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忍不住一驚，李勇被這麽一提醒，也很快就看了出來，甚至腦子裏開始腦補一場大戲。

  會不會是什麽程淺陌的雙生妹妹姐姐之類的？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兩個人一起籌謀，一起圍堵王釗，但沒想到程淺陌失敗，於清妍也也隻好想辦法離開，休養生息。

  “好了，在這裏空猜沒有用，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釗說著。

  …

  第三天，四個人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到達了江城。

  江城會有這麽一個名字，顧名思義，就是山清水秀，有江有林，所以空氣的質量非常好。

  王釗這次帶上了寧鈺，他有心鍛煉出一名女性，所以出門帶上寧鈺，也算是曆練。

  幾個人去了訂好了酒店，王釗坐在沙發上，等著李勇回來。

  剛剛出發的半路上，李勇突然拿出手機，說查到了什麽東西，所以先離開去打印資料了。

  剩下李煜在王釗旁邊現在，而寧鈺顯然還沒適應自己這個身份，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都坐一會兒吧。”王釗說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兩個人都跟著坐下。

  李煜跟在王釗身邊這麽久，自然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但寧鈺就完全不同了，她雖然跟著王釗有一段時間了，但那也隻是她單獨出去做事，比如王釗讓她去做什麽，或者幹脆把她安插在淩薇的公司。

  而和王釗一起出門，這還是第一次。

  經過上次的經曆，寧鈺也對王釗有所改觀，畢竟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可以稱得上運籌帷幄，把敵人玩弄在互相之中。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初程淺陌那麽謹慎，卻沒想到讓王釗想到從曲譚身上鑽空子，在程淺陌沒反應過來，也沒有應對措施的時候，直接把程淺陌拉下馬。

  而且，過去了這麽久，她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人是真的要讓她做事，而不是搞什麽老板的潛規則。

  這已經讓她覺得很不錯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李勇才終於回來。

  王釗淡淡的點上了一根煙，也不看對方，伸出手接過了一份資料。

  李煜卻看出來李勇麵色凝重，顯然這資料裏寫的，不是什麽好事了。

  寧鈺懵懵懂懂的也拿過了一份資料，看了半天，卻發現沒有什麽文字，而是一些監控抓拍的鏡頭。

  “剛剛得到的消息，於清妍最後失蹤在一條叫明輝街道的路上，之後因為監控老化，所以才找不到蹤影。”

  李勇說著，越說越覺得奇怪。

  “監控在於清妍消失的三分鍾後，出現了這個人。”

  “鬼麵？！”李煜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照片，這個男人的臉他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那天的地下裏，足足有八十個一模一樣的人臉，就讓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王釗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甚至有點雲淡風輕，好像事情就該是這樣發展的才對。

  “老大，我可以確定，程淺陌一定關在裏麵，而且絕對不會接觸到任何外界的信息。”李煜神情嚴肅地說道。

  王釗點點頭，並沒有懷疑他的話。

  “我知道。”

  寧鈺聽得一頭霧水，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他們的對話了。

  “那…那怎麽會出現鬼麵？程淺陌已經沒有和外界聯係的能力了啊，難不成這些鬼麵不需要有一個主事人，自己就能做事？”李勇猜測著。

  王釗搖了搖頭並不認同，“想想當初的沐文德，雖然有點頭腦，但還是小兒科，所以這群鬼麵一定會聽一個人的調動。”

  “可是…難不成他們是聽於清妍的？”李煜腦洞大開的問道。

  畢竟於清妍和程淺陌長的真得有點太像了，不隻是長相，就是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氣質，也是一模一樣的。

  王釗抬手，阻止了李煜發散的思維，“沒有證據之前，不能懷疑自己的員工。”

  “其實這件事沒什麽可奇怪的，稍微動動腦子就想到了。”王釗說著。

  李煜和李勇麵麵相覩，他們已經試圖動過腦子了。

  “白館長曾經說過，程淺陌離開前是六歲，笨想想這些鬼麵也不可能是她培養出的，有很多人看上去比程淺陌年紀大。”

  “更何況，想培養出一個，連打架走路，吃飯這些細節都一模一樣的一群人，那一定是從小就在費心思的，不可能是成年後練出來的。”

  “因為這些都是下意識的動作，就算強硬練習，到了命懸一線的那一刻，很多人也會反應不過來的。”

