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一份病例
作者:不惑之      更新:2020-12-21 03:32      字數:3249
  王釗皺了皺眉,本以為是同路,到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你怎麽還跟著?”王釗冷漠地問道。

  這話把於婉兒問的一愣,沒想到對方沒有一點要她拿錢的意思,但她覺得這個錢自己必須要出。

  “手機的錢…”於婉兒說著,到底是沒能再說下去。

  主要是她也沒有底氣,畢竟這個錢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

  “不用,我自己願意給而已。”王釗說著,他有事不想和這個女人有過多的糾纏。

  “不行!”於婉兒突然放高了音量,她原本因為口袋裏沒錢,其實也沒什麽底氣,但也不知道怎麽,對方這般不在意地說出來,反倒讓她突然就拒絕。

  王釗皺了皺眉,想了片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最後把李勇的電話留給了於婉兒。

  “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一定要還,就打這個號碼吧。”王釗說著,轉身離開。

  於婉兒呆呆地接過那張卡片,還沒反應過來,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王釗皺眉,卻沒再理會轉身離開了。

  一路隨意地走著,雖然臨近年關,也已經入冬,但這邊不比b市,天氣並不算冷,街上的行人也隻穿著風衣,步伐也不快。

  於是王釗一邊想著一邊走,在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走到了圖書館門口。

  王釗抬頭看了看,想了想還是沒有決定走進去,畢竟現在程淺陌還不知動向,貿然走進去,怕是會把白館長也牽扯進來。

  “怎麽?我這個老頭子,提不起你的興趣了?”白館長恰好出門,就看到這一幕,有些氣的吹胡子瞪眼。

  畢竟每次下棋都輸給一個年輕人,如果說對方誠心讓一讓也還好,但王釗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看見王釗那副搖搖頭,完全沒有打算進來的意思,有點生氣。

  王釗看到白館長,這老頭倒是沒什麽年紀上的端莊,生氣也毫不掩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被人家看到了,他現在也沒有不進去的道理了。

  情況都變成這樣了,他在轉身離開,反倒有故意避而不見的嫌疑,更惹人生疑。

  “沒有,我來也沒和你說一句,怕吃個閉門羹而已。”王釗笑著說道。

  “哼,原來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小氣。”白館長還是那副樣子,但明顯沒在生氣了,礙於麵子,也不看王釗,直接轉身走了進去。

  兩人進了裏麵的茶室,中間擺著棋盤。

  不過這次兩人位顯然都沒有什麽下棋的心思。

  “我從那次以後就在奇怪,不過你倒是厲害,留下的聯係方式都不是自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在故意攀附你。”

  白館長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個白子,暗暗的話裏有話,說著王釗的不是。

  王釗失笑,他和白館長交換了聯係方式,不過因為那是第一次,他見對方也隻留下了圖書館的電話,自然也隻是把李勇的電話留了下來。

  不過這麽說其實也算是借口,他一向都不會留下自己的私人號碼,首先是不習慣,其次是他這人也不喜歡總被旁人打擾,所以從來沒有留自己電話的習慣。

  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從沒主動留下過自己的電話,他已經習慣了。

  “我最近有些忙,前陣子去了趟b市,昨天才剛回來而已。”王釗說著。

  “我聽說你開了家公司,應該是不錯?”白館長平靜地說道。

  王釗笑著點點頭,心裏雖然不至於吃驚,但卻有些意外,他的底細不能查清,但開公司的這件事他沒有隱瞞,從商的圈子差不多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但白館長說到底,還是和圖書館分不開關係的,學校,教育,這方麵信息通的快不讓人意外,但商圈也能知道,卻是讓他沒想到的。

  “是還不錯,有機會您去逛逛?”王釗笑著說完,也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哼,那種地方我才沒興趣,不過那天太激動,讓我忘了一件事,或是被你故意岔開了話題,所以導致我沒有問出來,不過今天卻不會了。”

  “你怎麽會認識左清塵?”白館長說著,手下和王釗對弈的動作不停。

  “見過。”王釗淡淡地開口。

  事到如今,白館長過了這麽久,也應該想明白了,自然不可能在被他輕易瞞過去,實話實說,也正好能旁敲側擊地讓白館長注意安全。

  他見識過的生離死別太過,也不是什麽熱心腸的人,隻是好不容易有一個從沒有贏過,卻不抱怨的棋友,是難得的事。

  “真的見過?”白館長瞳孔一縮,他想著上一次王釗沒有回答,怕不是可以所以說出口的事,所以今天也隻是為了試探而已。

  “見過,”王釗落子的手頓了頓,到底還是開了口,“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位和你想象的,怕是會有天上地下般的差別。”

  “我瞧著,你的話沒說完。”白館長眯起眼睛說道。

  王釗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換了,“注意安全。”

  “為什麽?”

