫雲樓就成了過去，我放不下。”陶然喃喃地說著，身上靈氣驟然升騰翻湧。

  此刻，無盡紫氣從紫雲樓下升騰而起，讓天地失去界限和區分，哪怕這紫氣不是醉神仙那種夾雜著仙韻的力量，也不是普通靈氣能比擬的。

  數十萬年的底蘊，一朝爆發！

  紫氣翻湧間，瞬間侵吞了那天地間的酒氣，宛如一幅潑墨畫卷，那紫氣便是筆，天地為紙，盡情揮灑。

  嶽青陽一言不發，手中酒葫蘆被他直接丟入半空，不過指尖大小的葫蘆口中，濃鬱的酒液流淌而出，剛融入天地間便化作一條無盡長河，這酒液長河的盡頭跟紫氣狠狠碰撞在一起不斷蒸騰。

  “醉神仙蘊含仙韻，能侵吞化解十倍以上的紫氣，但……紫氣實在太多了！”南宮珂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下意識地輕聲說道。

  仿佛她聲音太大，就會打擾到天空中那幾位的戰鬥似的。

  林立微微點頭，看到酒液蒸騰也不管南宮珂願不願意，隨手丟出數十件護身靈器套在她身上。

  這醉神仙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遠處有幾個紫雲樓弟子臉色通紅，直接爆體而亡就知道，哪怕隻是餘波也絕對不是幾個凝丹境弟子能抵擋的。

  “嗡——”

  酒氣蒸騰的同時，雲若冰身上一道火柱衝天而起，直接在半空中化作駕馭紫雲而來的火鳳，發出嘹亮卻不可探聽的鳳鳴之聲。

  要是仔細看，必然能發現，那火鳳舒展翅膀的同時，裹挾著無數火焰，不光在焚燒大片紫氣，也在引燃酒氣。

  火鳳途徑的地方清空出大片空白，那火焰裹挾著一股焚滅山海之勢，一頭朝陶然紮了過去。

  焚滅一切，涅槃重生！

  就在火鳳下方，一層火鳳的影子烙印在紫雲之上，隱秘中透著淩厲的味道。

  林立看到這暗影，一眼便認出這是呂寧薇的手段，更是暗影山莊的招牌。

  他得到過暗影山莊的傳承，自然對這種感覺熟悉無比，旁人卻無法察覺，就算瞪大了眼睛看都未必能發現。

  這便是暗影山莊的獨到之處。

  三名洞虛境強者，原本擅長的手段並不是太容易配合，還是第一次合作，但此刻發揮出的效果卻絕對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

  陶然見天空被火鳳直接割裂，拖出大片留白，口中吐出四個字。

  “紫氣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