  “所以就算那些人和程淺陌同歲，比程淺陌小幾歲，你們就覺得，六歲的程淺陌就能培養出來這麽多鬼麵了嗎？”

  李煜張日張嘴半天才開口說：“老大的意思是，把這些鬼麵培養起來的人，一開始就不是程淺陌？”

  王釗點了點頭。

  “那會是誰？”李勇問道。

  “我不知道是誰，”王釗說著，身體前傾，彈了彈煙灰，“不過這個人的身份很好鎖定，他一定是創造鬼麵的人，也一定是把程淺陌養大的人。”

  三人正說著話，李勇的手機又突然響了一聲。

  “老大，於婉兒失蹤之前，曾經和一個男人有過接觸，要去看看嗎？”李勇問道。

  王釗點點頭。

  “我去找男人的資料。”李煜說著，站了起來。

  王釗轉頭看了看天邊，因為是冬天，黑夜來的格外的早，他搖了搖頭，“不用了去了，先過去見一麵吧，天要黑了。”

  幾個人說走就走，路上李煜和李勇還給寧鈺說了關於程淺陌和鬼麵的事。

  寧鈺聽了張大了嘴巴，想想如果自己被這種人纏上，那一定會崩潰的，沒想到王釗不但沒有任何反應，還能反將一軍。

  如果她從頭到尾都跟著經曆了一遍，大概剛剛看到鬼麵的照片，渾身的寒毛都會豎起來的。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地方，是一個非常老式的居民樓，就算外麵刷了一層新的油漆，從每家每戶老舊的窗戶，也能看出這個樓的年紀。

  王釗很快就到了男人的家門口，李煜上前敲了敲門，然而裏麵並沒有什麽動靜。

  來都來了，如果敲門沒人開，王釗也會選擇強行把門打開。

  正當他打算出手的時候，裏麵傳來的聲音。

  “來了來了，哎呦，等一下！”

  王釗聽著裏麵的聲音，皺了皺眉頭，這聲音聽著像一個年邁的老人，連裏麵的腳步聲都有些步履蹣跚了。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王釗沒想到裏麵竟然住著一個老人，一看就有六十多歲了，兩鬢斑白，臉上都是皺紋，但笑容卻很和藹可親。

  “你們是誰啊？”老太太笑著看向王釗幾人，一看就是位很友好的老人家。

  “你好，我們想來找一下於任，他是住在這裏嗎？”王釗禮貌地問道。

  “啊，小任的朋友啊，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太笑著，二話不說就拉著王釗進了屋。

  王釗也任由老人家拽著，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香氣，寧鈺忍不住聞了聞，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好香啊！”

  老太太聽了眉開眼笑，“我煲了湯，一起吃點吧。”

  寧鈺激動的忍不住點頭，但想了想自己現在可不是在出來玩，還是偷偷看了一眼王釗。

  王釗沒什麽表情，但說話的語氣都明顯溫和了下來。

  “我想問問您，於任現在在這裏嗎？”王釗問著。

  老太太的笑容突然停滯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今天不在這裏，你們來都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王釗剛想說不用，結果對方也不打算等他回答，直接轉身去了廚房，接著就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拿碗筷。

  王釗有些無奈，但他從觀察整個房子的擺設就能看得出來，這裏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隻有老人自己住在這裏。

  而且剛剛老人說的話是，他今天不在這裏，而不是他今天不在家裏。

  這句話意思就很明顯了。

  王釗沒辦法，做好了白來一趟的心理準備，就突然聽到門口有腳步聲。

  王釗皺眉站了起來，緊接著就聽到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他正打算開口說什麽，至少告訴一下老太太有人來了，然而對方顯然對這裏很熟悉，很快就打開了門。

  “老太太！我回來了！”於任把鑰匙放回口袋裏，熟門熟路的穿上拖鞋走了進來。

  王釗皺眉，對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太舒服。

  就是那種…極為不尊重的感覺。

  接近著，王釗就看到老太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臉上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笑容，反而是有點僵硬。

  “小任回來了？”老太太緩慢的開口。

  “嗯，給我拿點錢，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於任隨意地說著，即使當著王釗這麽多人的麵，也沒有覺得羞恥，仿佛已經習慣了一般。

  “我已經沒錢了，退休金就這麽一點，吃飯都不夠了。”老太太說著，有些失落。

  “少來跟我胡扯！你的退休金我還能不知道嗎？”

  “這是什麽味兒？你還吃得這麽好，就敢和我說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