  “怕你與我走得太近,會不安全。”王釗實話實說。

  白館長畢竟年紀在這裏,他不用特意挑明,把事情的源尾都說出來,也知道對方一定會自己想明白的。

  “我那次之後,一直記掛著,派人查了一些東西,所以也能大概猜到,這個現在不會有多安穩。”白館長說著。

  王釗卻沒想到,白館長查到了東西,畢竟他也一直讓李勇去查,不該會有這麽大的出處的。

  “我這裏,你聽起來可能覺得我在吹牛,不過查孩子,尤其還是到了上學的年紀的孩子,應該會比你容易一些。”白館長說道。

  他心裏奇怪,隻是沒說出來,其實他私下裏也查過王釗的信息,但讓人疑惑,或者說讓他震驚的是,竟然查不到這人一絲一毫的背景。

  王釗沉默著點點頭,卻沒說什麽,他知道白館長有些地位,某些方麵也能說得上話來,但可能查情報還真的不會比的過他,所以他也沒對白館長說的話抱有什麽希望。

  他一向是個自信的人,不是盲目的自負,而是他真的有這個資本。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左清塵應該從沒上火學,甚至…可能也沒登記過戶口。”白館長蹙眉說道。

  王釗點點頭,並不意外,他沒差到這些信息,自然也早就想到了這些事。

  “我差不到後來的事,心裏好奇,就往前麵查了查,讓我查出了一些東西。”白館長說著。

  王釗手下的動作一頓,往前查?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想到,畢竟左清塵走失的時候,也才五六歲的年紀,在往前麵看,怕是還不記事,能查到什麽有用處的東西?

  “我查到了一份醫院的病例。”白館長說著,拿出一份單子,放在王釗麵前。

  王釗差異,沒想到真的能往前查到什麽,主要也是他之前一直沒把程淺陌或者說鬼麵放在眼裏,前段時間又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隨意也沒仔細想過。

  他接過單子,上麵寫的名字他並不認識,想來應該是假名,但年紀才五歲,性別標注的也是女。

  “嗬,”白館長諷刺地笑了笑,“我真的的沒想到,左羽在學校八麵玲瓏,我一直以為他是我最驕傲的學生,但想不到…或許我早該想到,一個人怎麽可能這麽完美?”

  王釗皺眉,看著手裏的病例單子,太過專業的醫學名次他不怎麽認識,但從前經常受傷,也能看得懂大概得意思。

  程淺陌或者說是左清塵,從小就被家暴。

  身上有數不盡的大大小小的傷,光是這上麵寫的就已經讓人覺得觸目驚心了,最主要的事…左清塵應該是被兩個哥哥,或者是說兩個男性…

  雖然沒有說得太過明確,但也足夠讓人能聯想了。

  王釗皺了皺眉,他本以為左羽真的是像白館長所說的那樣,但畢竟一個死人,他從來沒有真正的仔細調查過,所以也不知道這件事。

  “怎麽證明這人是左清塵?”王釗皺眉問著,畢竟上麵的名字都不是左清塵,也不是程淺陌,事情又過去了那麽多年,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楚了。

  “沒辦法證明,但應該是真的,因為當年的主治醫生是我的老朋友,他無意間來這裏,看到左羽的照片,這才和我說起的。”白館長說道。

  王釗聽著,心裏更是不安,如果說失去了親人,是對於五六歲的孩子有重大的打擊,那從一開始就生活在了地獄,哥哥死了,也不過是從一個地獄到了另一個地獄。

  那程淺陌本性是個瘋子,也就絲毫不讓人意外了。

  “他怎麽和你說的?”王釗問道。

  “這件事他記了很多年,當時看那個小姑娘就覺得不對勁,但左羽表現得的非常難過,說是妹妹被壞人拐走了,救出來就已經是這樣,所以也沒有太疑惑。”

  “隻不過讓他記得多年的原因,是因為那小姑娘的眼神,太冷了,五六的年紀,就算是遇到了不好的事,也應該不太懂其中的黑白,但卻像個成年人一樣。”

  “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了。”